“拿下!该怎么做不用本殿教你们吧?”南宫阎摆了摆手,含笑看了一眼那些本是由何慎叫进来的人。
那些人点了点头,立马上前捉住了何慎,架着何慎就往外走,且为了防止何慎大喊大叫的坏事,其中一人还抬手捂住了何慎的嘴巴。
尽管何慎想要说点什么,但被人捂住了嘴巴的他却也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而不能成句的把话说出来。
眼见着自己被人带离了皇上的寝宫,何慎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悲哀。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被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背叛更悲哀的事情吗?
没有!
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出,他都不知道原来大皇子殿下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这样子的局面,皇上所属意的倾王爷真的能扭转吗?
何慎心中有些不确定,毕竟在他眼中的倾王爷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的能耐,就只会跟皇上对着干而已。
若是没有皇上对他的宽容,这倾王爷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更别说是继承大统了。
手上没有任何力量的倾王爷……
何慎挣扎不开那些人的钳制,索性也就不挣扎了,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任由他们把他带往未知的地方。
“儿臣给父皇请安。”南宫阎目送着他安插进来的人将何慎带走之后收回目光,落在了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动静的皇帝身上。
他明明口口声声地说着请安的话,可他的双膝却不曾弯一下,只可惜现在的皇帝看不见他的姿态,否则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南宫阎看着脸色苍白的皇帝,眸中闪过一抹极其隐晦的光芒,抬脚走上前,落坐在床沿边,握住了皇帝的手。
“父皇,您操劳了大半辈子,也该是休息一下的时候了,您放心,这琉铄国的朝政,儿臣会替您处理好的。”
轻抚着皇帝布着老茧的手,南宫阎语气轻柔地如是说道,如果不是皇帝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或许听到这话的人都认为这是一个孝顺儿子说的话。
皇帝眼睑动了动,似乎是想要醒过来,可惜,他挣扎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地睁开双眼。
他中的毒并不是什么剧毒,这种毒只是会让他长长久久地睡下去,没有解药,他就永远也别想醒过来,直到耗尽所有的生命力而亡。
南宫阎知道皇帝能够听得到他现在说的话,一抹清浅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真是难得啊,他们父子之间这样谈话的机会可谓是少之又少的。
以前,在父皇的眼里,心中就只有南宫倾,从来都看不到他的存在,更别说是让他在他的面前这么的放肆。
“父皇,五皇弟死了,不在了,您就是在想要把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交给他也是不可能了。”
“其实儿臣一直都不明白,儿臣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南宫倾这个行事荒唐的皇弟,南宫倾到底有什么能让父皇你这么重视。”
“不过现在,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儿臣期待了这么多年,所有的期待都没有得到实现,那些期待也该消失了。”
“既然父皇你从来都看不到儿臣的存在,那儿臣也没这个必要继续尊着您这个父皇了。父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您年纪大了,儿臣总归是要为自己想一想的。”
“父皇放心,琉铄国在儿臣的手上一定会越来越兴旺的,很快,儿臣就会让您跟您最爱的儿子团聚的。”
……
南宫阎絮絮叨叨的跟皇帝说了很多,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他跟皇帝到底都说了什么。
等南宫阎觉得想要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他便唤来了他自己的心腹,让她照看着皇帝,吊着皇帝的一口气。
既不让皇帝醒过来,也不让皇帝咽气。
安排好了皇帝这里的一切之后,他便到御书房中寻找玉玺,打算在找到玉玺之后,让人模仿皇帝的笔迹拟一道禅位的圣旨。
他要这个皇位名正言顺地落在他的头上!
踏进了御书房,南宫阎也不急着找玉玺,目光反倒是留恋地看着御案后头的金色龙椅上,像是着了魔一般地走过去,手一寸一寸地抚过金色龙椅。
冰凉却真实的龙椅触感,南宫阎脸上流露出一抹喟叹,很快,这张龙椅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呵呵……”想到自己坐在这张金灿灿的龙椅上的模样,南宫阎忍不住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摸够了,收回手,绕过扶手,缓缓地坐到了那张象征着皇帝的龙椅上,一种俯瞰众生的激荡由心而起。让他的神色间都带上了满足。
许久之后,他终于是从自己心中的满足中走了出来,起身开始在御书房翻找了起来。按理说,皇帝每天都在御书房中批改奏折,这玉玺应该是放在御书房中的才对。
然而,南宫阎都把整个御书房都给翻遍了,却连玉玺的影子都不曾看到,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目光阴鸷地扫过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难道父皇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把玉玺给藏起来了吗?
“来人,把何慎给本殿带过来!”何慎是跟在父皇身边的人,他一定会知道玉玺到底是被他的父皇放在了哪里的!
因为南宫阎的这一句话,何慎才刚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久就又被人给带到了御书房中。
当何慎抬眸看到脸色不好看的南宫阎,再看到御书房中像是被人翻找过的痕迹的那一刻,他心中顿时明白南宫阎之所以会那么急着把让人把他带来的原因无非是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玉玺的下落。
明白了南宫阎的心思,何慎不等南宫阎开口发问便自顾自地开口道:“大皇子殿下,如果您让人带奴才来是想从奴才的口中得到玉玺的下落,奴才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因为奴才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把玉玺放到了哪里。”
“何公公,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本殿的耐性一向不是很好,本殿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南宫阎挑了挑眉,压根就不相信何慎不知道玉玺下落的话,父皇那么信任何慎,他不相信父皇会没有告诉过何慎,他把玉玺放在了哪里。
如果何慎肯识时务的说出玉玺的下落,那他就不用吃那些皮肉之苦了,如若不然,何慎可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何慎摇了摇头,“大皇子殿下,您不用威胁奴才,您想知道的答案,奴才真的不知道,不论您怎么问,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若是本殿要拿你的命呢,你也是不知道吗?”南宫阎眸中迸发出一抹冷光,何慎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奴才,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何慎触及南宫阎眼中的冷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世上谁人不怕死?可他确实不知道皇帝把玉玺藏在了哪里。
“不管殿下信不信奴才的话,奴才就是死也不知道皇上把玉玺放在了哪里。即便奴才跟在皇上的身边,皇上也不见得会全然的相信奴才,殿下,您说是吗?”
南宫阎望着何慎不言,心中却在衡量着何慎说的话的真假,依父皇的性子,何慎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也不排除何慎是故意这么说的。
“来人,把何慎给本殿在此乱棍打死!”南宫阎扬声让人进来,他坚信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一定会说出心中的实话的。
就让他看看,何慎方才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实性吧!
何慎隐在袖袍之下的手骤然紧握,额上冒出了几滴冷汗,他知道南宫阎这样的命令是在试探他到底是不是在说假话。
这顿皮肉之苦看来是不可能避免的了,他不担心南宫阎会真的要了他的命,只要他还有用,南宫阎就不会真的动他。
“动手!”眼见着何慎面对着几人手中的棍棒一点反应都没有,南宫阎顿时失去了耐心,或许给何慎一点苦头吃,他就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了。
何慎头皮一麻的同时,那些棍棒也毫不留情地落到了他的身上,一阵阵的剧痛顿时蔓延上他全身的老骨头。
没几下,何慎的眼前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就连唇角也是溢出了一条血线。
自始至终,何慎除了吃痛的时候发出了一些痛苦的声音以外,就什么都没说了,更别说南宫阎想要知道的那个答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宫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目光阴鸷地盯着下方的何慎,何慎承受不住身上的疼痛,两眼一翻,在南宫阎的目光中晕了过去。
“殿下,人晕过去了。”棍棒之声戛然而止,其中一人翻了翻何慎的眼皮后说道。
“难道本殿眼瞎了看不到吗?用得着你来提醒本殿人晕过去了吗?”南宫阎正为何慎的不开口心烦,那开口的人正好撞在了他的枪口上。
那人面色变了变,低下头,不敢再开口,免得惹急了大皇子殿下,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把人拖下去,找人看看,别让人死了!”
既然从何慎这里得不到他想要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