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声音夹杂着笃定，和自信。
穆澜青紧握的手，慢慢的松开，感受着墨羽手中的温度，心中一暖。
面色也缓和了几分。
紧张了半天，那中央的舞蹈也慢慢散去，穆澜青见那唯一可以锁定视线的舞蹈也撤了，只能无奈的开始捧起那面前的杯子。
一杯又一杯，并不是穆澜青真的就那么想要喝酒，而是，自己只是想给自己转移视线的机会，甚至会觉得那一个酒杯也可以挡住自己一样。
墨羽有些好笑的在穆澜青倒第五杯酒的时候，随意拦截走。
“想要喝醉了露馅就尽管喝，这可不是你们凡界的普通酒水，此乃凤尾草酿制的酒，喝多了，怕你是在也醒不来了。”墨羽声音简单清冽，有几分的调笑。
但是，却并没有瞎说，穆澜青这猛然停下来，才感觉到脑袋竟然有些发晕，自己只是喝了五杯罢了。
墨羽随手将面前的水果往穆澜青面前一动了几分。
穆澜青也不再拒绝，接过水果也赶紧吃了起来。
一直似有似无大量穆澜青的凤澈虽然已经不再盯着穆澜青，但是那眸光还是会不时扫过去，说实话，此时的穆澜青因为已经易容，所以那面容可以说是没有一点点的出色，在这仙宴上可以说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就连那在一旁服饰别人的婢女也要比她出众不少。
但是凤澈却总有一种移不开视线的感觉，那感觉很复杂，一种浓烈的熟悉感在心间缠绕着，似乎面前的人，自己千百年前就曾见过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穆澜青终于停下了吃东西的速度。
眼眸扫过，确定凤澈没有在看自己，才抬起头来。
“为什么天还没有黑呀？”穆澜青估摸着时间，有些奇怪，不是夜宴，他们来了这么久了，眼看都要结束了，那天色依旧是一片的洁白。
墨羽挑眉并没有觉得穆澜青问的奇怪，毕竟穆澜青刚刚来这里，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这里，没有黑夜，所谓夜只不过是天上没有了太阳。”墨羽淡然的说着，声音缥缈。
他没有在多做解释，这就是自己为什么不喜欢这里的原因，这里，没有四季的变化，感受不到冷暖，看不到雪花，感受不到雨滴，黑夜更是从未有过。
这里的人，吃东西也只是一种消遣罢了，因为，根本没有必要食用什么。
穆澜青有些出神的想着这地域，根本没有在去看周围的人，直到结束，墨羽拉自己一把，穆澜青才迟钝的反应过来。
瞬时之间，穆澜青就赶紧扮演好了自己小丫鬟的角色。
跟随着墨羽的步伐，准备离开。
“等等。”清冽的声音如同甘泉细雨一样的渗透。
穆澜青身子一颤，并没有抬眸，但是也听出来是凤澈的声音，手都是一颤，难道真的是自己眼拙了，这个凤澈就是冷哗然，他还认识自己？
墨羽倒是闲适的止住了脚步。
邪魅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正经。
“不知凤澈仙君还有何要事？”墨羽挑了挑眉道，声音淡然洒脱，没有其他人堆凤澈的恭敬奉承。
凤澈倒是不以为意，拱手道：“敢问，在下就是新一届的北毒阁主了？”凤澈依旧是说话如流水，简单的回转百变。
墨羽淡淡点头，眸光也是回转万千，定定的看了眼凤澈。
“是的，若是无事，在下就要先告辞了。”墨羽淡淡的回答着，并没有在想说半句的意思，直接的回绝倒是很是干脆。
凤澈眼眸一咪，但是并没有暴躁，自己也是听说过的，墨羽的性格一直到时玩世不恭，任性洒脱，从不喜好交际之事。
而且，他也是从凡界刚刚回来而已。
“可能还有劳烦阁主多留片刻了。不知可否？”凤澈再次开口，自己这次突然的清醒，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隐约的记忆告诉自己。
一切似乎都是在凡界发生的，而身边的人也都是基本一无所知。
唯一和自己一同回来的元澈竟然一会来就气绝身亡，这让他恨疑惑，也更想要去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相信，这其中的故事，可能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当年自己不光是肉身尽毁，就连灵魂都四散了，如今怎么会完好的回来。
墨羽淡淡的点头，虽然心中诸多不愿，但是凤澈已经是说第二遍了，如果自己在拒绝确实是不太好了。虽然自己不擅长交际，但是也不代表，自己就完全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了。
宴会上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穆澜青跟随着墨羽，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婢女一样，并没有丝毫的逾越，而好似一直简单的跟随。
不时之间，两个人也走出了大殿。
凤澈走到了一颗桃树下，手微微闪过，一个闲适的桌椅摆放在了面前。
二人就坐后，凤澈这才看向了一直静默的穆澜青。
不知道为什么，那熟悉感，在每每看到这个女子时，总是有记忆翻涌的感觉，但是这个面容自己确实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说吧，本阁主虽然不知凤王为何留我在此，但是若是有事就直接说吧。”墨羽并不打算拐弯子，说实话，自己现在也有些忐忑。
毕竟现在是在凤族的地盘上，如果说是冷哗然真的就认出来了穆澜青，那么自己并不敢保证就一定可以护佑她。
但是，看着凤澈看穆澜青的眸子，却也并不是特别肯定，所以心中忐忑不安。
凤澈唇间微微一笑，手指一挥，那桌上多了一壶茶，和两个茶杯，茶杯中也已经是帧好的茶水。此刻正轻轻浮动着暗暗的幽香。
穆澜青指尖都是一颤，这，是巧合吗？
这个味道自己在熟悉不过，当年自己如此的倾慕冷哗然，他的喜好自己是最为清楚，这个茶自己也是会炮制的。
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但是材料确实极为特别，夏日清晨的露水配上冬日的第一次晚霜，在加上那荷叶炮制。
穆澜青努力不让自己的面色有丝毫的变化，但是那指尖却颤动了。
她心中有了几分的波动，一个人的容貌在怎么变化，但是习惯确实改不了的，但是，如今这性格，又怎么解释。
冷哗然的性格，永远是高高在上，骄傲的眼神即使在温柔都是用俯视着众人的感觉。
但是面前的凤澈就显然不是这样的，他的清冷冷冽、虽然也是温柔，但是却没有一丝丝的骄傲，这种感觉，让自己有些熟悉，但是却丝毫想不起来，喝谁相似。
穆澜青只感觉心中都乱成了一片。
凤澈淡淡的扫过穆澜青，他并没有注意到穆澜青颤抖的指尖，只看到穆澜青依旧是没有一丝丝的变化。
“我只是想问，我在凡界，可曾认识这位姑娘？”凤澈的眸子锁在了穆澜青的身上，目光中没有任何的邪恶，只是淡然的询问。
他真的很好奇，到底在凡界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醒来的那一刻，无论怎么想，都只能想到自己当年的事，而自己灵魂支离破碎以后的事情竟然成了一大片的空白，丝毫没有了记忆。
穆澜青突然被点名，身子一晃。
还不等她开口，墨羽就先挑了挑眉。
“不知凤王是什么意思？你说在凡间？莫非凤王在凡间待过？”墨羽貌似很诧异的看了一眼凤澈，似乎才知道这个事实。
凤澈微微含笑点头，自己在凡间待过的事情确实是没有几个人直到，所以对于墨羽的疑惑，自己也并没有多疑，而是继续看着穆澜青。
他能够感觉到，穆澜青的熟悉感绝对不是空虚来风，自己一定是认识她的，不然，为什么每每看到她，都会如此的怪异，这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有过。
“没错，我当年肉体尽毁，且灵魂也碎裂了，确实是在凡间带了一段时间，只是，我回到翔玉之境后，对哪里的事情却没有了一丝记忆。”凤澈淡淡的说着，眸光并没有看墨羽，而是看着穆澜青。
他想要从穆澜青眸光中看出来一丝的异常，然而没有。
墨羽在想要替穆澜青说话的时候，穆澜青却挡在了前面。
她不知道凤澈说的是真是假，但是自己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凤澈无论是忘了没有那段记忆，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凤澈就是冷哗然了。
刚才自己还在疑惑，在徘徊。
如今，自己算是明白了，冷哗然是他凡间的样子，现在的凤澈是他原本的样子，但是不论是什么样子，他给她的一切残忍，都是事实，从未改变。
“凤王的意思，是认识奴婢？”穆澜青并没有抬眸，语中淡淡，没有起伏。
凤澈眸光一凛，摇摇头。
“只是感觉很是熟悉，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所以，想要问问姑娘，可曾认识我，我只是想要知道那段丢失的记忆。”凤澈声音缥缈，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无奈，那回忆中却只有大片的空白，在无其他了。
穆澜青微微一滞，看着那眸子，突然想要直接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