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穆澜青只是一个外人，况且，还是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凡人而已，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在她面前透露呢。
墨羽眼中流露出来不耐，“她，不是随便的普通人，你说吧。我带她来就已经是把她当做我自己人。”
墨羽的声音淡然，流露着理所当然。
那白衣长老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也打住了，墨羽的身边从来不留女人，除了墨颜，似乎从没有过。
如今有了一个女人，他们已经很担心了，毕竟，墨颜的身份才是真的配的上他的。况且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凡人。
墨羽看着那长老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眸光凛然的看了那长老一眼，表示自己的耐心，已经在消耗了。
那长老虽然是诸多的不愿，但是也不能再说什么，墨羽的眼神自己难道会看不出来。
墨羽本来就不愿意回来这里，在凡间多年，都没有办法把他带回来，现在好不容易回来，自己还不能和他翻脸，那女人的事情，只能到日后在想办法了。
起码，让墨羽先把阁主之位稳固之后，在说其他的事情。
那长老凛冽的扫了穆澜青一眼，似乎是警告一般。
穆澜青一头雾水，很不解，自己就是来听一下原因而已，用不用这样恨意凛然的看着她，她又没做错什么事情。
“灵魂破碎此事，顾名思义，灵魂散乱了，这种情况灵魂都会分散开来，就已经不是一个整体，一般都是分散成了两份，一份善一份恶。人都是如此，有善念，便会有恶念。”那长老悠然着开口。
眼眸并没有看穆澜青一眼，而是淡淡的看着墨羽。
墨羽也有些惊讶，点点头，示意那长老继续说下去。
那长老拂过自己的花白的胡须，继续道：“如果是仙界中人的灵魂，又是在凡界驻守了，那一般都会化作人，如此便是两个人了。但是，若是重新回归本体，那两个人也会结束生命，再次恢复自我。”那长老顿了顿，眼神缥缈。
墨羽眉头微微一皱：“那，记忆呢？”
穆澜青在一旁却有些担忧了，这个意思是？那是的冷哗然是凤澈的一部分，而如今的凤澈却是两个人的组合，那，是不是自己杀了他，就是还顺带的杀了另一个人？
那长老微微沉吟：“由于，那两个人只是他的善念与恶念，却并不是他本人，自然不会有记忆。就如同你自己身上的东西掉落后，在捡回来，你并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那长老飘然的说着。
一双眸子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地方，声音也有了几分的喧豗。
穆澜青和墨羽都是一呆。
那么，这样说来，凤澈一无所知了。
冷哗然只是他身体的一份念想罢了，或许冷哗然只是他的恶念所化，而那回归之时善念也跟随回归。
穆澜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结论。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么那个冷哗然已经死了，自己怎么报仇？
难道是杀了凤澈吗？
可是，凤澈什么也不知道，说下来，他不过是刚刚复活而已，又何曾伤害过她？
墨羽看着脸色微微变动的穆澜青。
伸手慢慢的包裹住了穆澜青紧握的小手。
“多谢长老讲解。”墨羽淡然道，准备拉着穆澜青就这样出去。
那长老看着两个人窝在一起的手，想要阻止，却还是堵在了自己的嘴中。
他没有办法说，说了难道要惹急墨羽，让他再次逃离吗？
当年逼他成亲的哪一次，他逃了，如今自己真的不敢再逼了，若是在逃了，下一步真的不知道在哪里了。
总不能让这被北毒阁又如同曾经那般的没有主人吧。
穆澜青感受着墨羽握紧自己的手，并没有挣脱。
也没有心思想这些，只是，太乱了，真的太乱了。
“他是他，又不是他。”穆澜青有些呢喃的说着，似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墨羽听。
墨羽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确实也是有些乱。
严格说来，凤澈只是凤澈，他灵魂四散的时候，冷哗然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却并不是他本人。
如果当时只是杀了冷哗然，那是理所应当的。
穆澜青抬眸看着墨羽，有些迷茫。
自己杀凤澈？且不说自己有没有那份能力，光是说各种原因，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杀了凤澈，总是给自己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杀凤澈就是在杀了三个人，一个凤澈，一个冷哗然，还有一个他都不知道的善念。
穆澜青感觉自己的脑袋都是乱的。乱的她没有办法停留下来思考。
墨羽轻轻拂过穆澜青的长发。
“别想那么多了，这个我没有办法建议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好吗？”墨羽没有办法替穆澜青下决定，只能等待。
但是，无论穆澜青的决定是什么，自己都会去不遗余力的支持她，就算是与凤族为敌，又如何。
这话墨羽并没有说出来，自己怕说出来会给穆澜青更大的压力，当时赫恨天的相救，自己没有说出来，想必穆澜青早就以为是自己。
所以才会一直对自己亏欠的感觉，自己不能再说了，在说，只怕会让她更自责。
穆澜青点点头，身子有些轻微的晃动。
“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想一个人呆一会。”穆澜青淡然道。并没有在说什么。
墨羽点点头，随着穆澜青去吧，自己也不想逼她什么了，她能够好受点就可以了。
穆澜青没有在看墨羽而是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
淡然的坐在那里，看着长在修炼的穆影，心中有些杂乱。
“穆影，送我去幻境重楼。你好好修炼。”穆澜青难得见穆影也会修炼，心中就是在怎么的繁复，也要鼓励鼓励他。
穆影并不想耽误自己修炼的功夫，懒得说一句话，光芒一闪，穆澜青就已经不再面前。
见穆澜青离开口，穆影才继续，自己太久没有修炼了，竟然会有一点生疏，但是，无所谓，灵力更加汹涌。
穆影第一次发现自己会有这样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化作人形的冲动。
他想要的不再是吃吃睡睡的生活，这些日子和墨颜一起的打闹似乎变成了自己的习惯，但是那种感觉，却让自己想要的更多。
他开始变的贪心了，他想要变成人形，而不是永远以一个灵兽的样子跟随着墨颜的脚步。
穆澜青缓慢的进入了幻境重楼中，直接去了第三重后，盘腿坐下。
“前辈，你在吗？”穆澜青一进去，就开始高声的呼喊着。
她心里有点没底，她本来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而已，可是，当自己进入幻境重楼后，却还是耐不住性子，想要找那个白衣胜雪的仙子。
空旷的回声，在穆澜青的身边回荡着，却没有一丝丝的回应。
也没有丝毫的身影。
穆澜青有些落寞的低下了眸子，这个前辈总是这样，除非自己无路可走的时候，不然，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从不会在自己的召唤下出现。
穆澜青坐在地上却并没哟起身，而是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白色，有些迷茫。
心中的杂乱，在哪白色中似乎也平静了几分。
穆澜青闭上眸子，尽力让自己心中得以平复下来，起码先清除了自己的杂念，在好好理智的考虑这个问题。
“冷静了吗？”突然，穆澜青的耳边传来了那熟悉的女声。
穆澜青缓缓的睁开自己的双眼，自己可以听出来，那声音不是缥缈的就知道这次应该是有实体的。
果然，穆澜青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女子就在自己的身边，淡然的看着自己。
与她一样是盘腿而坐，此刻正面对面的看着她，穆澜青明明开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却可以看出她的眼生，清冷的如同那冰冷的潭水。
没有情绪，没有光芒，甚至比千暮雪的神态还要冰冷。
穆澜青微微抬眸，点点头道：“冷静了，但是却还是不知如何是好。”穆澜青的声音多了几分的无奈。
但是看着面前的女子总是有几分的冷静，温暖，每每有什么事情，自己总会想到来这里，或许是，幻境重楼够安静。
又或者是，这里有这个女子在。
那女子依旧是淡然的看着穆澜青，脸上虽然依旧是没有神色，但是声音确实饱满了许多。
“你自己冷静了，那还不容易去想吗？凤澈是谁？冷哗然是谁？伤害你的又是谁？”那女子的声音淡然。
但是一开口确实直接问了三个问题。
穆澜青微微一顿。
沉吟片刻。
“凤澈是凤族嫡子，也是凤王，与我并没有任何交集。冷哗然是郡王，与我有着刻骨仇恨。”穆澜青跟随着那女子的问题，仔细的回答着。
随着那回答，自己的脑海也在转动着。
伤害自己的自然是冷哗然。
“那，冷哗然还存在吗？”那女子继续问道，并没有回答穆澜青。
穆澜青眉头微微锁紧。
“他，消失了，在也没有冷哗然这个人了。”穆澜青的声音略有些颤抖，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冷哗然早就没有这个人了，现在唯一存在的凤澈，却只是见了自己一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