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声音,夹杂着细碎的脚步声,应声而来,南九竹的眸子有了一丝疑惑。
她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面前的人,眸中的疑惑似乎是在询问。
“竹子姐姐,你要嫁给澈哥哥了对吗?”平日里娇俏的声音,此刻有几分的冷然,她的眸子中竟然有几分的忧伤,她定定的看着南九竹,似乎,是在看着自己最后一抹希望。
南九竹疑惑的抬眸看着她,突然有了几分的了解,莫非,穆澜青只是来确定自己不会再和赫恨天纠缠在一起了。她唇角有了一抹笑意,点点头。
她没有说话,只是给穆澜青一个安心的笑容。
穆澜青的眸子瞬间又了几分的空洞,她的手缓缓的抚摸了自己的肚子数秒。然后呆滞的转身,在也没有说话,如此的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突然,就在穆澜青即将要出门的时候,突然,被凤澈的声音唤住。
穆澜青的眸子有几分的空洞,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竟然没有声音,最后,也只是留下了一抹苍白的微笑,在也没有了踪影。
南九竹的眸子有几分的疑惑,她有些不能理解,按理来说,今天赫恨天已经全然离开,与自己也算是终于完全的断裂了。此刻的穆澜青不应该是开心的吗?
她疑惑的盯着穆澜青的背影直至那背影完全的远去。
凤澈看着穆澜青的悄然而去,这才有些满意的走了进来,他依旧是谦逊有礼的看着南九竹,走到了南九竹的面前,依旧,没有丝毫的僭越。
“今日我去隔壁睡,我说过的,会等你。”凤澈的声音依旧是绵软有礼。
这话,更是一时之间,融化到了南九竹的内心,脑海中,却突然闪现过墨羽曾经说的话语,是啊,凤族的药,楼紫韵的中毒,加上赫恨天今日的一番言论。
说她心中没有一点的疑虑,那也是不可能的,她的眸子有些低垂,不知道如何开口。
毕竟,凤澈待自己一直都是极好的,不论是当年的穆昊然还是到如今的凤澈,他都不曾想过伤害过自己。
凤澈看着南九竹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明了,今天赫恨天同南九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是听的清楚的,此时也只是笑的淡然。
并没有丝毫的紧张,他在等待着南九竹的询问,但是南九竹却异常的安静,没有一丝的声音。
许久,凤澈有几分的浅笑,随意的坐在了离床榻很近的一张椅子上。
“你我已经是夫妻,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便是了。无妨。”凤澈的声音淡然,他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没有什么的起伏,那模样,让南九竹更觉得有些歉意。
许久,南九竹沉吟了许久,才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凤澈悠然道:“当日,楼紫韵中毒,她的毒药从何而来?”
南九竹的声音淡然,没有什么起伏高低,但是她的心里却已经是颤抖着的。
她真的很怕再次被欺骗,真的很怕。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的无奈,身边到了最后,她不希望,连一个真心之人,都没有。
凤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眸子从南九竹的身伤移开,看向了远方,眼神有几分的缥缈。
“毒药,定然是凤族流出的,这点,谁都可以看的分明。”凤澈的声音依旧是淡然。
南九竹的眸子微微一凛,她似乎是有些害怕了,她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这是在变相的承认着吗?
“药是从我这里给出去的,但是,给的何人,恕我不能说,我许诺过他,不说。你,可信?”凤澈紧接的再次开口,他的眸字很快就再次看向了南九竹。
那眸子里有几分的期待,似乎,在期待南九竹能够相信自己。
南九竹的眸子有几分的闪烁。终于,她的手微微一颤,收回了自己的眸子。
楼紫韵已经死了,这件事,早就已经死无对证,其实,凤澈大可以说不是他给的。没有想到,他承认了。
而且,还将墨羽完全的庇佑了。
南九竹的眸子里有几分的歉意,心中更是此起彼伏,是她太多心了。
“我信。”南九竹的声音淡然,有几分的缥缈。
魔教——
有青烟在徐徐升起着,赫恨天手持一盏酒壶,随意的坐在地上,眼神有几分的空洞。他的心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那手中,有些紧握。
今晚,南九竹和凤澈的洞房花烛夜,而赫恨天,却只能在这里。
酒在喉咙里渗透着,明明,酒是辛辣的,但是,喉咙里却是酸涩不已。
南九竹的声音,她的脸,都一次次的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着。她的眸子有几分的黯然,有几分的无奈。
让穆影复活?她的要求简单吗?明明只是五个字,但是确实一个完全没有办法完成的任务,穆影的魂魄此刻恐怕早就破碎成了千片万片,就算是要找寻,也不可能完全的找寻,更何谈复活?
赫恨天的唇角有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的手有几分的抖动,那辛辣的酒一次又一次的灌进自己的口中。
一头乌发与那黑色的长袍上已经沾染了太多的酒液,有些许的冷然。
“堂堂魔教尊主,这点事情就如此堕落,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低沉的声音有几分的嘲讽,从大殿的桥头,缓缓的传了进来。有几分的蛊惑。
赫恨天的眸子突然一凛,手中灵力突然挥动,指尖轻轻一弹,一抹黑色人影突然被那灵力拉扯了过来。
此时的赫恨天心中早就已经怒火满满,那身影一出现,赫恨天就已经伸手死死的掐住了那纤细的脖子。
面前的人一袭黑色的斗篷,将整个身子都已经完全的遮蔽了,声音也有几分的难以辨认,有些许的嘶哑,是陌生的声音。
赫恨天的手紧紧的扣住,另一个手中也也没有闲着。
指尖一弹,面前的人那黑色的帽子慢慢的滑落了下来。
熟悉的面容在赫恨天的面前呈现。
赫恨天的手微微一颤,他的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惊骇。
手慢慢的松了开,甚至,退后了几步。
让赫恨天惊讶的不光是这个人的面貌,还有那花白如雪的长发,已经,那苍白的脸。
那,是墨颜。
赫恨天有些不可置信,曾经的凰女,如今怎么会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如今的墨颜,明显就是坠入魔道的样子,但,她的身上却并没有什么禁术的痕迹。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人,在也没有动手。
不为别的,他知道,南九竹有多么的在乎面前的墨颜。
“你来做什么?又是何故变成如此模样。”赫恨天的手慢慢的垂下,他的手再次捧起那酒盏,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刚才的惊讶不过是一瞬间罢了,如今,他也只是淡淡的问,毕竟,墨颜变成什么样子,和他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墨颜随手抢夺了赫恨天手中的酒壶,她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赫恨天,丝毫没有了以往的怯懦。
她的唇间甚至有了些许的鄙视。
“这就是魔教尊主的堕落方式?难道,你不想在挽回她了?”墨颜的声音依旧是嘶哑而又苍白,在不复往日的甜美。
赫恨天的眸子冷然的扫过墨颜,也不再问她为什么比成如此模样。
而是伸手在次夺回自己的酒壶。
唇角有一抹自嘲的笑容。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分分的缩进,挽回,他何尝不想要去挽回,他甚至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挽回。
可是,如今的南九竹却已经和自己渐行渐远,甚至,她今日,还嫁给了凤澈。
他现在甚至不敢去想,此刻的南九竹是不是就正在躺在凤澈的怀中。
想到这里,他的身子都气的颤抖。
他,知道,自己在如何的再去抢夺,在如何的打斗,没有南九竹的回心转意,一切都是空话。他输的最多的,就是南九竹的心意。
他们,误会太多,错过的也太多。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错了太多。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的无奈,一抹的荒凉。
“赫恨天,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就告诉你,我和天机老怪做了交换。我换的,就是如何让穆影复活。”墨颜的声音有几分的冷然。
有几分的激动,她的手在缓慢的握紧。
她,什么也没有了。那日,她去找天机老怪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最多就是一死,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比死还有痛苦的事情。
她交换的是生死的办法,代价却让她无可奈何。
那日,她赤裸的躺在那床上,泪水早就已经浸透了枕头,手指也已经将自己的手掌都刺透,流出血液。
但,她不后悔,即使,是那个长相丑陋的老头爬在她的身上,一寸寸的掠夺者她的一切,即使,她恶心的想要将自己杀死,她也不能。
她还要等穆影复活,即使,如今的自己,已经,在也配不上穆影。
天机老怪太过阴狠魔化,被他沾染了的墨颜也是元气大伤,灵力消退了大半,当然,也逃不了那魔化的选择。
她好想笑,如今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而唯一支撑着自己的信念,也就只有救穆影,哪样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