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的手都是一个颤栗，他脸上的笑容都已经僵在了脸上，她，终究是知道了吗？
墨羽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眼中有几分的自嘲，他的眸子已经不敢再看南九竹，似乎有些许的害怕。如今的墨羽有一种被完全赤裸的呈现一般。
他，不想让这样的自己呈现在南九竹的面前，真的，不想。
南九竹看着突然僵硬了的墨羽，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她的手突然抓住了墨羽的手腕，她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墨羽，她的眼睛已经泛起了晶莹，只是迟迟不让那晶莹滑落下来。
“你看着，看着我啊！我要听你说！”南九竹的声音有几分的高亢，有几分的质问。她的心有几分的颤抖，她多么的希望，墨羽可以去替自己辩解些什么。
可是，他没有，他完完全全的是在默认着。
墨羽的头缓缓的抬起，他的眸子对上了南九竹的，沉吟了许久，终于，有几分的松动。
“对不起，当初，你毒发时，是赫恨天救你，而非我，他也是因为如此才差点失去性命，最后虽然保住姓名，却失去记忆。”墨羽的声音有几分的萧瑟，他的眸子有几分的愧疚。
他知道，自己不该欺骗她，更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浮出水面，他也不想要在隐藏，只是如今说出来，却有了几分的难堪。
而面前的南九竹此刻却感觉身子都是一软，她没有想到自己刚才的一问，竟然将这件事情也问了出来。
她的身子都是一阵的晃动。
原来，这就是赫恨天失去记忆的原因，而自己，却一直在想着自己如何的付出，想着赫恨天如何的抛弃自己去了翔玉之境，但是如何，她也没有想到。
竟然是如此，她突然好想笑，为什么自己不是早一些知道，若她知道，一切，是不是不会变的如此的不可收拾。
失忆，她一直在责怪赫恨天的失忆，责怪他为什么忘记自己，可是，自己却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归根究底，而是因为自己。
那眼眶的泪水缓缓的滚乱，眼睛有刺痛，但是心中却更是痛的骇人。
南九竹的唇角有了一抹的自嘲，有了些许的讽刺，她的身子咋轻晃着，那样子，让墨羽心痛不已，他想要服南九竹的肩膀。
但是却被避开。
南九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唇间有一抹的讽刺。
“我双目失明的原因呢？是你故意放我去的，对吗？”南九竹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她的眸子冷然的盯着墨羽，但是心中却酸涩不已。
其实，刚才墨羽隐瞒的事情，她还可以理解，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他既然是爱自己的，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和赫恨天在一起的，她可以原谅。
但是这件事，她有些害怕了，虽然，她问了出来，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害怕听到答案。
她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墨羽，有几分的讽刺，有几分的冷然。
墨羽的手微微一顿，他没有想到南九竹竟然连这个也知道了，他的手微微一顿，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甚至说，他是帮凶，但是，如今他竟然有些不敢说。
这件事，对南九竹的伤害有多大，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其实，那件事之后，他也在后悔着，但是却已经没有了用。
墨羽的眸子慢慢的闭合，他叹了口气，许久，才开口。
“是！但是，我也只是想让你彻底的放弃赫恨天。终究，我也是爱你的。”墨羽的声音有几分的低沉，有几分的深情。
但是那话语听到南九竹的耳朵中，却有些许的讽刺，爱？是因为爱？是因为爱就可以将自己至于险境吗？是的，多吗冠冕堂皇的借口。
墨羽的眸子缓缓的睁开，看着已经是泪流满面的南九竹，他的心也在不断的抽痛着，他的眸中有内疚，有疼痛，但是面前的南九竹眼中只有嘲讽和忧伤。
墨羽的手缓缓的靠近南九竹的脸颊，想要替她拭去泪水。
但是南九竹的手也不慢几乎是瞬间，就将墨羽的手打落到了一旁，她的脸上开始浮上了一抹笑意，她不想在追问了，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想象，面前这个人还有多少欺骗。
还有多少的隐藏。
这，就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吗？这，就是自己一直感觉亏欠的人吗？
南九竹的脸上依旧是泪水汹涌着，但是她的脸上依旧是在笑着，那嘲讽的笑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嘲讽墨羽。
只是在笑着，那笑，让墨羽感觉眼睛都在刺痛，心更是碎裂成了千片万片。
他的眸底满满的都是心痛，他走进南九竹几分，南九竹就退后了几分。
始终，是不让他在靠近，墨羽有几分的无奈，也不再向前走，而是静静的看着南九竹，依旧是窥镜的看着她。
“你相信我，就算是你失明了，我也会爱你，会照顾你，我从来不曾嫌弃过你。我是爱你的，相信我好吗？不要这样，你这样，我的心也会疼痛。”
墨羽的声音有几分的发颤，他看着这样的南九竹，心中已经痛的没有办法去描述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一件事，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恨自己，恨自己一时的自私。
如今，却已经无法挽回。
他的声音深情而又无奈，但是南九竹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什么回转的余地，她依旧笑着，甚至笑的有几分的狂猎。
有几分的悲凉。
她的眼睛依旧在落泪，似乎，那眼泪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一样，那样的奔涌，一滴滴的打湿着南九竹的衣衫，她的手背。
也打湿了墨羽的心。
“你的爱，我真的受不起，是啊，我双目失明，你不嫌弃，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呢？”南九竹的声音有几分的冷然，有几分的嘲讽，她的脸上依旧是放大的笑容。
但是那笑容，却让人觉的讽刺而又心酸。
墨羽的手在空中颤了颤，终究，没有在靠近南九竹，但是眸子却还是紧紧的看着南九竹的双眼。
“你听我说，我后悔了，从你消失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一切都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墨羽的声音有几分的微颤，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语调也有几分的软了。
而南九竹似乎感觉不到，她依旧是狂笑着，她的眸子依旧是讽刺，她又后退了好几步，似乎，要离墨羽越远越好一样。
她的眸子里有几分的绝望，有几分的心酸，如果，自己当初不曾失明，那么，穆影不会死，她和赫恨天也不会到了如今无法扭转的地步。
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穆影死了，她和赫恨天之间也已经是有着一条的人命，自己的手更时沾染了鲜血。
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笑的苍凉，那笑声持久回荡着。
让墨羽的身子都低一颤，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无力，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面前的人儿。
许久，南九竹终于停下了笑声，她的眸子冷然的扫过了墨羽。
“你帮过我，我信过你。如今，罢了，就当从不曾认识。”南九竹的声音有几分的微颤，她的眸底里都是悲伤，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原谅墨羽。
他没有错，他只是自私，但是，南九竹没有办法去原谅，那日的疼痛，那双目离开的疼痛，她依旧历历在目，穆影失去的痛苦，那被仇恨填满的感觉，她再也没有办法去忘记。
原谅他？怎么去原谅？若是原谅，那就代表着，自己每次看着墨羽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切。
这，都不是自己要的。
南九竹的身子慢慢的转过了过去，她想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复回来。
墨羽的眸底有一闪而过的情绪，突然，他再次的走到了南九竹的面前，他的眸底有几分的清明。
“我希望你知道，凤澈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也是有目的的，不然，楼紫韵中毒的毒药哪里来的？”墨羽突然抓住了南九竹的胳膊，他的眸子紧紧的看着南九竹。
但是南九竹并没有回眸看他，而是生生的把他的手拽了下来。
她的眸子里有几分嘲讽，楼紫韵中毒的毒药？想要凤族的毒药办法太多了，如今的她，已经失去了相信了墨羽的能力。
她狠狠的将墨羽的手拽了下来，不再回头。
有透明的光芒在闪动这。
一会功夫，就再也没有了南九竹的一丝身影。
墨羽的身子有了些许的瘫软，他的手还停留在空中，手中的触感似乎还存在，但是面前的人儿却已经不复存在。
墨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她，终究是不再会相信自己，不再会了。
他的手慢慢的垂坠而下，看着南九竹刚才消失的地方，发呆着，心中百般焦急，不知作何感想。
许久，他才重新抬起了眸子。
“凤澈，不管你是何目的，都不会成功。我会护她一生，绝不会改变。”墨羽的声音凉薄，缥缈的响彻在那院落中，在没有了丝毫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