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见秦维泰没有推开她,心里有了底气,扭着小蛮腰走到我面前,娇声道:“姐姐好,我叫雯雯,多多照顾啊。”
我朝秦维泰看去,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一场好戏。
我摸不透他想干什么,只好按照直觉行事:“你瞧着挺聪明的,也用不着我这笨人照顾,这些钱你拿着,自己叫个车回去吧。”
雯雯不肯接钱:“姐姐,顾少给了我任务,要我好好伺候秦少,哪能这么走了呢。”
听她这么一说,众人的视线都落在秦维泰身上,可他仍旧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都是看脸色吃饭的人精,白衣女立刻作出反应,夸张地“哟”了一声,对我道:“叫你声嫂子还真把自己当正宫娘娘了,雯雯是秦少的人,哪里轮得到你管。”
我正要说话,周思哲突然挡在我和雯雯中间:“雯雯你先回去吧,下次再找你玩。”
我感谢地朝周思哲点了点头,他回以灿烂的笑脸:“嫂子别生气,维泰哥和你开玩笑的。”
正主秦维泰见没什么戏好看了,这才朝雯雯招了招手:“雯雯,过来。”
雯雯立刻一脸喜气地凑了过去,柔软的腰身腻在秦维泰的怀里:“秦少……”
秦维泰长臂一伸雯雯立刻被拉开老远,他晃了晃手里的人民币,顺手塞在雯雯的包里,笑眯眯道:“不好意思,让你白来一趟,自己打车回去吧。”
“顾少……”雯雯不甘心,扭头向顾晨城求救,谁知后者还在弄枪,根本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雯雯没了办法,只好在周思哲的劝慰下提着包走了。
顾晨城重新把枪组在一起,抬手就是一梭子弹射在对面的人形靶上,房间里的显示屏立刻显示了靶子情况,把把十环。
他抬头扫了我一眼,很快就把视线移向秦维泰:“哥,你带她来干什么?”
秦维泰耸了耸肩:“玩枪。”
顾晨城不屑地看着我:“她这样子玩什么枪?”
秦维泰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枪:“我们可以赌一赌,让KIKI和小月牙赛一把。”
我赶紧拉他衣袖,低声提醒道:“我枪法不好。”
秦维泰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头对顾晨城道:“干赌没意思,一把五十万怎么样?”
顾晨城扫了我一眼,哼道:“赌就赌。”
说完瞥了一眼身旁的白衣女KIKI:“别给我丢脸。”
KIKI上下扫了我一眼,信心十足地应道:“顾少放心,我一定能赢!”
因为是女孩子比赛,周思哲体贴地把靶子调近了很多。
KIKI选的是一把CZ85B,枪型比我的PPK要大一些,重量也是PPK的一倍。
她应该来这里玩过几次,姿势还算标准。
她打的时候秦维泰一直在后面教我:“PPK是007的招牌枪,特点是后坐力小。穿透力虽然弱了点,但是面对无防护目标足够一枪毙命,很适合女孩子防身。”
他站在我身后带着我平举手枪:“手腕挺直,腹部放松,瞄准时枪口稍微下压一点,扣扳机前先减缓呼吸,像这样慢慢压住扳机……对了……就是这样……”
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姿势很暧昧,偏偏他教的很专心,让我没办法躲开。
我不自然地侧开脑袋,又被他拨回来:“头摆正。”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靶子上,秦维泰凑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对我心动了?”
我撇了撇嘴:“教练趁机揩油该向谁投诉?”
秦维泰终于没忍住,笑得浑身发抖:“好歹是在我朋友面前,给点面子不行吗?”
“刚才你也没给我面子。”
秦维泰挑了挑眉:“生气了?”
我心平气和地看着他:“维泰哥,我们的协议写得很清楚,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你把雯雯推给我处理做什么?想看我的笑话吗?”
秦维泰举起双手示意他没有恶意,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小月牙,你总是这样要强,所以我特别希望你能向我撒撒娇。事实上,刚才只要你稍稍示一点弱,我就会立刻帮你处理。”
我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他也同样认真地看着我。
他长了一双桃花眼,不笑也带了三分的笑意,眼眸中的光芒流转,像是夜空中的皓星,我分不清他说的话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边KIKI已经打完十环,成绩不错。
十发子弹全在靶上,甚至有一发打中了九环,难怪她那么自信。
接下来轮到我上场。
秦维泰朝我安抚地笑笑:“放心打,相信师父的技术。”
美国对枪支限制没有国内这么严,我也曾和朋友一起玩过枪,只是没有刻意练习过。
这会儿我依照秦维泰的速成口诀操作,十发居然有两发中了九环,算下来分数比KIKI高了两分。
“承让了,”秦维泰拍了拍手:“小月牙,我们拿这钱请城子和思哲吃饭怎么样?”
我配合道:“从顾少那赢来的钱,哪能我俩偷偷开心,当然要请大家一起吃饭,大家一起开心才是真开心嘛。”
顾晨城脸色漆黑,吓得KIKI不敢再腻在他身边,一张俏脸煞白:“顾少……我……我尽力了……”
我笑眯眯地安慰着KIKI:“没事,笑一笑,五十万而已,顾少不在乎。你这样的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少心疼赌钱呢。”
顾晨城闻言瞟向我:“攀上维泰哥很得意?”
我笑容不变:“是啊,女孩子遇上维泰哥,是高攀,遇上你,就是低就了。你这人唯一的优点是有钱,注意保持,要是这点优点都没了,你怕是要孤独终老的。”
顾晨城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你是头一个。”
“你要尽快习惯,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我这样的人的。”
等到秦维泰打电话预订席位时,我才想起郑予安要求的汇报电话,上午在汪老店里等餐时我打过一次,距离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我掏出手机时发现手机已经关机,还好打开还有百分之六十多的电量,我立刻给郑予安打电话。
“为什么不开机?”郑予安的声音有点低,这是他生气的征兆。
我软声告饶:“对不起嘛,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我这会儿才发现。”
“……”电话那头的郑予安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无论什么时候电话都要保持开机,万一发生意外,我才能通过手机找到你。”
他态度严肃,我不敢再插科打诨,只好认真应下。
他又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我现在在城北靶场,估计六七点到市区,晚上还要和他们吃个饭,大约九点回家吧。”
“他们?是顾晨城和周思哲么?”郑予安的语气有些不高兴:“在哪吃?”
是我没按约定打电话给他,他生气是正常的。我耐心回答道:“和他两还有他们的女伴,在秦王府订的桌子。”
郑予安道:“吃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我一千一万个愿意,立刻应下来:“嗯,说好了啊,晚上来接我。”
开车回市区刚好到饭点,秦维泰已经订好秦王府的雅间,服务生领着我们直接上了秦王府二楼。
谁知在雅间门外正好遇上林昕蓉和她的跟班女伴。
林昕蓉在秦维泰和我之间来回看了看,笑道:“昨天就听说你和秦少在一起了,没来得及恭喜你,今天一看,你俩挺般配的。虽然秦家比不上郑家,配你倒也绰绰有余了,小月啊,你可要珍惜机会。”
顾及郑予安的面子,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开撕,朝秦维泰歉意地笑了笑:“她喝醉了,别在意。”
说完拉着秦维泰准备离开。
谁知林昕蓉的女伴竟然突然伸手抓我:“郑新月,长辈和你说话呢,你的礼貌呢?”
秦维泰比我先一步拦下她的手:“倚老卖老欺负晚辈,这位女士,你的礼貌呢?”
林家和秦家势力相当,林昕蓉并不怕秦维泰。
她上下瞟了瞟秦维泰:“秦少说的是什么话,我教训晚辈有你什么事呢?女人之间的事你一个男人插手,不怕被人笑话吗?还是你没了姐姐管教之后,就不懂礼貌是什么东西了?”
秦维泰听完她的话,眼中顿时升起阴霾,手上的力气也跟着加大。
那位女伴很有眼色地哎哎叫唤起来:“打人了,哎呦,我的手脱臼了!”
林昕蓉优雅地抚了抚头发:“秦少,还不松手吗?”
女伴叫的音量不小,有人从包间探出头来。
能在秦王府吃饭的,都是有钱有势的,闹大了的确不好,秦维泰不得不松开手。
我头一次见到秦维泰不是笑脸,竟然是在这样的状况,心里不忍:“维泰哥你先进去吧。”
秦维泰捏着拳头没有动,脸色有些黯然。
林昕蓉笑道:“秦少,我还有些话要和小月聊聊,你真要跟着听么?”
林昕蓉得意洋洋的脸实在惹人生厌,我真怕我忍不住扑上去,在她脸上挖上几道指甲印。
“干什么呢?”顾晨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二楼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