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孙芷卉便早早的起床了。谁知道,葛平比她起的还要早,而且已经帮她打好了洗脸水。
其实这些事情对葛平来说,作为徒弟,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而且,现在他也确实打心里佩服孙芷卉,尊敬孙芷卉。
但是,这对孙芷卉来说,却是有点意外。她没有想到,葛平竟然如此尊敬她。所实话,在孙芷卉心里,确实有意想要教葛平一些东西。可是,最初收葛平做徒弟的时候,只是因为看不过去中医院里的老李。现在葛平这个样子,孙芷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葛平比她还大上几岁。
“葛平,其实你不用这样,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就好。”孙芷卉说道。
“老师,这些都是我做徒弟应该的。”葛平这么说,一点也没有让人觉得是在阿谀奉承,反倒是真心实意。
孙芷卉也不再多说说什么,欣然接受了葛平的好意。
方自在也起的比较早,毕竟孙芷卉已经答应他,今天要给自己的妻子医治那折磨了他们两口子十六年的蛊毒。
“孙小姐,起的挺早的。”孙芷卉刚洗漱完,方自在便迎了过来。
“方老,您叫我芷卉就好。”接触了一天,孙芷卉在心里也认同方自在,也确实拿他当做老前辈一样的尊重。
“方老早上好。”葛平也在一旁给方自在问好。
方自在点了点头,也算是回应了葛平,然后对孙芷卉说道“这样也好,芷卉,昨天晚上我也就劝过小楠了,她也同意了,只是,由于这么多年来被蛊毒折磨,她的性情大变,有些地方可能冲撞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的,方老,这些我可以理解。”孙芷卉说道。
“那就好,快来,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我们先吃饭。”由于方自在的家是那种老式的院子,所以没有专门的餐厅,而是直接在正房的客厅里面用餐。
到了客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很简单,只是几碗白粥和几碟咸菜以及一个煎豆腐。
“年纪大了,所以平时吃的就简单了一点。”方自在笑道。
“这已经很好了。”孙芷卉对吃的方面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干净就好。于是,三个人便分主宾落座。
“您的夫人呢?她不出来用餐吗?”孙芷卉见桌上只有三碗白粥,便开口问道。虽然说昨天小楠确实把孙芷卉给吓到了,不过现在她已经知道小楠的情况了,所以也就释然多了,并不在意和小楠同桌用餐。
“哦,不用了,她已经吃过饭了。十六年了,虽然平时只有我们两个在家,但是她基本上不出卧室的,如果平时我有事情要出门,也会提前给她准备好吃的,放在卧室里面。”说到这里,方自在又不禁感伤起来。
孙芷卉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开始吃起了早餐。很快,三个人便吃完了早餐。
“方老,我们还是进卧室给您的夫人医治?”孙芷卉问道。
“嗯,小楠她不愿意出来,我们还是进去吧。”方自在点了点头。
于是,方自在便带着孙芷卉和葛平再次进到了卧室。由于昨天晚上已经见过了小楠,所以孙芷卉和葛平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不再会被小楠的容貌所惊吓到。
进了卧室以后,小楠还在床上躺着,不过床帐已经拉了起来,小楠背对着门口躺着,没有转过身来。
“小楠,孙小姐来了。”方自在走了过去,小声的说道。
小楠这才翻过身来,平躺在床上,而方自在则是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床边,说道“芷卉,你坐下来吧。”
孙芷卉坐下之后,方自在又拿来脉枕,垫在小楠的右手手腕下,这样方便孙芷卉给她把脉。
虽然,小楠的手腕上也全部都是毒疮,但是孙芷卉却完全不在意,直接伸手,放在了小楠的手腕处。
看到这里,方自在也对孙芷卉暗自佩服。要知道,一般的医生大夫,看到小楠这样的病人,恐怕都会吓的躲得远远的,而孙芷卉却完全不在乎,这才一个大夫应有的精神。
葛平也是十分的佩服孙芷卉,更加的觉得孙芷卉伟大,也庆幸自己找到一位好的老师。
把完右手的脉之后,孙芷卉又把了小楠左手的脉,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好在小楠还是比较配合。
双手的脉都把过之后,孙芷卉眉头紧皱,似乎情况很不乐观。
“怎么样?”一贯逍遥自在的方自在,现在也显得十分的紧张。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妻子的情况,毕竟,他也是一方名医,他也时常给小楠把脉,而孙芷卉能知道的,他也能知道。不过,他还是希望,能从孙芷卉的口中,听出一些和自己不一样的东西,或许那样,小楠就有救了。
“方老,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虽然我对蛊毒不了解,但是我从您夫人的脉象中,可以感受的到,这种蛊毒非常的神奇。既在吞噬着她的生命,却又在支撑着她的生命。”孙芷卉如实的说道。
方自在听到孙芷卉这样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因为,孙芷卉的诊断结果,和他多次给自己的妻子诊断的结果是一样的。
其实,这正是“黑观音”的恶毒之处。既让你受折磨,又不让你死去,活生生的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这些都是巫师之间的事情,你们平凡人是帮不了忙的。”这时,小楠竟然开口说话了。
在小楠看来,孙芷卉,方自在他们这些中医大夫,根本不可能医治的好蛊毒。更何况,她自己本来就是巫师,却也对自己所中的蛊毒束手无策,就更不用说孙芷卉他们了。
“小楠。”方自在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妻子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想要鼓励妻子,给她希望,毕竟,一个人如果连希望都没有了,那恐怕也离死亡不远了。
“其实,你体内的蛊毒也不是不可以解除,我有办法帮你。”孙芷卉突然说道。
“什么!”小楠听到孙芷卉的话后,眼中突然闪出了光芒,不过很快就有消散了。“没用的。”
“小楠,你就让芷卉试一试,或许还真的能把你给治好的。”方自在劝慰道。
“别白费功夫了,自在,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没有看透吗?”小楠似乎是想要放弃。
“小楠,不是我没有看透,而是你不能失去信心。你相信我,也要相信芷卉,她一定会治好你的。”说完之后,方自在有对孙芷卉说道“你说对吗,芷卉。”
孙芷卉表情凝重,“方老,说实话,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知道您和夫人是不是愿意继续让我医治?”
孙芷卉这么一说,方自在也愣住了,他不知道要该怎么回答。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就是说不能保证小楠的安全,但是,也同样说明,还是有可能把小楠治好的。
这就像一场赌博,赢了的话,金山银山,输了的话,家破人亡。方自在陷入了艰难的抉择当中。
孙芷卉能够理解方自在现在都处境,如果换作是自己,恐怕也同样会难以抉择,一念生死,一念之差,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最爱的人。
“芷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怎么医治小楠。”方自在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我仍旧用我的秘方抓药熬药,只是,您夫人的情况比起何老爷子的还要严重,所以我所用的药方也不一样。昨天只是机缘巧合才解了何老爷子所中的食脑虫的蛊毒,而这次的药方,却是专门针对蛊毒的,药性十分猛烈。”孙芷卉说道。
“那危险之处是什么?”既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就必然有危险的地方,方自在问道。
“方老,您要知道,药性太过猛烈的话,我怕您的夫人承受不了。所以,这次同样需要您的针灸之术来帮助我,不过至于怎么去施针,这次我也不知道,这就完全要看您的了。”孙芷卉说道。
这么说来,孙芷卉的意思很明显,她只能负责提供药方,至于能不能保得住小楠的命,还要看方自在的针灸之术了。
其实孙芷卉也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小楠所中的蛊毒确实是太奇怪。蛊毒不仅蚕食小楠的生命,同是也支撑着她的生命,换句话来说,就是如果孙芷卉真的把小楠所中的蛊毒解掉之后,小楠很有可能会因为失去了蛊毒对她生命的支撑,当场死亡。
“自在,还是算了吧。既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何必再害了孙小姐。”小楠说道。
小楠此话一出,方自在先是一愣,然后脸色瞬间就变了,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隐瞒一样。
孙芷卉也是十分的不解,无论自己是否能医治的好小楠,这件事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怎么会害了自己?而方自在又在隐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