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有意隐瞒,但受伤的事情还是很快地传遍了六宫,自然缘由大家都不得而知,只知道皇帝受伤了。
晚膳的时候太后特意来了一趟勤政殿,夏睿文自然还是那一套说辞,只是却立刻就被太后否定,直指着外头的王总管道:“是否要叫王总管进来说说皇帝到底是何时,何地练的剑?皇帝,你隐瞒哀家什么,你为何要对哀家隐瞒你受伤的事儿,你这样,哀家如何向你父皇交代,而你又如何向你的臣民交代?”
秋风瑟瑟,夏睿文神色如常道:“一点小伤罢了,母后何须这般担忧。”
太后当下被皇帝无所谓的口吻气的面色通红,她扶着秋嬷嬷的手愤然拂袖,不愿再与皇帝说什么,勤政殿外廊下王总管见到太后气哄哄地走出来,便当下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太后见王总管如此更知道此事定然不是这般的简单,只是她不愿在勤政殿多留,更知道问王总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就此打住。只是出了勤政殿的门,太后便召集皇后挨个盘问了宫内的宫人,确定下来的皇帝的受伤的时间,恰逢此时,唐芷惊到:“臣妾走了之后,苏妃去过勤政殿。”
日落西斜时分,苏染便被带到了太后的宫中,那时太后含怒瞪着她,身边的皇后面色也有些忧郁,唯有下首的唐芷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苏染站在殿阁中央,朝着太后坐着的地方行了礼,规矩依然不差。她拒绝接受太后派来的人来调教自己不是冲着太后言词之间对自己曾经的国家的鄙夷和瞧不起,她只是觉得自己不需要,既然不需要就不必浪费自己和他人的时间。
来居安宫的路上卫琳劝她承认自己是病了,歇息几日便会亲自来居安宫来向太后赔礼,更会好好接受嬷嬷们的调教,可这话说完,苏染只说了两个字:“不用。”
此刻,太后盯着她的面容冷然一笑,招了招手便有大力的嬷嬷们从屏风后冲了出来,在苏染还未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摁住了肩膀,她皱了皱眉,看着太后。
屋外夕阳西下,太后背对着光芒而坐,面容在一片逆光的黑暗中有些狰狞,她道:“扒了她的衣裳,哀家倒要悄悄,她的腰间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剑?”
苏染霍地抬头,对上太后愤怒而义无反顾的眼睛,她挣扎了两下却挣脱不了。
一边唐芷掩嘴轻笑,道:“谋杀皇帝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这般无知,太后派人教你自是应该的。”
太后蹙眉瞪了一眼唐芷,之后使了眼色,便又有两个大力的嬷嬷上来就要去解苏染腰间的蓝色腰带,苏染挣扎着后退了半步,抬起了自己的头,盯着太后,喊道:“太后!”
她的声音有那么一丝绝望又有那么一丝凄厉,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样子。大力嬷嬷们听得她这么一叫,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面对着太后垂首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太后随后的吩咐。
皇后面有不忍之色,她转头对着太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唤了声:“姑母。”
太后一抬手示意皇后不要再说下去,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苏染,见得大力嬷嬷们都停了下来,她便道:“谁让你们停下来的,给哀家继续!继续,把她腰间的那东西给哀家找出来!”
树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朝霞满天的空中,惊动了枝桠上的残叶,叶子飘飘荡荡地打着旋儿里落下。居安宫内有凄厉的叫声传来,惊的空中翻滚着的云朵都慢慢散开,不敢再有所聚集,落日霞光瞬间散去,黑夜顷刻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