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被你啃得!”云其语这话一语双关,既骂了太子爷,又让太子爷开始回忆他到底是怎么啃她的来着?
想着越发的有些按耐不住,索性转了云其语身子,摘了手套,一边口中吩咐,“我来洗碗,你快去洗澡!”
“这么好?”云其语有些纳闷,太子爷难得这么主动的大包大揽,不过能让她赶紧逃开这种非人的折磨她自然乐意,就笑着拍着他的脸说,“乖,那辛苦太子爷了,我先去洗了!”
“洗干净点啊!”
然后太子爷被丢过来的围裙砸在脸上,为嘴贱彻底付出了代价!
云其语低低咒骂,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把嘴贱耍宝进行到底!
太子爷速速的洗完了,收拾干净,然后一边幻想云其语温香软玉的身子,一边赶紧去了卧室,结果……
太子爷气的想发飙,云其语,你竟然给我睡着是什么意思?
而且连衣服都没脱,就这羽绒服就睡下了,这到底是有多困啊?
太子爷冰凉凉的手摸进去,冰的云其语一刺激,但是还是困意绵绵,云其语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现在越来越容易发困了,飞机上也睡,在他家门口也睡了,说想去洗澡的。
可是困得不知道怎么的,就困得睡着了,真心不是故意逃避太子爷的意思。
云其语迷迷糊糊一边躲太子爷的手,一边含含糊糊的乱开空头支票,“明早,明早……”到底明早干嘛,其实她大概心里清楚,但是她这回真心困得要命,相信太子爷对于一个瞌睡包也下不去手。
太子爷就不拿冰手闹她了,凑在她耳边,捏着她鼻子,“明早什么?”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云其语困倦的拨开他的手,胡乱的答应,随便了吧,让她先睡醒再说好了。
“真的我说什么都行?”太子爷不太相信,心知跟一个睡意满满的人要承诺挺傻的,但还是固执的就想要个定心丸。
“嗯,是啦”,云其语翻个身子,让凤于飞帮她顺利脱了外套,随口应着。
“今晚你伺候我,明早换我,你现在让我先睡会吧!”
凤于飞帮她脱了鞋,给她摆好姿势,拉了被子,看她习惯性的偎上来,抱着他的胳膊,写满困倦的小脸,浮上满足的神色,有些好笑,想着这一晚上也确实够她累的,这回放松了下来,估计就马上去会了周公。
好吧,那就明早吧,他们不是还有一辈子那么长吗?
他温柔的将她的长发掠到身后,抚摸她的长发,满足的想,以为这个人心里装的太多,而能给他的位置却太少。
现在看来,就算太少,也是她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足以抵消其他。
原来,时间真的能够平复一切的伤痕,误会,不甘,余下的还是美好。
太子爷当晚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但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看看空空如也的床畔,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云其语的人影,只有那个保温饭盒提醒着他,云其语昨晚曾出现过,而不是他思念过度出现的幻觉。
太子爷在楼梯上站了很久,才意识到,他又一次被云其语,毫不留情的丢下了。
这一次,他的心里真的空空的什么都不剩了……
云其语上次丢下他的真心,这次带走他的真心,让他彻底的没了念想!
彻底的,不剩下一点点,念想!
云其语早晨搭乘最早的班机到了小镇,就急急去了医院,发现房东婆婆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才算放心下来。
她早晨起来想起自己走时好像一个招呼都没打,打过去发现是方方接的,才知道房东婆婆昨晚突然晕厥,而她又不在旁边,方方去邻居家才找到人送了医院。
云其语有点后怕,如果当时她没走,万一房东婆婆因此有事,她该如何自责自己的一时冲动,也许这件事你本身并没有什么错,但是刚好赶到你身上了,你每次想的时候,也没办法过去这个坎。
这就是人本身的怕承担,但是又偏偏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断的内疚去低调可耻的罪恶感吧!
然后她想着早晨起来,看着太子爷乖乖的睡颜,睡得正熟,也不忍心叫醒他,就留了字条,然后自己先走了,那个明早的承诺只能后期再兑现了。
云其语这么想着,一边和婆婆的家人一起耐心照顾婆婆,一边收拾这边的东西,打算除夕夜前回去和凤于飞一起,还能一起守岁过年。
她想的挺好,却不知世事无常,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婆婆要出院时突发性脑溢血,进了抢救室没救过来,不到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婆婆是高寿,八十多岁了,走的也不痛苦,她的家人也是早料到有这一天,虽然很伤心但是说这是喜丧,就着手张罗后事。
她和方方在医院哭的一塌糊涂,大概觉得她俩是一直陪伴婆婆的人,都说人死了要哭哭才好,云其语觉得自己本来是个爱哭的,泪点又低,最近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她在小镇,婆婆对她很好,她觉得像是亲人一样,现在亲人走了,哭一哭,死的人就知道世间还有人惦念他们。
婆婆在除夕那天出殡,云其语没跟去,觉得去了自己又控制不住情绪,哭的已经太多了,除夕那天都是热闹的过节气氛,春联福字都贴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挂起来灯笼。
小镇上的人都是很传统的,过得年味很足,外出打工的子女都也都回来和老人一起过年,家家团团圆圆,只有云其语这里显得空落落的安静。
方方被父母接到镇上了,而云其语就在婆婆常坐的位置,想着以后不会有个老婆婆在那里喊着吃饺子了,也不会有个小姑娘绕着桌子弄得一脸面粉,三人的画面,转眼就成了她一个人。
原来,大家都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过,有了交集又再次分开。
她是不是也是凤于飞的过客,这么多天,自己都忙忘了,也没打过电话过去,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小年夜没人和他一起,难道除夕夜也是寂寞的一个人?
想着冷清的神色,云其语打算收拾了东西,明天初一就走,除夕夜,她还想最后在陪婆婆一晚。
她坐在院子里发着呆,却有快递上门,写着她签收。
她有点纳闷,她不网购,这里的地址也没几个人知道,谁会在除夕夜寄快递给她,一看地址,是从曦市发来的。
她笑着感谢快递小哥除夕还送货,真是敬业,然后好奇到底是谁寄过来,但是上面并没有名字,却写明了她收。
她好奇,难道是谁送新年礼物给她?不会是凤于飞吧?好像是太子爷会干的事呢。
可她觉得这快递袋轻飘飘的,似乎并没有什么重的东西,太子爷总不会寄个房产证之类的做礼物吧?
她实在猜不到,就撕了快递,然后看到一张烫金的请柬。
是结婚请柬,她认识的人,有谁要结婚了吗?
云其语笑着打开,结果看到的是,新娘是叶知晴,新郎是……凤于飞!
她手一抖,没抓稳,请柬就砸在了地上,云其语看着那个名字觉得刺眼的紧,咬着唇瓣,但是还是脸色一片白。
凤于飞和叶知晴?
怎么可能?
怎么刚分开几天,就突然要结婚?凤于飞到底在做什么?叶知晴不是喜欢如琛吗?
怎么会突然两个一直没有意思的人,突然就要结婚了?
云其语以为自己看错了,压着情绪蹲下,捡了请柬仔仔细细的看,反反复复的读每一个字,怕看错了,怕读漏了,怕是她一时头脑发晕弄错了。
新郎凤于飞,新娘叶知晴,婚期定在正月十五,正好是情人节那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云其语豆大的眼泪砸在请柬上,可是字体是烫金的,再多的泪,也模糊不了,却是越发的清晰起来。
将凤于飞的名字不断的放大,如同在她的心上一样,那么大,没办法装作看不见。
她捂着嘴,眼泪委屈的掉,她的太子爷,怎么说结婚就结婚,说翻脸就翻脸。
怎么说不要她,就不要她了呢?
明明前几天还跟她说看到她来很感动,还威胁她走一个试试看,明明早晨睡醒还看他在枕边,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凤于飞,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诺千金你不知道吗?
怎么这么骗她一个小女子啊?真太不是男人了!
她蹲在那里,蹲的手脚麻木,哭的泪眼模糊,让这突如其来的请柬砸的昏天黑地,晕头转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是应该先打个电话给凤于飞质问他呢?
还是打给明亮,问问他是怎么帮她看好他的,不是答应她让他身边什么狐媚子之类的都不能接近吗?(具体见第三卷88章)
还是打给温如琛,问问他和叶知晴怎么回事,怎么和叶知晴成这样了?
还是按兵不动,等着结婚那天,直接去踢馆闹场子,来出大骂陈世美外加当中掳新郎的筹码?
还是先找个地方自己冷静下来,考虑考虑到底怎么办比较好?
云其语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开始手足无措,在面对薄颜的算计,加藤的诡计时她都能沉着应对,可是为什么面对这一张轻飘飘的请柬时,她所有的理智冷静都跟她挥手说拜拜了,
而她满脑子都是想要过去拎着凤于飞的衣领,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