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大门就这样被踹开了,里面的人都惊讶的回头一望!
秘书只觉得,自从云特助来了以后,凤总办公室的动静非常大……
凤于飞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大门被踹开,又自动弹回了半边,桌上杯子里的水都晃了一下,溅在他刚签好的文件上,凤于飞三个字被水滴放大了N倍!
凤于飞拿起文件抖了几下,歪着头看了一下,他家小狐狸一手叉着腰,一手端着茶,踹门的脚还跟定格一样的呈半回旋状态,他突然想起跆拳道上两块砖头被踢裂的感觉,真心疼啊……
又看云其语一脸的谁不服我灭了谁的杀气,跟酒场子上的云千杯气势一样,心里一乐!
加藤绫有些看呆,转身过去,看到门外的黑衣人都全身戒备,用眼神示意一下。
又对上云其语,脸上的表情有些龟裂,眼神明明白白传递出几个字——没见过这么彪悍的!
云其语跟她眼神对上,气势半点不让,将下巴一抬,也明明白白的回敬几个字——我彪悍的过你吗,我再彪悍也没按倒过谁?
当然,到底加藤接收到多少,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加藤又带点高深莫测笑容,定定站在那里让云其语上上下下的打量!
加藤绫今天穿着一身酒红色长裙,和酒会那身不同,既没有亮片,也没露个性感的后背,感觉包的挺严实,但是……
前面有点低,云其语这160的海拔离她那么远都能看到她的“深度”,果然光有深没有度啊!
裙子也不短,都要脚踝处了,就是叉开的有点高,稍微走动就能看到白光一片,配上黑色磨砂的高跟鞋,让人的注意力从下往上,还想继续往里来着。
云其语心里暗叹,我的天哪,穿成这样,这是摆明上门来钓男人来了?不巧这个男人还是她家太子爷!
不过云其语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有本钱,要胸有胸,要腿有腿的,还能把脸放家里,不穿这样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妆化得很精致,眼线略长,向上勾挑,一头大卷发配上白皙的皮肤,大红色的雾状口红,活脱脱的火辣俏佳人啊!
但是仔细一看,五官一般,云其语客观的想,上帝果然是公平的不是?给了她身材,就不能再给脸……
所以就不能怪人家出门不带脸,因为上帝就没给不是?
但是云其语觉得,这女人很会让男人的目光放在想放的地方,也很会勾人……
那眉梢眼角的妩媚啊,轻轻扫过来,又不作停留,偏偏要离开时又稍作停顿。
纵然她是女人都有些喉头干渴,心似火烧,云其语想,这种就凭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头晕目眩找不着北,她得练多少年才行?
以前她看话本子,说狐仙夜半私会小书生,然后书生受不得诱惑,就春宵无限好了。
她就想这狐仙把小书生怎么了,小书生连圣贤书圣人训都不管了,就要锦被翻洪浪?
当然,这事不能去问师父!
师父听到后,只会冷冷的看她一眼,再去把她套个四书五经的皮的话本子全部拿去烧了,再带她去慈云庵吃斋念佛半个月吧!
所以,她就装病告假,让师父别来了,自己偷偷溜了出来,换了男装,乔装成个俊俏小公子,打算去南风馆逛一圈!
那些大娘们不都指着南风馆的姑娘们骂狐媚子么?她觉得应该是差不多的,进去看看就知道咋回事了……
其实她觉得那些狐媚子还挺漂亮的,要她是男人也愿意来这儿。
东桑的靡靡软舞,西域的奔放胡旋舞,各样的舞蹈,各式的风味。
水样身段,芙蓉小面,娇声软语,巧笑倩兮,各国风情的美人都有。
画堂明烛,丝竹雅乐,美酒小食,莺歌燕舞,只会让男人如入佳境,再也不记得归去吧?
当然,还有小倌人,清秀的,英俊的,妖冶的,各式各样的,随君挑选,那些男人们,偶尔要换个口味,尝个新鲜,也会来这里,当然,让人伺候还是伺候人就不知道了。
总之,这是男人的天堂,天上人间,还有哪一处比得上这处极乐之境?
可是他师父从来都不来这些地方,也不让她来,有次她随口表达了一下想去见识见识那个南风馆的竹清,就被他师父冷了一下午。
后来她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提到竹清她师父开始冷着她的,所以她师父是肯定讨厌南风馆的,有时候她真怀疑师父是不是男人啊?
不过后来她才懂,为什么师父不愿意去?
但是之前她是不知道的,所以那天她一身白衫,还用玉冠绾发,腰缠紫带,将眉毛化浓了一些,没有上胭脂水粉,素面朝天,配上一柄小折扇,端的是风流俊俏,气质翩翩。
南风馆门口的姑娘们都冲他招呼公子进来,她帅气的折扇一收,双手一背,就要抬脚进门。
突然,被人从后面拎了衣领,她着急就要扭开,那人一手捂嘴,一手揽她在胸前,快步进了附近的暗巷。
她本来还想挣扎,闻着熟悉的气味,温热的怀抱,便知道是谁,只是心里有点纳闷,她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他发现了,其实师父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吧?
如果被她发现眼线是谁,他就死定了!
随后又叹息,这次不知道又要抄多少天的佛经才是个头?
然后又幸灾乐祸的想,城中的人都认识她师父,却不认识她,因为她师父的样貌在城中可是出了名的,南风馆的小倌人唤竹清的,跟他师父有几分神似,所以才做了头牌。
所以,众目睽睽之下,他师父在南风馆门口挟持个清秀小公子,绝尘而去,这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不是得立马传的人尽皆知,他师父知道后该有多懊恼?
她想着觉得又很好笑,本来是心里偷乐,后来估摸是有些收不住,露了馅,他师父越发的眼神冷清,额头青筋乱跳。
她赶紧收了笑意,咬着唇瓣,软软唤一声师父,希望能唤起他胸中的师徒之义,不要大开杀戒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师父气息有些不稳,估计是一路跑来的,有些着急,发带都有些松了,缓了一缓,才冷清清的开口。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腹诽这不是明知顾问吗?
“我以为……是酒楼菜馆。”她也天真的开口,跟他打马虎眼。
“上酒楼扮男装做什么?”她师父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
“……不乔装怕遇到登徒子!”她低头咳一声,又拿扇子敲敲额头,四两拨千斤的有问必答。
他师父估计真是恼了,气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抢过扇子冲她额头敲一记,怒道。
“……乔装了就不怕遇到登徒子?”
“……现在已经遇到了……”她瘪个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揉着被敲得地方,言语表情都是控诉他这个登徒子对她的暴力之举!
她师父约莫真的是被她气到说不出话,将扇子塞给她,就要拂袖走人。
她从来没见过师父这么生气过,气到不愿意理她,就慌了,上前拽住他师父袖子,急急的解释。
“师父,你别走,我,我是来看那个竹清的……”还有狐媚子,当然,这个她还是咽了下去。
她想看看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与师父相似的人么,她是不相信的,师父只有一个,谁还能和她师父一样?
谁知道她师父听到后,反倒是越发生气了起来,将衣袖挣开,对她恨恨道,“你……”
她瞪大眼睛,等师父发火,可她师父连话都没说完,就掉头走了,她慌张的跟上去。
转身时依稀看到南风馆二楼倚栏而立的姑娘们,都朝着他们这里看着,妩媚的笑,像极了眼前的加藤绫!
以前她是不懂,但是现在她都知道,穿成这样能是来喝茶聊天谈人生的吗?
必然不是,这是要来挖她云其语的墙角啊!
好吧,昨日仇,今日怨,不如一起算个清楚!
云其语捏紧了手中的回形针,已经在脑中计划全方位无死角的攻击方案了,就等一个机会!
可是对方没给她这个机会,加藤绫施施然转了回去,对着凤于飞,甩了甩头发,妖妖的开口。
“凤桑,今天看来不太巧,我们改日再叙旧吧!”
凤于飞挑挑眉,一脸的无所谓,坐在那里二五八万的,一点也没有起身要送的意思。
加藤绫看凤于飞这请君自便的意思,有些尴尬,款摆腰肢,就晃着过来,领口白花花的晃得云其语眼晕。
云其语看这做派,这香风阵阵,加藤绫声音一出来,她觉得身子都软了半边,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狐狸精啊……
以后她只敢说自己是小狐狸,还是没修成形的,再不敢说自己是狐狸精了!
没那金刚钻,少揽瓷器活啊!
加藤绫经过云其语身侧时,脚步停下,望着她眼角带笑,带着香气的嘴就贴近云其语的耳边。
“我们什么都没做哦”,看到云其语疑惑的瞪她,又翘起兰花指,“我是指那晚。”
然后捂着嘴轻笑,连开门也不必了,就招呼那几个黑衣人跟女王一样走了!
云其语恨得想把那茶泼过去,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还故意这样说给她听?
有病啊她?
存心来挑事的吗?
凤于飞看着加藤绫临走又给云其语动摇军心,眉头一皱,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