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其语姐!”
云其语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眼前几个模糊的人影,手被捆在了后面。
她坐在地上,地上的寒冷让她逐渐清醒过来,她才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一间废弃的仓库,空荡荡的,地上满是废弃的杂物,建筑材料,废纸,她在仓库中间空旷的地方坐着。
对面的人,她刚听到其语姐时,就心里一凉,这个人,果然是上天派下来折磨她的。
薄颜脸色依旧苍白,带着假发,然而眼神晶亮,再不是上次见面时病怏怏的,了无生趣的求死模样。
她真是后悔啊,早知道看着她死就对了,如今自己给自己挖坑。
但是那时的自己,好像对于生死,真的太过害怕,想着她想活却活不了,薄颜能活却想死。
每次撞上薄颜,云其语总是深刻理解自掘坟墓这个成语的意思,看来,是薄颜将她绑到这来的。
那么,绑她来想干嘛?如果还想离间她和凤于飞,这可是下下策,凤于飞只会更加的讨厌薄颜不是吗?
而且,薄颜还是借叶泊天的手,云其语抬眼打量薄颜身边的中年男人,一脸的笑模样,却总是心怀鬼胎,打着坏主意。
结婚前几天,谢馥珍说虽然凤家操办一切,作为娘家也不能失了礼数,也要给她采买首饰,置办衣服等。
于是她陪着谢馥珍那天shopping,她心中还是挺感激的,虽然谢馥珍对她总是冷冷的,但是这样做,也是把她当叶家女儿一样对待。
买的差不多了,谢馥珍说去喝点饮料歇会,到了饮料店,谢馥珍说要去个洗手间,让她等着。
等着,等着,谢馥珍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最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叶泊天。
7年前就失去了踪影,7年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想要打什么主意,又想图谋些什么?
她很想认为这事与谢馥珍无关,然而,好像很难,谢馥珍主动叫她出去,叶知晴嚷着要去,却被呵斥了回去。
一路谢馥珍心不在焉,说是来挑首饰,却总是走神,还总是有点欲言又止,她以为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
也一路小心翼翼的,不敢多开口。
却原来……
原来是合着叶泊天在坑她,直到这位记忆中的二叔出现在她眼前,她才不得不承认,谢馥珍从头到尾,原来还是当她外人一样。
之前叶知秋的事爆出来之后,凤于飞和李俊那么铺天盖地的找这个人找不到,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叶泊天出现又想要做什么?
她当时看着从天而降的这个人,虽然记忆中对这个人印象很模糊,然而这个人总是笑眯眯的和蔼可亲的样子,她却永远都没法忘记。
小时候每次见到她还会塞个糖给她,也不嫌弃她的私生女身份,但是她也偷偷见过,叶泊天因为赌博回家偷东西被谢馥珍撵出门去。
而且,这个人当年的口供,对于叶知秋行为的定性具有绝对性的作用,从薄颜的话里知道,叶泊天对当年的一切看的很清楚。
他知道叶知秋是无辜的,也知道,当年真正的凶手是自己。
而他却还是一口咬定是叶知秋杀的人,是为了报复谢馥珍?还是警局里有人指使?
这个答案,估计只有叶泊天才知道。
如今他和谢馥珍一起,骗她过来想要做什么?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然而这位陌生的二叔,却只是跟她寒暄拉家常,恭喜她嫁入豪门。
她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说只是来看看故人而已,然后,她喝了一口饮料之后,就不记得一切了……
再醒来,已然身处在这个仓库中,睁眼看到的就是薄颜和叶泊天。
薄颜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样。
身边几个黑衣人,却没有管慕笙,真是奇怪!
见她醒来,叶泊天却转了身子,看向坐着的薄颜,“她醒了,我要走了!”
“好!”薄颜依旧是简洁的一个字,回头神色疏淡。
“你答应我的,可别忘了!”叶泊天盯着薄颜,收了笑,对这一个16岁的孩子,却像是商人交易一样的谨慎。
“这是加藤答应你的,你不信我,还不信她吗?”虽然人不在这里,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的计划进行。
加藤?
云其语咯噔一声不好,加藤说,游戏还没有结束,难道说得就是这个,就算人走了,也还有薄颜在这里,筹划一切。
而且他们手里还有叶泊天这颗棋子。
可她还是不明白,他们千方百计将她弄过来,想要做什么?杀了她?
薄颜没这么蠢,一定还有后着!
她又一次开始揣摩薄颜的心思,可是,却觉得太难琢磨。
薄颜一向都让人摸不透!
而且,为什么管慕笙不在,他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么?是瞒着管慕笙的,还是管慕笙还有别的安排?
叶泊天再不说话,转头看了云其语一眼,掉头走了。
“二叔!”云其语在身后却突然扬声,喊停了叶泊天。
“……”叶泊天回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似乎对绑架她这事一点都没有愧疚。
“你就这样走了吗?不去看看大哥,不去看看小晴,不去看看你的侄孙子?他们对你可……甚是想念呢!”云其语把想念两个字咬得很清楚,她很想知道,叶泊天到底又要去哪?
他如果回来,再跑去外面乱说一通,不只叶知秋的事情重新洗牌,而她自己也藏不住,可能会抖出来!
她如果抖出来,凤氏叶家,现在绑在一起,一同完蛋!
叶泊天,到底想去哪?
“我也很想他们,你要是见到就代我问个好。”叶泊天笑笑,又像个和善的长辈一样。
“我今天落在这里,能不能回去还两说呢!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见见他们呢?”云其语冷笑,试探叶泊天到底要去哪。
“以后有机会吧,估计是没机会了,我就要走了,再不会回来!”叶泊天说完,笑着看了看云其语。
“小语,你怕我把你捅出去吗?放心吧,二叔还是有良心的!”叶泊天拍着胸口,信誓旦旦。
云其语冷笑,有良心,有良心把她坑这里来了?
但是,既然把她绑来,叶泊天又说再不会回来,那意思就是他们不会再去揭穿当年的真相了?
他们的目标看来只是要针对她而已,而不是凤氏,叶家!
薄颜想要对付的也是她,而不是凤于飞。
如果是这样,她就放心了,“二叔,人在做天在看,希望我下次看到你,你还是好好的!”
云其语坐在地上,双手被缚,狼狈不堪,但这话却说得铿锵有力,叶泊天带笑的脸立马垮了!
想要发作,却被薄颜喊停了,“走吧,没你的事了!”叶泊天瞪了云其语一眼,转身出去。
薄颜看着叶泊天走了,才笑看着云其语,“其语姐,我最佩服你的是,明明很狼狈,你都能让自己处于优势地位!”
“是吗?把我弄这么狼狈的,不就是你吗?”云其语调整了一下姿势,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薄颜仅捆了她的手,难道不怕她跑吗?
不过黑衣人有好几个,她料定自己是跑不了吗?
“你这种好听叫做临危不惧,不好听就叫做打肿脸充胖子!如果我是你,这回就该乖乖的,想想到底我想做什么?”薄颜一歪头,手撑着下巴给云其语建议。
“反正你肯定会告诉我的,我何必想!”云其语索性抻长了腿,做的舒服些,懒得起身,起身了感觉自己更加狼狈。
“我平素跟你打交道的经验发现,我越是想知道什么,你就越要绕弯子,猫抓老鼠的游戏,我玩腻了!”
“其语姐,我真的……很欣赏你这一点!”
“如果你能换一种欣赏方式就更好了!”云其语动动胳膊,显示自己很不舒服。
薄颜递了眼色给黑衣人,他们就痛快的拆开了她的绳子。
云其语挺纳闷的,绳子都解开,真的不怕她跑啊?不过总比绑着她强,她盘腿做好,揉着吃痛的手腕。
“他呢?不是一向跟你跟的紧,不怕你突然犯病吗?”这个他,自然指的管慕笙!
“他没来,说起来真要感谢你,不然我当时真的想死了!”
“我能说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吗?”
“可惜人生没办法重来一次,”薄颜摇头笑笑,似在嘲笑云其语的悔不当初,“现在我好了,你却要不好了!”
“不好了?的确,落到你手里了,怎么会好?”云其语笑得点头附和,皱着眉头叹气。
“是啊,你和他都要结婚了,本来我想着自己死了,也懒得管了,也是偏偏我又活了下来。”
“看着我们要结婚,心里不平衡吗?”
“是啊,真的太不平衡了,我活着,就没办法看着你们,幸福!”薄颜恶狠狠的吐出幸福两个字,凶神恶煞,恶毒无比!
“那就杀了我吗,这样就独占他一人了!”云其语笑笑,知道薄颜必然不是这么想得,故意这么说,却是引着薄颜说出真的目的!
“你明明知道,你死了我也得不到他的心,何必这么说!”薄颜笑嘻嘻的,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互相都懂对方。
“我只是想,我不开心,有些寂寞,总要拉个人一起不开心才是!其语姐,你最合适不过!”
“估计很难,我要忙着结婚,没时间陪你!”
“结婚啊,估计很难了,很快你就应该蛮闲的了!”
“你打算绑着我,让婚礼少个新娘?”云其语好奇的问问,想想这一招也的确可以。
“这太天真了,并且不能一劳永逸,我是要你,永远都结不了这婚!”薄颜笑着揭露答案,果然是要以破坏婚礼。
“一劳永逸?”云其语低声重复,看着薄颜,脑子里转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