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多时,房间里的门被打开,一名脸红脖子粗的年轻女人从里面出来,经过裴东俊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连忙快速的走了出去。
裴东俊不由得邹了邹眉,方才那个引他们进门的女人阴沉着脸走过来,指了指蒙茶,“女施主,你可以进去了。”
蒙茶指了指自己“我?”
女人点了点头,蒙茶回头看了眼裴东俊,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女人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蒙茶,“女施主请快点,尊师已经等候了。”明明也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倒好像蒙茶耽搁了许久似的。
蒙茶咬了咬牙,抓着包包进了里屋。
女人没有跟进来,看了眼裴东俊,径自进了另一个房间,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裴东俊皱着眉头看了一圈,角落里供奉着不只是什么神儿,香火染得很旺,香头忽明忽暗的罩着后面的红子,映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
且说蒙茶进了屋子才发现,里面的空间挺大,中间被一扇古旧的八宝琉璃屏风隔着,隐约可以看出后面坐了一个人,看身材,应是一个身材略显修长的男人。
“女施主所求何事?”男人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沙哑,也许是屋子里的香气太重的原因,蒙茶有些不太舒服,对方说了两次,她才晃过神儿来,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转嫁到自己朋友的身上。
屏风后面突然没了声音,蒙茶以为对方不信,刚想再次强调一番,对面突然传来凳子腿儿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大师站起来绕过屏风。蒙茶猛地抬头,对面是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中国年男人。男人四十多岁,身材高瘦,脸上白净的面皮,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五官有些一言难尽。
大师居高临下的看着蒙茶,嘴角勾出一抹讥笑。
“孽障。”大师突然低唤了一声,把蒙茶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大师,你,你看我可还有救?”蒙茶涩涩道,大师冷哼一声,单手结了莲花指,在她身上虚空比划了一阵儿,突然大喝一声,“孽障啊孽障。”
蒙茶听得云里雾里,心说,难道自己真的是被猫妖上身儿了?
“大师,大师,我到底什么情况啊?”蒙茶苦着脸,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昏沉沉的,特别是那香闻起来,真是有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觉。
大师突然凑近,偌大的脸盘子顶在碗口粗的脖子上,看着怎么就那么不协调呢?蒙茶心中暗附,又拼命劝解自己,大师嘛,受天命之人,自然长相也非同凡响的,可是……蒙茶不由得邹了邹眉,大师这是早晨没刷牙么?怎么一嘴韭菜盒子味?
蒙茶还在纠结韭菜盒子,大师已经伸出两只结了莲花指的手在蒙茶脑门个肩头各点了既然,然后猛地跳开,摸了摸莫须有的胡子,一脸阴郁道,“女施主,你这是被九尾猫妖缠住了。”
蒙茶一听,吓得脸色刷的一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师,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大师抿了抿唇一脸为难的看了看蒙茶。
蒙茶揉了揉昏沉沉的眉心,感觉脑袋昏沉沉的疼,“大师,你放心,只要能治好我,多少钱都行的。”说着,一边揉着眉心,一边翻了翻包包,从里面拿出钱夹,“大师,这是意思意思,您也一定要救我。”蒙茶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钱包里的几百块钱,咬牙抽出二百举到大师面前,“大师你别嫌弃,小小意思。”
大师不为所动的看了一眼,蒙茶心说,这是嫌弃少了?于是一咬牙,又抽出一百。
大师长叹一声,也不收拿钱,端着声音说,“你命里有此一劫,不过本来是有天命护体的,但你身边有人破了你的命格,才招了这东西。”
蒙茶一愣,忙道,“大师你是说,我身边有人克我?”
大师撩了下眼皮子,“确实如此。而且。”大师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蒙茶身后的门,蒙茶一愣,猛地一拍脑门,“大师的意思是,跟我来的那人便是克我的人?”
大师沉吟一声,“造孽啊!”
蒙茶听这意思,断然是没错了,细细想来,自己可不就是从遇见裴东俊才开始倒霉的么?没错就是他了,要不是他撞了她,她能变成现在这样子么?
思及此,蒙茶满眼的怒火无处发泄,只恨不能把裴东俊给大卸八块了。
大师见她咬牙切齿,轻咳一声,朝蒙茶勾了勾手指,“女施主切莫恼怒,明天在再来一趟,切记,不要带着他来,我给你做一场法事,把那九尾猫妖送走便是,只是以后,切记定要离那人远一些。”
蒙茶一听有救了,连忙把钱包里的钱都掏出来,豪迈的拍在大师身边的小几上,“大师,请务必救我于水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