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将蔡静约大伙吃饭的事情逐一通知下去,次日一早,傅斯敏就开着他的兰博基尼接来白灵、苏小岚以及方蕊。
“我的乖乖,我最喜欢火锅了!”傅斯敏推开包间的门,火锅的麻辣鲜香味直扑面而来。
蔡静早就带着行李箱和一个10岁的男孩在包间里等候,桌上沸腾的红汤已经里开始冒着热气。
“这就是轩轩吧。”方蕊走上去抱住了男孩。
他有些局促,回头望了眼蔡静,直到母亲点头,他转头面对方蕊时,才显出腼腆笑容。“无忧月嫂”的人此前只知道蔡静有一个10岁大的儿子,但都从未见过,今日见面心里都有些高兴。但看着已经消瘦不少的蔡静,又不由升起一丝忧心。
轩轩望着眼前咕嘟咕嘟翻滚的汤底,吞了口水:“妈妈,可以开始吃了吗?”
蔡静露出歉意的笑容,语声微哑:“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
“我的乖乖,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傅斯敏抱起轩轩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叫来服务员,打开菜单,与他商量:“吃牛肉好不好?火锅里面煮牛肉,可好吃了。”
轩轩仰头递上一个目光,傅斯敏与他做了一个鬼脸,孩子就笑了起来,傅斯敏带着他点菜,两个吃货很快熟识。末了,傅斯敏如数家珍般点了菜:“牛肉羊肉虾滑黄喉百叶还有牛肉丸先一样来2份。”
“你们居然都不点素菜的。”方蕊凑上来,在菜单里寻了一遍:“我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我要吃点青菜。”
最后连苏小岚也围上去,又是点了一通荤菜。
白灵微微笑,看着他们一群人热热闹闹的点着菜,然后闹闹哄哄的出去添自助调料,白灵坐在蔡静身边,与她对视了眼:“你是不是不舒服?”
距离上次与蔡静分时,只过了2个半月,如今她消瘦憔悴了不少,身形神态里更是透着疲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蔡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沉默了。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份病例,递给白灵:“在接董雅淑那桩生意前才拿到的,当时我没敢跟你们说。”
白灵心头一跳,迅速翻开病例。
蔡静两手手指交扣,缓缓的说:“之前只是慢性腹疼腰酸,我以为只是累了,没想到越来越严重,我就去检查,医生说是肿瘤,要开刀。”
“你做手术了?什么时候?你怎么不说呢!”白灵一时间又急又气。
蔡静微微一笑:“没事,良性的,已经休息了一个多月。”
白灵瞪视了她,忿然脱口:“什么良性就没事!住院开刀是大事,这种事情你都不跟我们说,我们可是朋友!”
蔡静喉咙发紧,直直望了白灵,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低下头,涌出了眼泪:“我跟我前夫说的时候,他还找我要钱去赌,孩子都几天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我实在没脸再跟你们开口。我知道以前你们总是想心设法在帮我,又纵容我去接私活,但是我不能总拖累你们。”
这个时候,其余的人都已经端好了调料站在门口,隔了一扇门,蔡静说的每一个字都敲打进了他们心里。
“我找亲戚帮忙带了几天孩子,一个人到爱和医院办理住院手续,做完手术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饿着肚子,看着别人病床前围满了家人,我想死的心都有。最后还是明医生不知是从哪里知道我在妇科住院,他就花钱请了一个护工照顾了我一个月。我出院的时候,他还帮我把剩下的住院费都结了。”蔡静的声音越发沙哑,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或许是我这个人命不该绝吧,肿瘤化验结果是良性,在明医生的帮助下我恢复得很快,省下的住院钱,我给轩轩报了一个夏利营,之后就跟我前夫离了。”
站在门外的轩轩听到这里,将脸埋进了胸前,方蕊站在他身后紧紧抱住了他。
蔡静抬起头,抹掉了脸色的泪,深吸了口气,看着白灵:“我净身出口,就带着一个箱子和一个孩子,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要,只想快点离开那个家,我前夫知道后很高兴,也就很快跟我去民政局离了婚。”
白灵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去紧紧的将她抱住。以前也拥抱过蔡静,都不像今天这样瘦弱,好像稍用些力度,她整个人就会碎去,白灵悄悄松开了些。
“小灵呐,有个事情可能不是现在说的……”蔡静犹豫了一会,咬了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白灵看着她,问:“什么事情?”
她说:“小灵,我要先跟你道歉。我现在这样可能做不了月嫂,我一没住处,二没收入,我现在要找个地方,然后做点别的,既能照顾到孩子,又能养活他。”
白灵眼前一亮,与她说了董雅淑的情况,万万没想到,这倒和了蔡静眼下的需求。
“真的可以带孩子一起过去住吗?”蔡静激动得语声都变了调。
白灵点头:“她今天下午来接孩子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待遇低也就是今年的事情,等她回单位稳定下来,明年就能涨。如果她知道是你,肯定特放心把孩子交给你照顾。”
蔡静终于高兴了起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儿子,我儿子住在她家也一定不会捣乱,”她看着白灵,想到另外一个事情,声音逐渐缓了下来:“可是我这一去就是长期住家,那就不能……”
白灵摆了手,明白她要说什么:“你能好好的,我就很高兴。‘无忧月嫂’的工作你不用担心,现在小岚也熟练起来,再说我们本身就不是一个大规模的家政公司,这样够了。”
蔡静感激点头,紧紧拽住白灵的手,眼里又再次涌上泪来。
站在门外的傅斯敏趁时机的嚷了声:“我的乖乖,这谁调料,怎么这么香?”
“肯定是轩轩的,轩轩最会调了。”苏小岚配合的接上一句。
随后门外传来了些笑语声,蔡静抹掉了眼泪,与白灵都换上笑容看着他们推门而入,谁也没有再提起方才的事情,包括轩轩,所有人都喘出一口气,在艰涩发痛的心情后恢复到了暖意欢乐。看着朋友和儿子,蔡静更是心情大悦。
一群人围着圆桌,谈天说地,筷子在同一个锅里七上八下的,吃火锅就是要这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