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食物普通,海鲜杂菜汤配大块烤牛肉,可是味道浓郁,附赠的烤面包蘸了牛肉汁简直人间美味,再配上大杯的公牛血,都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痛快。韩绍虽然早就知道苏叶会喜欢,可看见她吃得眉眼都弯了,还是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抹掉她沾在唇角的一点酱汁,语气温柔得都滴得出水:“要不要再来瓶酒?”
酒馆的灯光昏黄而温暖,映在苏叶的脸上,照得她眼瞳都带着琥珀的颜色:“好的呀。”
第二瓶酒喝掉一半的时候,客人陆续到来,将十来张桌子坐了个七七八八,苏叶已有些微醺,撑腮睨着还空荡荡的舞台,有些娇嗔地问韩绍:“演出什么时候开始啊?”像是回应她一样,一道斜光打在了舞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个男人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他的头发已经半白,轮廓分明的脸上也是沟壑纵横,看着很有几分老态。可随着他指尖一划,热情而压抑的音乐自琴弦上流出,流水一样溢满酒馆。指尖响板的哒哒声随之响起,应和着吉他曲,扣动每个听者的心弦。
在时而沉郁,时而奔放的吉他声中,女舞者踩着节奏走上舞台。
这位女舞者也不年轻了,甚至都有些发胖,裹在紧身的红裙里更显得丰腴,可当她舞蹈起来后,谁都不会注意到她的年纪和身材,多情奔放的舞步吸引着酒馆内大多数观众的目光,苏叶看得全神贯注,而韩绍却在看她,嘴角越来越翘,目光也越来越温柔。
吉他曲的节奏越来越快,舞者旋转得也越来越快,红裙散开的裙摆艳丽得像是一朵红云,酒馆里的气氛也到掀起了一个高潮。大概因为是在场唯一的亚裔女性,也许是因为涨红了脸的苏叶明媚得像是夏天第一朵玫瑰,舞者忽然走下舞台走向苏叶,向她伸出了手,拉着她回到舞台上。
苏叶学过弗拉明戈,还曾经以此技能勤工俭学过,可她这些水平在西班牙这些舞者面前可以说非常的业务。可没关系,弗拉明戈打动人的不光是它的技巧和难度,更重要的是它感情的表达。只要感情丰沛,节奏准确,就能打动观众,更何况有个优秀的舞者带着,这一曲弗拉明戈可以说是苏叶会跳这支舞以来跳最好的一次,酒馆里观众们欢呼声和掌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一曲舞毕,女舞者摘下鬓边的红玫瑰插到了苏叶耳边,和她贴了贴脸,将她引向舞台边。早等在那里的韩绍张开双臂将苏叶抱下舞台。
苏叶的眼睛亮晶晶的,急促的呼吸热热的喷在韩绍的脸上,使得韩绍的脸上的温度也高了几度。
“我的宝宝,你真棒。”韩绍拉着苏叶跑出酒馆,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簪在苏叶耳边的红玫瑰摇摇欲坠,坚持到两人踏进默瑟酒店大门的那刻终于坠落在地。苏叶本能地想去捡,可她才一弯腰,就被韩绍扛起来往客房走。
挂在韩绍肩头的苏叶清清楚楚地听到韩绍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通通通,越来越快,也越来越一致,直到被韩绍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