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牛扒鲜美,傅洛林和水津都休息了,零号独自坐在院子里小石桌前,对着牛扒发呆。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问题需要思考,这个特别的夜晚,她后来只是专心吃掉了一整份牛扒,然后呆坐了十分钟,便去休息了。零号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恰恰相反,这一晚她睡得很踏实,有一种尘埃即将落定的感觉。
第二天,因为上午出外勤考察投资项目,所以零号开车回到公司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已是午休时分。通常这个时间段是停车场里最安静的时候,但零号刚驾车驶入便听见了强劲的汽车马达声,一辆红色超跑迎面直冲过来,大有不避让,不减速的架势。
零号连忙轻打方向盘,那辆红色超跑就贴着她的车身飞驰而过,零号皱眉侧目,就看见了红色超跑驾驶室里陆舟那张生人勿近的脸。
零号不气反笑,这人是不是太睚眦必报?怎么像个幼稚的小朋友,说变脸就变脸呢。
经过这个小插曲,零号反而心情大好,回到办公室也不休息就开始埋头处理工作。中途需要秘书小姑娘影印文件就下意识按了内线,却半天没人接,她这才发现秘书小姑娘并不在外室办公室。大概这个时间点,正在茶水间里八卦呢。
零号拨了秘书的手机,等对方接起来,就直呼其名:“叶美丽……”
对方马上抢先说:“来了,来了,BOSS给我五秒,马上出现在你面前。”小姑娘说完吓得立刻挂了电话。
零号还没反应过来,叶美丽已经风风火火冲了进来,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了,不然零号不会叫她的全名。
“BOSS……”叶美丽战战兢兢看着零号。
“不务正业。”零号故意冷着脸,但看到叶美丽那小可怜样,再也崩不住了,“又去听什么八卦啦?”
叶美丽见零号并没有发火,苦着的一张小脸就生机盎然起来:“听八卦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今天的八卦真是又多又精彩,我都不知道先跟你说哪一件好了。”
“那就挑最精彩的说吧。”零号靠在舒适的办公椅里,闭目养神,听八卦已经成为她工作间隙休息的一项重要“娱乐”。当初啊,招叶美丽这个小姑娘,还看中的一点就是她的八卦精神,每个女人都有隐藏的八卦精神,只是敢于跟上司八卦的,这么多年她遇到的也只有叶美丽一个。
“最精彩的啊。”叶美丽的眼珠子一转,夸张地说,“那肯定是关于陆氏陆副总的啦。”
“嗯……”零号轻声应着,心里暗想,这个陆舟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绝对绝对想不到!陆舟昨天没有自己开车回去……”
零号下意识睁开眼睛,暗道,哇,这些八卦人士也太厉害了吧?难道昨晚自己带陆舟回家他们也知道了?但是看叶美丽的表情,好像又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让零号好奇心大增:“噢?那陆副总是坐谁的车回去的?”
叶美丽手一挥:“这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叶美丽双手握拳放在脸旁,做花痴状,“重要的是,啊!我们陆副总真的是太太太帅了!简直是帅裂苍穹!”
零号无语抚额,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肤浅呢?就算她也觉得“颜值即正义”有点道理,但是形容一个人帅也不是这么乱用词的啊。
叶美丽正在自我陶醉中,根本不管零号会怎么想,又会有什么眼光看她,只顾表情夸张地感慨:“我原来觉得吧,像《泰坦尼克》时期的小李子;《龙门飞甲》里陈坤;还有《美少年之恋》里的吴彦祖,那样的极品帅哥只会出现在大荧幕里,都是只应天上有,地上无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让我在现实里近距离接触到了像我们陆副总这么帅的男人!啊,我的少女心,要炸裂了……”
“帅裂苍穹这个词,太山寨了。我们形容帅哥呢,可以再优雅含蓄一点。”零号摆出一副“教学脸”,“还有,陆舟什么变成‘我们陆副总’了?”
“好吧,是陆氏陆副总,”叶美丽暗自吐舌头,做一副虚心求教状:“那应该怎么含蓄优雅地形容呢?”
“我们通常说‘美姿仪’或者‘芝兰玉树’,再夸张一点就用‘掷果盈车’。”零号无视叶美丽的花痴样,主导话题,“所以陆副总昨晚没有自己开车回去,但是据我所知,他昨天是自己开车来的,那么他的车呢?”
“哇!”叶美丽一拍手,立马变身小迷妹样,“零号,说真的,我对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不管是工作能力,还是八卦能力,在公司里你要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您老人家真是一语中的啊。”叶美丽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那当然。”零号坦然接受。
叶美丽便八卦兮兮地故意卖关子:“所以,昨晚陆副总的车去哪了呢?”
零号好笑地配合她:“去哪了呢?”
“啊,我不想说了,我的心好痛。”爱演的叶美丽做西子捧心状,痛心疾首地说,“有人昨晚看见,陆舟让一个女生开走了他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啊,为什么,那个女生不是我?为什么!”
零号就幸灾乐祸:“哈哈,这么说,‘你们帅裂苍穹的陆副总’已经名草有主了啊。”
叶美丽气鼓鼓地瞪零号:“零号你没有同情心。”
“我有同情心,陆舟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啊。”零号想起昨晚陆舟的那一番话,他显然是将婚姻看着是一场交易的,那么像叶美丽这样的女孩,他又怎么会接近呢?
“怎么不可能?”叶美丽不服气,“昨晚开走法拉利跑车的女生就只是陆氏的一个普通员工啊。”
“噢?”这倒是让零号有点意外。
“对啊,严格来讲连正式员工都算不上呢,听说只是个实习生。”叶美丽扼腕叹息,“说明像我这样的女生还是有机会的啊,只是下手太迟了!不对,是相见太晚!要不是早点遇陆副总,说不定……”
“喂,快醒醒,大白天的做什么梦。”零号笑言,“你就没打听一下,那个实习生叫什么名字?”
“当然打听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叶美丽闷闷说,“那个实习生叫江娜,是跟着陆舟一起跟进和我们公司合作项目的。听说,不仅人长得好看,性格还特别好,总之就是美丽可爱型的。没听到,他喜欢那种类型的啊……”
“不可能只是长得美、性格好这么简单吧。”零号言之凿凿,暗示也许那个江娜身家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