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双好(2)
酲酲2017-07-31 00:141,838

  待那裁缝走后,他便招等惆在自己身边坐下,问道:“怕不怕?”

  她点头。

  这反应出乎他意料,他以为依她性子会摇头和他抬杠,这次却这么乖,反而使他心疼,但他不惯说腻歪的甜言蜜语,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以后天天把你带身边。”

  等惆一愣,她以为他总归要不正经损她两句,这样的话听到耳朵里倒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她于是装作不甚在乎的样子,道:“那不行的,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他一听来了兴致,揶揄道:“什么事情?你一没有工作二不会麻雀,叫你和那些官太太富小姐交际你也不一定来(行)的……”

  “你这么看不起我?”等惆打断他,“不然就订婚宴上试试看?”

  程流偈对这场订婚宴的性质是有数的,这绝不单单充当一个社交场合,来的人随便一个人一句话都有可能掀起风浪。他知道她不是说笑,况且既然是她想去做的事,他必定会满足成全她,因他有把握且有能力保护她,便笑嘻嘻对她说:“只要不是婚后‘寂寞’再‘试试’,为夫都没意见。”

  等惆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顺了情绪撑头问他:“程四少,你这么贫嘴一定哄得许多姑娘想当四少奶奶吧?”

  程流偈看她弯弯笑眼,眼睛里像盛了水一样的透亮,竟是一刹恍惚,回神后也撑头看着她,与她面面相对四目而视,“是有许多,我就认你一个。我对别人都是——”他不知怎么想起了这两句,“‘犹如莲华不著水,亦如日月不住空’。”

  “这话不是这样讲的。”她话一出口自己也是一惊,仿佛似曾相识,但她确实连听也没听过这两句,更不解其是何意,却脱口而出“不是这样讲的”,倒像曾经说过一样。

  程流偈亦是一愣,他是被鬼迷了才说出这两句,但他更惊讶于宋等惆那句回答,这回答竟与那日亭中曽醒素的回答一模一样,他忽然敛了笑意,凭着记忆像念书一样道:“只要不是对着你,这话是可以这样讲的。”

  他想看她反应,她那天六神无主的时候嘀嘀咕咕过“失忆”一词,他听得不真切,若眼前这个人真是曽醒素,那她死里逃生前来程家的目的或许就与陈生笑一样,若她确实是想复仇,那未免藏得太好太深,连他也看不出,但若是安上失忆就一切对得上了。

  他喜欢她,他承认,但如今可趁还未深陷一切都好脱身。

  等惆只觉得脑海中有些许片段闪过,这些片段给她带来一种三月初和风细雨暖意洋洋的感觉,但记忆的尾调又带着寒冬深林的阴森荒芜之感,她不愿深想,便道:“我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她扶额在床边坐下,“今日你为何问那裁缝许多?”

  “你爹托我查清老太太之死。”这没有什么好瞒的,他也不会瞒她。

  “老太太?六姨娘?”等惆倏地记起那日她们几个打牌的情状,“要说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我就只从六姨娘那里听说过老太太看戏摔下楼的事。”

  “摔下楼?”

  “是,听她们语气,应该是摔下楼后身子才不好起来的。”

  他把椅子搬去床边坐下,认真问她,“那你怎么看?”

  “照那个裁缝所讲,我想六姨娘刺伤你的那把剪刀应该是那天他慌忙逃走落下的,老太太的话,我虽不知道她的为人,但从那些姨太太们的谈话和她亲自去捉奸这件事来看,应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那么,六姨娘和裁缝与老太太是有冲突的。”

  程流偈凝神看她,不露声色耐心听她说完,方问了一句:“那你觉得他们两个是凶手吗?”

  “不是。”他见她如此笃定颇为惊讶,挑眉待她继续,“现在的关键是老太太怎么摔下的楼,要么是她不小心,要么是有人推了她。而那天说起老太太听戏摔下楼的是六姨太,她没必要把这火往自己身上引。至于那个裁缝,他说自己已经大半个月没有来,那柄还在六姨娘房里的剪刀就可作证,所以也可暂且不去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接下去要调查此事,就有两件事要弄清,一是府中之人与老太太各有何利益冲突,二是六姨太是怎么疯的,为什么会疯。”

  听这话的时候他低头思索,听完后望向宋等惆的目光里已是赞赏之色。自到了关府之后,他对宋等惆的印象就有了很大的改观,从前他觉得宋等惆天真易信又过分热心,对人唯唯诺诺又羞涩腼腆。但她今日分析事情来条理清楚头头是道,细心的地方比自己还要细心,便在心底又将她看重一分。

  “我们姑且定论老太太是被人推下楼的,那你觉得,谁的嫌疑比较大呢?”

  她细细想了会儿,道:“我觉得是三姨娘吧,那天是她打断六姨娘说话的。但我想还是先去问过岁喜,毕竟她在这儿待得久,各人各事也都熟悉。”

  “好,我明日去问问她。”

  她方要“嗯”一声答应,倏地想起岁莺在程家的事,便忙拦下他道:“你贵人事多,还是我去问好了。”

  程流偈无奈微笑,算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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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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