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小，黑色红色的鲜血顺着雨水流入了下水道中，尸体和伤者被运上救护车，所有的一切在五分钟内恢复了平静。
“老大。”摘星三人狂奔而来，看着司空面如土色坐在地上，百里香也一脸凝重地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护着他。
像观摩了一场真实的奇幻大片，菜鸟三人组还未来得及参与，血肉横飞的战斗已经结束。这一刻，他们才真正知道所谓的“练习”和“实战”，差距就是这样的可怕。
“老大受伤了？”秋刀鱼问道。
百里香摇头：“没有，他只是情绪不好。”
“那些妖怪……好可怕。”摘星打了个寒颤。
西芹点了点头：“黑衣人也好可怕。”
黑衣人井然有序地站在萧天身后，像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他们戴着墨镜，但目光却还是带着蔑视盯着一塌糊涂的猎神局。
司空站了起来，接过秋刀鱼手里的西装，三两下套在身上盖住衬衣上的血迹，低声道：“收工。”
“是。”众人沉重地点了点头，正要离开，萧天却走了过来。
“听闻司空局长英勇神武，在警界是出了名的黑面神，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司空没有搭理他直接走人，百里香也没有心思寒暄，菜鸟三人组耷拉着脑袋跟在身后，齐齐上了那辆摇摇欲坠的车，一颠一颠地开走了。
结界消失，警戒线撤除，车流开始正常穿梭。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雨水冲刷掉了一切，永川城再度恢复了平静。
摇摇晃晃的烂车中，五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摘星压低声音问道：“百叔叔，那些妖怪都是坏蛋吗？”她想起了地上挣扎的那些小妖精，总觉得有些可怜。
“不管妖怪还是人类，滥杀的都是坏蛋。”百里香摁下车窗，刚把头伸出去透口气，车窗突然自动升起，脑袋被卡在半空中动弹不得，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的狼狈，只得故作潇洒地吹着口哨假装看风景。
“觉得我们弱爆了，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如果正面和这样强大的妖怪交锋，只有被宰的份儿。”秋刀鱼完全没有办法乐观起来。
“回去一定要好好训练，不然遇上这种打群架的场面会被打死的。”西芹抱着脑袋嘀咕，在她眼里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会有机会调到重案组去。
车子饶了一大圈送走了三人，司空这才点了一根烟，衬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窗外的雨却渐渐停了。
夜风吹乱了百里香头顶几撮稀疏的头发，一双眼睛掠过了城市的阑珊灯火：“还没回过神来？”
司空点点头：“没办法，实在太像了。不过事后倒是清醒了。她不过是长得像细辛的妖怪罢了，看她杀人的娴熟手法，是个厉害角色。”
“今天被劫走的也是厉害角色，耗子精和九尾狐，一个身份诡异背景成迷，一个红颜祸水千年妖姬。劫囚的蜘蛛精看着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百里香拍了拍脑袋，“蛇精不认识，看那身形少说也有几千年了。一个个都是妖族的大神级角色，不过让你意乱情迷的那一位倒是陌生得很。”
“半妖。”司空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张冷艳高贵的脸，还有尖锐的蝎尾毫不留情想要他性命时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