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你随便编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幅样子我就是尊敬不起来她,哪怕她是山神。
“谁说的!这就是我的名字!”花蕊梗着个脖子,嘟着小嘴,一脸傲娇。
“你男的女的啊!”二狗子躲在后面看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住发出来了疑问。
花蕊别过脸瞪着二狗子,慢慢的释放眼神中的压迫。
“喷——”的一身,二狗子身旁的树便是着起来了火。
二狗子回头呆呆的看着那团火,再转过头来看了看花蕊,咽了口口水:“您爱是男,就是男,爱是女,就是女!”
花蕊见二狗子一秒认怂,很是开心,翘着个脑袋对我哼哼了两声。
“行了!您老是山神,从哪来回哪去,行吧!”我一脸无奈,对她爱答不理,心中对她给我爷爷的惩罚还是有气不少。
“呜呜……”哪成想这花蕊竟然一言不合的就开始哭了起来,一手指着我,“你知道我是山神,你还凶我!”
“行了!”她越是这样,不知为何我心中越是有一股无名火,就每每想到雨天爷爷那断腿都疼痛。
上了山一辈子的头户,敬了山一辈子的猎人,信了山神一生的老人,山神带给他的是什么?
断腿的惩罚,终生不能上山的惩罚,对于一个猎人最重的惩罚莫过于此吧!
她立马停了脸,不去哭泣,只是脸色变得开始凝重,水墨色黑黝黝的瞳孔瞬间变得明亮,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仿佛要看透我内心深处,要看透我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
慢慢的,那梨花一样的双眼慢慢的汇集了泪水,垂涎欲滴,却又坚强的挂在那里没有掉下来,红唇轻启,满是哀怨:“你怨我……?”
我被她这么一问,瞬间哑了一下,但是瞬间怒火就上来了,大喊了起来:“是啊,老子怨你!你不是厉害的很吗?你弄死我啊!你不是觉得我就不该出生吗!”
二狗子立马拦着我,双手紧紧的箍着我,怕我真的冲撞了山神,一直在我耳边提醒:“她是神啊,我们斗不过!”
“狗屁的神,还不都是什么各种妖啊!”我也不知道那一瞬间,我哪来的胆子,对着一个随时可以要我命的山神随意妄为的指责。
可是花蕊却对着我一点架子都没有,反而真的红了眼睛,坐到了地上,开始伤心的哭了起来!
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哪里还有刚刚出场那老者的威严,堂堂一个山神莫不成真的是个小姑娘?
还是一个水做的小姑娘?
时间就一点点流逝,世界万物都化为静止,就只剩下她的哭声,委委屈屈,影影绰绰,毫不停止。
我终于是被她哭的火气大全无,蹲下了身子,看着她:“我错了,别哭了!”
她停了停,看了我一眼,却又是哭的没完没了。
行吧,道歉还没用了,那你爱哭就哭去吧,我本来转身就想走。
哪成想,四面八方竟然立起了透明的屏障,跟看不见的玻璃一样把我们困在了这里。
我回头瞪她,她却是把嘴一撅,甚是骄傲,却转而又哭了起来!!!
二狗子和波一面面相觑。
我把包往地上一扔,对着二狗子和波一说道:“行了,累一天了,睡吧!”
这一人一狼就真的没了良心开始往地上一趟合眼睡了起来。
于是这个被屏障了的空间,就只剩下了我与这个还在哭的花蕊……
我实在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投降了:“你要是心里不爽,你打死我不就完了吗,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可是花蕊却是揉了揉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你以为我突然出现,就是为了突然出现逗你们玩啊!”
“那还?”我被她这一说,说的有些发愣,你不就是为了玩吗?百年寂寞,一朝好玩,随心所欲。
可是花蕊终于凝重了一下表情,擦了擦还在脸上的泪珠,看着我,那一瞬间竟然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时光荏苒,记忆中真的有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再慢慢苏醒……
我使劲摇了摇头,避免看花蕊的眼睛,坚定心神,都是幻觉:“不记得!”
我本以为花蕊会觉得自己计谋没有得逞,而进行下一步伤我,可是谁知她却一脸失望,只是低下了眼睛,不再看我。
这样的一幕,让我竟然有些害怕,害怕失去……我伸手想要摸摸她,却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好像是在跟我说话,又不像在跟我说话。
“不记得也好,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爷爷能一天内凑齐那些东西,天规不可破,你爷爷的惩罚是天罚,而不是山罚!”
说完,她抬眼看我,眼中无限的悲伤,那悲意竟然隐隐有些刺痛了我。
还不等我去问些什么,她竟然在我眼前变成了透明,之后翩然消失不见……
我心下大惊,慌忙的站了起来,四下寻找,却是什么都没有了,仿若刚刚只是一场梦。
二狗子和波一在那睡得呼呼响,很是开心,我上前狠狠的拍了二狗子,才把他拍醒。
二狗子一脸茫然的睁开眼,揉了揉眼睛,看着我:“我怎么刚走到这,就睡着了啊!”
“什么睡着,还不是那个花蕊!”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什么,看他好像真的一脸疑惑。
果然,二狗子一脸迷茫呆呆的问:“什么花蕊?什么花的蕊?”
……说明了什么?
那就是说,她来只有我一人知道?
那么她刚刚的意思又是再说什么?为什么我要记得她?
而她为什么要帮我?一切都好像扑朔迷离,但是她眼中的悲伤却是真的刺痛了我。
那种悲伤,像是等待了万年,却终是无果。
像是拿着一段回忆再过百年的人生。
像是满心的期待,却终究是绝望……
算了,不想了,先睡吧,明日之愁明日愁吧!
转眼看过去,二狗子翻了个身,早就开始了呼呼大睡。
一切,就当做南柯一梦吧。
二日,天刚刚亮,波一就开始舔我,让我醒来赶路。
时间不多了,我刚想去叫二狗子时,波一就直接不客气的跳到了二狗子身上使劲踩。
痛的二狗子猛的起来,就开始想要暴打波一。
可是波一才不理他,只是钻到我这来,对他嗷嗷嗷的叫。
我们随便吃了点带来的干饼子,幸亏还有点腊肉给波一,总之是填饱了肚子,便打算赶路。
经过昨天那么尸王一事,我们其实心里都有些害怕,只是仙草好没有拿到,也只能硬着头皮了。
一路走来,跟昨天一样,没有半点活物,而路上的树也是如昨天那般成了死物。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按理来说这山中必然还有些精灵,它们肯定不会同这些还没成灵的物一般,就成了人家嘴里的精华吧。
要是能碰到一个,说不定问问,还能知道一些发生了什么,看看究竟是不是那尸王干的事。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真的是什么有生命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于是我们只能快点爬,找到夔的洞穴,否则那尸王在一个不高兴翻了这山我们就完了。
行经了有大半天,我们才是翻越了一座山,我那天粗略的数了数,夔带着我们走了总共两个山顶,所以应该还有一座山。
可是我们眼前的这座山,却不同那坐山。
我抬眼细看,这山怕是一座——阴山!
夔带着我们可以一跃二过,可是我们却要一点点攀登而行。所以我观察的很是仔细。
山脉之间断纹清晰,而那山边之石更是边角利刃,一点都不圆滑,就连这座山里的树木都是百般奇形怪状,毫无和谐可言。
“看着山纹走势,这条路怕是险的很啊!”二狗子对于所有事都是一懂二不懂,不过该知道的一些他还是明白。
我点了点头:“这座山怕是不好过。”
可是前路再险,定了行程就绝不改变,这就是走山之人!
我们刚刚走到半山腰,就发现了几只小野兔,可是把波一馋的到处追捕,不过片刻,它那白毛上就是血迹斑斑,而它却是一口一口吃的甚香。
“波一,给我们叼几个来!”二狗子准备架火烤兔,那我就乐得自在,反正现成的吃的这样刚好。
波一那是不服所托,真的叼回来了两只野兔扔到了二狗子脚边,然后一脸鄙视的表情。
“老子还能不会打猎了?不就是训练你吗?”二狗子不爽,揪了一把波一的毛,让波一好生的呲牙咧嘴一番。
“香吗?”
“香!”二狗子一边呼着热气,一边啃着兔肉,哈喇子流的到处都是!
可是,一下子二狗子就撂掉了那肉,眼睛睁的老大:“谁?”
四周皆是无人,也并没有什么动静,好像那句刚刚“香吗?”是我们的幻听一样。
我也心生警惕,却不四处寻望,只是把心中的警觉提升到最高,内里的丹田开始沉气,又摸出来了背包中师傅的那把拂尘。
看来有机会试试这把拂尘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