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霍可定定的看着正前方的一座墓碑。距离隔着数米,霍可视力还不错,可以看得出这座墓的主人生前应该是个女人,而身份地位很有可能就是这座岛的主人。她的外婆!
没有犹豫,霍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果然如她所料,确实是她外婆的墓。而她外婆后的右方就是她的母亲,霍梨的墓地。
霍可不自觉的就走到了霍梨的墓前,每一步都觉得沉重。而脸上早已经眼泪纵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青草上,最后顺着草根融入到泥土里。
陆云岐看到霍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自觉的没有再出言打扰她,只是放轻脚步跟着她一起到霍梨的墓碑前。
霍可觉得自己走到亲身母亲的坟前是如此的艰难,生前她没有看过她一眼。死后她独自一人躺在在冷冰冰的泥地里。红颜薄命,如果不是为了把她生下来,她也不会死。
第一次对自己的出生是如此的反感,以前也想过轻生。但是现在却觉得如果她真的轻生了,那么对不起的只有这个以命换命的女人。是这个女人给了自己生命,却也在她出生的那一日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她不再憎恨她独留她一人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生活了那么多年。但是她也不感激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执着,她的人生也不会那么痛苦,活着全靠仇恨支撑着她。
霍可在母亲的坟前静站了十分钟左右,心里把想和霍梨说的话,都说了一便,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眼泪流得更甚了,到最后的放声大哭,声嘶力竭。
她的悲伤彻底感染到了身边的陆云岐。不想看到这样的霍可,陆云岐选择走开,让她独自在这里发泄。或许自己不在这里,她心里的话才能大胆的说出来。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生母。就把这个时间,空间腾出来,让给他们母子吧?
等到远处没有再传来霍可的哭声。陆云岐才回到霍可的身边。不知道从哪里采摘了好几束开得正茂的白玫瑰递给霍可。
看到眼前的白玫瑰,霍可的眼泪停住了。一脸呆萌的看着陆云岐,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眼睛都哭得红肿如核桃大小。而陆云岐好像还看到了霍可的脸上还有可疑的鼻涕……
掏出兜里的手帕,轻轻的把她脏兮兮的小脸擦干净以后,才对着她一笑。
“真脏,丑死了。像个小花猫。那么大人了,还哭的那么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捏了捏她的小鼻头。
霍可吃疼,咝了一声。却觉得这此时此刻的陆云岐,格外的好看。像天神降临,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在她身边陪伴她。理解她。
如果不是他说的话太不中听的话,她可能会给他此刻的行为打上一百分。而现在她只想给他一个零分!她都已经那么伤心难过了,听听他说的这话是安慰人的话吗?什么叫丑死了?她的美貌谁人不知,谁人不羡慕!
她只是太难过了,才会忍不住流眼泪的。要是能忍得住的话,谁愿意那么难受啊,心脏都快难受死了,鼻子又堵住了,喉咙还沙哑了,还被一个臭男人损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你的母亲的墓地也在这里。当时太急了,没有注意看,如果知道的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是不会带你来的。”轻轻的把霍可抱紧温暖的怀抱,轻轻的说,带着一抹歉意。
他只希望她能懂,他对她的心不假。她难过,他亦如她般难受。她哭泣,他不能陪着她哭,因为他是男人,一个男人没有在一个女人前流泪的权利。
但是他能在她需要一个温暖怀抱的时候抱抱她,轻轻的告诉她。
“不管怎么样,以后的路我都会陪着你。所以,把你的悲伤分给我一半,我也可以帮你承担。”轻轻的在霍可的额头印上一吻。
当着霍梨的面,对她的女儿许下一辈子的承诺。一个男人,真心实意的不变的誓言。
霍可亲手把白玫瑰送上,母亲一束,外婆一束。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时间不早了,看了烈火,我们就回去吧。”来这里的路程再加上两人说话和祭奠亲人的时间,已经花了好几个小时。凌晨都已经到了。
夜里已经开始下了露水。海风也凉凉的吹来,一阵阵的,陆云岐都已经看到霍可瑟瑟发抖了好几次。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想给她披上,却被拒绝了。
理由却很简单。
“你今天没有穿背心,你脱了衬衫就光着身子了,被人看到了会误会的。”
陆云岐不得以才把扣子扣上,心里想的却是,看到就看到了呗,误会就误会了呗。再说了,他和她早就亲亲过了,摸摸过了。除了最后一步没有进行过,什么都做过了。谁还能误会什么?都是事实好吗?
如果能有人帮他把这个事实传递开来,他还乐意呢。要是传递得广泛的话,或许他还会下一场红包雨,撒的都是百元大钞。
“你说烈火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霍可看到烈火的墓,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烈火的墓很简单。也很小,不知道它住得习惯不习惯,毕竟它生前是那么的威武霸气。
死后却要窝在这寸土里,哎。忍不住叹一口气,把手里的最后一束花放在烈火的坟前,希望它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不要再做一匹马儿了。但是也不要做人,做人虽然比马儿高贵,但是却很累。
尔虞我诈的社会,每一个人都要为了生存而使出浑身解数去筹谋未来。这样真的很累,霍可并不喜欢。
“不是,它走的时候很安静,安静得空气都迷漫着悲伤。”陆云岐最终还是不忍心告诉霍可,烈火死时的惨状。这会吓到他的小女人的。他怎么也舍不得她再多难过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