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等孟笑笑伤口的血重新止住,就被桂嬷嬷给叫走了,原来是鸽讯传回来了,蒋成接过封着火漆的信筒打开一看,顿时骂道:“一群废物,这么好的机会都给错过了。”
桂嬷嬷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吭声,蒋成淡淡的问道:“这次没能取了周赢的性命,怕是那边宫里埋的线这回都留不住了啊。”
桂嬷嬷冷冷说道:“殿下还有张牌没用呢。”
蒋成捻着信筒,歪着头,看了看屋外的鸽子,说道:“这牌现在用了有点早。”
“不用的话,这把牌就全废了。”
“是啊,全废了啊,嬷嬷,我舍不得。”蒋成抱着桂嬷嬷我腰,把头靠在桂嬷嬷的怀里,桂嬷嬷抚了抚蒋成的头说道:“殿下,以后会有更好的。”
“可再好也不是她啊。”蒋成很失落的说道。
“殿下,您现在一退,这些努力就全归了蒋融了,您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好点的结果是为庶民,您受得了那些委屈吗?要自己做自己吃,还不一定能吃的饱,冬天冒着寒风自己洗衣服,整个月都不一定能洗一回澡,浑身臭哄哄的,还会长虱子……”
桂嬷嬷说一句蒋成眉头皱一下,等桂嬷嬷说完,蒋成的眉毛就拧成一团了。纠结了好一会儿的功夫,蒋成才决定听桂嬷嬷的意思,把命令写在小块帛布上塞进信筒里,用火漆封好,交给桂嬷嬷道:“你看着办吧。”
桂嬷嬷拿了信筒出去后,蒋成双手在脸上一捂,长叹道:“为什么非要逼我选啊?”
王子府里往西飞出一羽白鸽,一道黑色的身影跟着鸽子而行,鸽子没飞多远,就被一颗石子给打了下来。
薛剑赶了几步,把鸽子拾起来,打开信筒一看,上面写着:“孟笑笑在我手上。”
薛剑冷笑一声:“中午有肉吃了。”
田章王宫
季姬发出的鸽讯已经五天没有回信了,五月节也没好生过,周赢还在半路上,宫里除了御华宫别的地方都已经被季姬收服了。
季姬坐在榻上,瞪着张会道:“严美人那边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动静呢?”
“回太妃,严美人那边只听无风将军的,外头又有羊大夫给撑腰,想弄人进去不容易,就是每天用的食水都是御医验过三遍才放行的,这事儿实在是棘手的很啊。”张会搓着手说道。
“没用的东西,哀家看你这常侍是想做到头了,三天之内要是还办不好,那哀家就不留你了,再找个能给哀家分忧的人来。”季姬怒道。
“太妃息怒,太妃息怒。小人虽没有办法,可太傅有办法啊,他不管是地位还是威信都要胜过羊大夫一筹,要是能让他出面,或许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呢?”张会跪在地上,斜着眼偷偷察看季姬的神色。
“这还像句话,你这就召他进宫来,就说哀家有事求他。”
“遵命。”
张会退出殿外,走出宫门擦了擦汗,好险啊,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季姬这个女人真是毒辣,比周赢更难伺候。
昼宁在前殿刚处理完一件争田的事情,见张会来传,说季太妃召见,昼宁皱了皱眉头,说道:“外臣与内眷私相授受会被人嫌疑,张公公还请对太妃明言。”
张会见昼宁油盐不进,才脑筋一转道:“太妃召见太傅非为别事,而是为了田章国的存亡,有要事相商。”
昼宁心说,季姬那些手段自己又不是没见识过,何必去趟这趟混水呢。周佑昨天才来问过:“是仁德治天下,还是杀戮治天下?”
这事情要怎么分的清楚呢,如今群雄伺立,你跟一群狼去讲仁德,那不是自己找死吗?一个后宅女子见识如此浅薄还妄想着争权夺利,真是不知死活。所以昼宁只答:“就时论势,当以生存立足为重。仁德只为教化,为安定祥和。连生存都保证不了,谁会想起仁德呢。”
周佑迷茫了。
季姬急了,昼宁不站在她这边,再怎么许诺人家也不买帐,更可恶的是羊功明,许文重等一干大臣,都是不松口,季姬这边虽有一些支持者,但除了直于就没有其他的大臣愿意站出来。
直于见张会来找昼宁,却灰着一张脸出来,忙上前拦着问道:“张常侍为何事来此啊?”
张会瞧了一眼直于,这人能用,他被贬官削职对太妃最是忠心的。于是笑道:“咱们换个地方谈?”
直于立刻跟着张会,听张会说道:“太妃有心向太傅求教,怎耐太傅眼光高,不屑一顾,我这里回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直于立刻拉住张会道:“你真是糊涂了,他们那些老顽固那一个是好相与的,都是只想拣便宜不肯吃亏的家伙,太妃想借高官厚禄来收买,本身就错了,只两个人只要拿下,所有人都会向着太妃,否则别想他们会松口。”
张会瞪大眼睛问道:“还请直大夫指点一二。”
直于拉着张会走到僻静的地方说道:“一个是西营骠骑大将军黑彪,他现在统管都城的防务,一个是羊功明,羊大夫,他是周赢的头号狗腿,一文一武掐住朝臣的脖子谁敢动弹,只要这两人不论是谁去其一,这局就打破了。”
张会道:“多谢直大夫指点,不如您跟我去趟长春宫把这话,跟太妃好好说道说道,您知道小人笨口拙舌的,怕是说不清楚。”
直于冷笑道:“张常侍有什么不清楚的,不过是想推我出去顶缸而已。”
张会讪笑道:“直大夫英明,帮下官这一回?”
“哼,你记得这次,等以后我会讨回来的。”直于拍拍张会的肩膀,哥两好的往后宫走去。
直于来到长春宫在殿外等候,张会进去先跟季姬回了昼宁不肯表明立场的事儿,在季姬发怒之前又把直于推了出来,季姬有些吃惊,不过这人也算是老相识,没多说什么就叫传进来。
直于进到殿中先行过礼,对季姬说道:“太妃此次决定甚是英明,一则周赢不在宫中鞭长莫及,二则此次只要太妃把众大臣都引入太庙,我带人进来搜宫,还怕严美人跑的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