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可很清楚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影响不了结果，只能沉默。
钟图撇了撇嘴：“你什么表情啊，不就是队友嘛，换一个也很正常，达达水平又不怎么样……”
“他只是和我稍微理念不同……”盛可解释了一下，就被钟图打断了。
钟图在手机上飞快地打着：“随你，反正我们去吃小龙虾了，你想吃就跟来，不想吃就随你去。”
而另一边，达达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了正和陈泽一块儿从休息室绕出来的水晰之。
水晰之画了精致的妆容，达达一时没认出来，略略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不悦包围。
“打得不错啊达达。”陈泽伸手想去拍拍他的肩，就被后者不着痕迹地躲开。
“少来，新辅助不是马上要来了吗，你去恭喜他吧。”达达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陈泽当然知道这些选手都还是小孩子，难免会因为首发的问题闹脾气，于是笑嘻嘻地说：“谁告诉你新辅助一定首发？竞争上岗，谁状态好就上谁。”
达达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又看向水晰之：“你不是会算UL数值吗，算出来谁比较高？”
“别……别说了……”陈泽想要阻止水晰之，但显然这并不可能，水晰之向来不会吞吞吐吐，于是他只能绝望地听到水晰之毫不犹豫地说出答案：“新辅助。”
“……”达达一脸郁闷，直接推开两人，从中间走了过去。
等他走了，陈泽赔着笑脸说道：“大小姐诶，以后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点？一点点就行。”
“我又没有说谎，为什么要委婉？”水晰之反问道，“而且今天的比赛你也看到了，其实他还收有很多失误的。”
陈泽有些丧气地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冷酷，同在一个队伍不容易，有时候不能只看实力……”
水晰之说：“不看实力看什么？战队最重要的就是成绩。”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就看到了钟图等人正在门口。
陈泽快步过去把几个人一下抱住：“恭喜！这场比赛打得太棒了！”
盛可四处看了看，问道：“老大呢？他在哪里？”
“他在休息室睡着了，等下助理会把他一块儿送来的，我们分开订了好几辆车，第一辆已经到了，一起走吧。”陈泽指了指门口。
队员纷纷应允，一同商量着去哪里庆功。
陈泽走到水晰之边上，小声说道：“鱼总让你在这里等一下他。”
水晰之有些疑惑：“他不和你们一起过去吗？”
“说是有事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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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澄澈赶到的时候，水晰之正坐在路边的长凳上等着。
已经是黄昏时光，斜射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一身礼服被拉成了长长的影子，看起来温婉美好。
鱼澄澈把车停到路边，对着水晰之招招手。
水晰之愣愣地回过头，慢慢地走到车边，问道：“什么事？”
鱼澄澈无言：“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老板让你上车就快点上车啊？”
“可是任格格……”水晰之指了指里面，示意他还没出来。
“就是他的事情，我才想找你说。”鱼澄澈突然严肃地说道。
她坐上副驾，刚把安全带系上，鱼澄澈就把车子飞快地开了出去，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一样。
“慢一点，”水晰之皱眉，“市区应该是限速的。”
鱼澄澈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他其实是一个十分有事业心的人，但电竞显然并不是他最大的兴趣，所以许多事他并不想亲力亲为，就直接推给了陈泽做。
但鱼总年轻，而且平日里一向为人亲和，很少说重话，也没有一些老板的毛病，所以许多队员也不把他当成老板，经常勾肩搭背。
像今天这样特意找水晰之谈话，也是极少见的。
水晰之听到他皱着眉说道：“有人匿名通过朋友给我发来了一样东西，是一封文件，关于任格格的。”
文件？
水晰之稍微听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又听鱼总继续说道：“是一份禁赛文件。”
这一下，水晰之心中“咯噔”一声，荡了下去。
水晰之这个人虽然经常面无表情，但却也不是一个难猜的人，见她微微低头，鱼澄澈这个生意人也就对这件事的真伪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叹气道：“我想这件事你应该没有跟我报告过，但我相信你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不会故意聘请他做顾问，而不是教练。因为挂名顾问这个名头并不在禁止范围里，你这件事做得很聪明，打了一个擦边球，但是很显然，别人并不会轻易放过任格格——而且我可是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
水晰之无言以对，直接缴械：“对不起，瞒着你这件事十分抱歉。”
“我也不是要你道歉，况且现在道歉也来不及了，”鱼澄澈问道，“别人都已经施压到我这里了，要是换成其他老板，可能早就开除任格格了。”
“嗯。”水晰之当然知道鱼总不会开除任格格，对于他的人品，她一向有信心。
鱼总问道：“你知道究竟是谁在针对他吗？我的朋友告诉我那个人来头也不小，而且坚决不肯走漏风声给我，想来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水晰之说道：“不知道，事实上我对禁赛这件事知道得也不多，只听说是和代打有关。”
“代打被禁赛的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鱼总皱眉道，“不过很奇怪，他被禁赛这件事似乎是圈子里一个禁忌的话题，我从来没有在别人那里听过，像是被人强压下来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任格格是个职业选手。”
“我翻了很多资料，也没有找到记录。”水晰之坦诚道。
等红绿灯的时候，鱼总忽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有些调侃地说道：“不过方成时肯定知道。”
水晰之反问道：“他会告诉我吗？”
“他啊，精明人一个，情商高，口风紧得很，”鱼澄澈说道，“当然，如果你是他女朋友的话，他一定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