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紫宸翰轩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对自己行礼的人,走到风羽沫身旁,拉起她的手,和蔼的说道,“沫儿,站在做什么,你现在身体还虚弱呢?来人赐座!”
侍卫闻言,立刻将原本设在侧厅的位子全数搬到了正堂,在皇帝的一句,“各位都不要站着了,都坐吧!”之后,纷纷落座,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沫儿,刚才的审问我们都听到了,现在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紫宸翰轩郑重其事的问道。
风羽沫低头浅笑,看了一眼紫宸皓,抬起头说道,“羽沫心中已有决定。不过……”
皇后陈汐颜见她有所顾忌,开口说道,“无妨!你说就是了,这不是还有皇上在此吗?说吧!”
风羽沫点了点头,“那还请诸位见谅!莫说我风羽沫阴狠毒辣才是!”
左丞相孟成志立刻开口道,“王妃做任何处置,老臣无话可说,更不会有任何异议,实则是老臣教女无方,使得她如此行径。”
孟如玉听见自己父亲的声音,立刻起抬头看了一眼,泪水流的更凶了,才开口唤了一声,“父亲……”,便被打断了。
“逆女,落得如此境地,时才在牢房之中还口出狂言恶语,你……”气的浑身发抖的孟成志,虽然口气强硬的在训斥着孟如玉,可是眼中满是悲伤。
“既然左丞相如此说了,那我便说了。”风羽沫看着孟成志,心中却有着很多的想法,只是没有在说什么,开始宣布她的判决。
风羽沫来回踱着步,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婢女翠儿,为人歹毒,虽说对主子衷心,可唯恐天下不乱,挑拨是非!不加以劝解主子,多次毒害他人,更出手下毒谋害皇室!然,认罪倒是诚恳。判决如下,婢女翠儿,先下死罪不足以惩其罪责,每日掌嘴三十,让其悔过。张贴皇榜于都城各处,将其罪责诏告天下。定于年后,三月初三于德盛门,当众凌迟处死!”
风羽沫的话一出,正堂上有些唏嘘之声,感叹着风羽沫的判决,但是就在大家唏嘘之时,风羽沫的声音再度响起,“穆门孟氏如玉,为人嚣张跋扈、心胸狭窄、善妒,且目无尊长。自以皇亲,做事毫无顾忌,嫁入穆门三年无所出,迁怒于长姐之女,多加谋害,毫无爱幼之心。更冒犯王妃,污言秽语,下令指使一众婢女拳脚相向。对王妃下毒并推落清莲亭莲花池内。事后不知悔改,大内天牢之中,污蔑皇族及将军府,实在可恶!……”
“王妃……!”听到此处,孟成志突然上前,打断了风羽沫的话,‘扑通’一声,跪在了风羽沫面前,双手微颤,带着一丝哭腔道,“王妃赎罪!请听老臣一言。”说着就对着她磕了一个头继续说道,“请王妃顾念老臣膝下无子,只有这一女。一切都是老臣宠溺逆女,才会有今天的下场,还望王妃饶她一命。老臣……老臣还望……”孟成志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
风羽沫心中微痛,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扶起左丞相。抬手稍稍掩了一掩鼻子,继续说道,“但念其父左丞相有功于社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令穆门孟氏如玉,入碧云寺削发为尼修行三年,青灯古佛相伴,每日于佛器悔过其罪,不得探访!入寺后一应生活和佛寺修行之人相同!即日启程!”
孟如玉听闻大惊,虽然不用死,可是这三年佛寺,这让养尊处优的孟如玉感到生不如死。大呼一声,“父亲……!”扑到在孟成志的身边。
左丞相孟成志听到这样的判决,往后退了几步,稳了一下情绪,激动的说道,“多谢王妃不杀之恩!”然后看了一眼早已哭的似泪人的女儿,悲痛的说道,“女儿啊!往后在碧云寺你要真心悔过,不得对王妃有任何怨怼,这是为你好。是为夫以前太过娇宠你了,为夫愧对你啊!”说罢推开孟如玉,满眼黯淡无光,没有了以往的意气奋发。
风羽沫和众人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直到孟成志坐回了位子,风羽沫才再度开口,“左丞相你可放心!无需自责、更无要担忧!您依旧是左丞相,此事定不会迁怒任何于本次事情无关的人。”
孟成志闻言,脸色好了些,不过表情很是尴尬,悻悻地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思考着,但是心中对这位睿王妃更是佩服。
风羽沫缓缓的踱着步走到了几个丫鬟的面前,幽幽的说道,“至于你们?身为奴婢尽忠职守是好事,但是是非不明!不知劝解主子,为虎作伥!仗势欺人!简直可恶至极,你们也去碧云寺吧!从此,削发为尼,青灯古佛终其一生。即日和孟氏一起去吧!”
“谢王妃不杀之恩!”
“谢王妃赎罪!”
风羽沫脸色清冷,缓缓的开口道,“来人!将她们都带下去吧!还有务必照看好婢女翠儿,不要让她不明不白的死了!”说着转过身移步至孟如玉处,蹲下身体,贴在孟如玉的耳旁,轻启樱唇,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孟氏,你可听好了,不要存有妄想,更不要给我来寻死逆活的那套!我的脾气不好,如若让我知道你有丝毫这样的想法,那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生不如死!”说完勾起一丝一瞬而逝的笑意。
孟如玉惊恐的抬头看着风羽沫,顿时感觉自己的脖颈尖冰凉一片,看着风羽沫简直觉得她是恶魔,不!确切的说,风羽沫比恶魔更加的可怕!
风羽沫直接无视孟如玉的神情,淡然的说道,“好了,将她们带下去吧!”
“是!谨遵王妃令!”侍卫们异口同声答道。随后,起身带着已经发落的众人回到了天牢之中。
正堂之上,风羽沫福了福身,神色淡然的看着众人。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父皇,还请父皇赎罪,羽沫擅自下令发皇榜,将此事公布天下之罪!”
“沫儿,何处此言!朕早已下旨,此事全权由你亲审判决,何来赎罪只说,好了。既然此事已经判决,而且朕认为你无论是审问亦是判决都很得当!羽沫、皓儿,你们回去后,稍作休息,晚膳前来养心殿!”紫宸翰轩心情大好,对风羽沫更是欢喜,更为看重这个才十六岁的小王妃。
“儿臣、臣妾遵旨!”紫宸皓和风羽沫异口同声的应道。
紫宸翰轩洪亮的声音响起,“好了。众卿都回府吧!今日之事告一段落,此后在不予以追究。”说完带头走出了天牢正堂。才走出去不久,便命身边的头领太监李德全前来传旨,让上官无忧穆寒霜和蓝夙公主留在宫中,晚膳时分同紫宸皓和风羽沫一起前往养心殿赴宴。
一个时辰后,都城各个大街小巷和四城门出都已张贴告示,将风羽沫中毒之事的始末及对孟如玉和贴身丫鬟翠儿等婢女所犯罪一一行列出,并且将判决公告天下。顿时,此事传的沸沸扬扬,街知巷闻更成为了都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离开天牢正堂后,风羽沫、紫宸皓、紫宸澈、蓝夙落雪及上官夫妇带着上官嫣然和风羽翔来到了御花园中,没有皇帝在旁,一行众人人也乐得自在,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很是高兴。突然一道破空之声响起,“嗖”一只白羽箭快速的飞向风羽沫等人,才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散开躲避。可就在此时,接二连三的破空之声响起,御花园中顿时混乱一片。
紫宸皓第一时间便亮出了腰间的软剑,阻挡飞来的软剑。上官无忧一边躲避着飞来的白羽箭,一边保护着只会一些浅薄拳脚的穆寒霜,更担心一点不会拳脚和自己分开的爱女,余光扫过发现风羽翔拉着嫣然狼狈的躲避这飞来的箭雨。其他两方还好,风羽沫运用自身灵活诡异的身法躲避着,慢慢移向风羽翔处。紫宸澈亮出了自的软剑,挡在蓝夙落雪身前,挥舞软剑阻挡着从各处飞来的箭雨。
风羽沫移步到了一片翠竹旁,迅速将袖中的匕首砍断了两根翠竹,将其中一根翠竹丢给了风羽翔,同时将匕首掷向一处射出白羽箭方位。只听得嗯哼一声,暗处的人被风羽沫掷出的匕首刺中,一个拙劣掉落在了地上,匕首正中心窝。箭雨顿时停了下来。
见状,风羽沫轻点地面来到风羽翔出,拉着上官嫣然,带着羽翔一边阻挡其他的箭一边后退,和其他几人汇合。众人将蓝夙落雪、穆寒霜及上官嫣然、风羽翔护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圈。风羽翔将手中的翠竹递给了上官无忧。
于此同时,紫宸皓和紫宸澈分别将各自的哨鸣弹射到空中,响起了两声响彻云霄的鸣叫之声,高入云端的哨鸣弹顿时爆裂开,散发出蓝色和紫色的烟雾飞散于空气之中。
紫宸皓和紫宸澈交换了一下眼神,轻声的交待道,“今天这事蹊跷,皇宫大内御花园中,突然出现这么多人,看来有人是坐不住了。大家小心应付,御林军和侍卫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