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主院,紫宸皓脸色红的异常,昏迷不醒。
匆匆赶到的蓝夙落雪仔细的把着脉,双眉微蹙,再一次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才舒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内室。
紫宸澈见蓝夙走了出来,急切地抓着她问着,“蓝夙公主,我三哥情况如何?”
“睿王爷无碍,只是受了内伤!不是告诉过你们,他近期绝不可动武吗?”蓝夙落雪气愤的质问道,瞪了一眼紫宸澈,抚开他的手,“还有你,你也是,把手给我号脉。”
“我……我没事。”
“我不管,拿来!”蓝夙落雪凤眸微嗔,抬手对着紫宸澈,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紫宸澈无奈的看了一眼蓝夙落雪,只得乖乖将手递给了她,小声嘀咕着,“给你,就给你,何必如此凶。”
“你说什么?我这是尽医家本份,给你号脉也是为了你好。”号着脉的蓝夙落雪,一副为了你好,你却不领情的表情看着紫宸澈,“这次红衣人倒是奇怪,尽然没有施毒,还真是奇怪,不过好在没有用毒,不然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救你们,而且睿亲王就会更麻烦。”
“那倒也是,不过…”紫宸澈看了一眼内室,担忧的问道,“蓝夙公主确定,我三哥确实无碍?”
“无碍,这点内伤要不了命,最多两个月内毫无内力,我会个开方子,好好调理就是了,还有你也有份!”蓝夙落雪很不客气的瞪了一眼紫宸澈。
“什么!两个月内毫无内力!”
蓝夙落雪蹙着眉头,狠狠地在紫宸澈的手臂上一扭,“叫什么叫,是不是要公之于众,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了你才安心!”语气中带着满满地恨铁不成钢之感。
“哎呦!好痛!”紫宸澈被扭得脸部扭曲,急急叫道,“公主请高抬贵手,真的很痛!”
蓝夙落雪抽了抽嘴角,放开了手,碎碎念着,“哼!你怎么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哪有一点王爷的样子,真是的!怎么就有如此差别呢!”
紫宸澈呲牙咧嘴的揉着手,不满的控诉起来,“什么毛毛躁躁,我只是……之事已是惊讶罢了!还有,我哪里不像王爷了,难道王爷都要一个样子吗?在说了,我哪有将三哥两月内,毫无内力的事公之于众了?”
“没有吗?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叫的那么大声,估计整个王府的人,甚至于蛇虫鼠蚁都知道了,离整个都城的人知晓此事还远吗!”蓝夙落雪毫不示弱的反驳了回去,“至于,王爷的样子嘛……,你还真的没什么,最多是一个毛躁、不成熟的皇子。但是,你这个王爷,在外就是一个……一个……”蓝夙落雪故意吞吞吐吐的说着,还露出了为难的样子。
“一个什么?”紫宸澈觉得蓝夙落雪如此很是有趣,更好奇她会如何形容自己,便低声的问道。
蓝夙落雪双眼飞快的转了一圈,微微一笑,“你这个王爷,在外就是一个唬人的名号!其实,内在就是个没有架子的小人。”
“你……,”紫宸澈被噎的句不成句,只吐出看一个‘你’字,稍稍平了平气息,“我没架子这点众所周知,可这‘小人’,你这好像是在骂我。”
“没有,此小人非彼小人!我这个‘小人’是没长大的孩子。”蓝夙落雪沉着脸,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但,手上的事并没有耽误,话音才落,两张字体娟秀是药方已经跃然纸上,轻轻吹干墨迹,递给了紫宸澈。
“这药方不要假手他人!”蓝夙落雪谨慎的提醒着紫宸澈。
接过药方的紫宸澈点了点头,才将药方纳入怀中,接到消息的风羽沫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到蓝夙落雪与紫宸澈都在,微微颌首,“有劳公主了,王爷他情况如何?”
“王妃请安心,王爷没有大碍,受了一些内伤,稍作调理便好。只是,切记!王爷两月内不可再动武,更不可调动内力!”蓝夙落雪轻拍风羽沫的手背宽慰着。
“我与王爷几次劳烦蓝夙公主,实在是过意不去。如若,蓝夙公主将来有何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与王爷必当出手协助!”风羽沫说的极为诚恳。
蓝夙落雪也不客气,点了点头,莞尔一笑,“听说王妃拜了师母为师,那我们就是同门,以后也不用见外了,是不是?”
“没错!”
“那以后落雪就叫你羽沫姐姐吧!羽沫姐姐也不用总是叫我什么公主了,这太见外了,以后姐姐就叫我落雪便是了。”
“好!那以后我就叫你落雪了。”
“嗯。”
“四皇弟,今天之事你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必须事无巨细,不要遗漏任何事!”
紫宸澈疑惑的看了一眼风羽沫,坐于椅上,细细的回想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今晨,我与三哥一同入宫,在太极殿议事……而后与太子有所争执……从明辉殿出来前,还得到太子在寝殿之中寻欢作乐的消息,直到我与三哥策马到了城东大街,……事情就是如此。”
“落雪,王爷果真没有异样,只需调理便会无事吗?”风羽沫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担心起来,再次向蓝夙落雪确定紫宸皓的情况。
蓝夙落雪一脸正色的回答着风羽沫的问题,“依王爷的脉象来看,他确实只是受了内伤。”
听到紫宸皓平安的消息,风羽沫也算安心了不少,立刻唤来了紫宸皓的贴身侍卫,“墨枫,你这段期间一定要小心王府的守卫,必定要做到一如既往,甚至已比往常松懈。”
“墨枫领命!还请王妃安心,墨枫誓死守护王爷、王妃安全!”
“还有,让小石头在外放出风声,就说王爷被红衣人袭击,异常震怒,下令彻查督办!你亲自去一次巡城衙门,让他们在各城门严加盘查!”风羽沫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帮我找一套王爷过去穿的衣衫来!备车!”
“王妃!这是何意?”
“自然是要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不行!这太危险了。”几人听闻这四个字,立刻异口同声的阻止了起来。
风羽沫一脸平静,可是,此刻她的内心却如狂风暴雨一般,不断的在叫嚣着,怒吼着,如果不做些什么,她实在难以平复这情绪。
见在场的几人都反对她的提议,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认真的分析起来,“首先,红衣人的身份不明。而且,他身负重伤,必定要医治。就算不医治,也要防止他离开都城,到时断了线索,更加防不胜防!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只有这样才能引他们现身。”
“王妃不可以身犯险!”墨枫沉声劝阻道。
“皇嫂,三哥原本是要瞒着你此事。现在如此安排,等皇兄醒过来,必定要埋怨、甚至怪罪我。”紫宸澈也无比为难的劝说起来,还时不时的打眼色给蓝夙落雪。
“羽沫姐,这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啊!”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你们不必劝我,此事就这样定了!三皇弟,你立刻派人将所有药铺都看管起来,尤其是对购置疗伤药的人,必须格外注意!但此事,必须暗中进行。此事就如此定了,不要再劝!”风羽沫脸色深沉,一副毫无转圜余地的态度,“墨枫还不去拿王爷以往的衣衫给我!”
“是!王妃稍待片刻!”墨枫一脸无奈的应了风羽沫,转身去取紫宸皓过往的衣衫。
一炷香后,风羽沫身穿宝蓝色锦缎长袍,一双暗褐色的眸子带着毁灭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高挺的鼻梁下,樱花一般红艳的双唇薄薄的泯着。妖孽般的面容,一双眼眸透着冷酷和杀戮的双重气息,她嘴角缓缓勾勒起一丝妖魅的笑容,俨然成了一位冷然的富家公子,丝毫不输给紫宸皓。
正厅之中翟然独立,手握折扇的风羽沫,通身透着沉静气度和凌厉气息,眉眼中寒栗之色一闪,手中折扇轻轻一弹,“刷”的一声,折扇被她抖开,在阳光下冷如寒月。
羽沫淡然的目光扫过前来的人,缓缓摇着手中的折扇,冷冷的点头道:“诸位,现下我这番装扮,可及得上紫宸皓万分?”一音落地,场面上出现短暂的沉默。
“皇嫂简直是天人之资,如此装扮好不输给三哥昔年风采!”
“羽沫姐姐,如若不是亲眼见你进入内室换装,落雪绝对会以为姐姐就是不折不扣的翩翩佳公子。”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兵分几路,将这烟雾弹散出去。”风羽沫带着墨枫缓步走出了王府。
其他几人也各司其职的行动了起来,蓝夙落雪自然由紫宸澈陪着,在都城中逛了一圈,一来是为了购置治疗紫宸皓内伤的药材,二来便是掩人耳目,以免破坏了风羽沫的计划。
然,晴雪则套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衫,从王府的角门偷偷的潜了出去,直奔天然居后院而去,此事必须让楼主知晓,以防不时之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一脸凝重地等待着楼主的答复。
“晴雪,此事切不可声张,你先下去换回以往的装扮,再去一次风府,将此事告知风家大少爷。”云羲和听完晴雪的复述,在心中快速的分析了一番,再三嘱咐着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