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皓笑而不语,微微俯下身体,也不接过风羽沫手中的那枚药丸,张开嘴直接从她的手中将药丸吃了下去,“经过羽沫手的药就是甘甜。”说完,在风羽沫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便离开了。
看着紫宸皓的背影,风羽沫嘴角含笑,直到紫宸皓的背影消失在兰馨苑门外,才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向了宋若兰的内室。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只有清冷。
“嬷嬷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风羽沫隔着纱幔,坐在中室的圆凳上,冷冷地问道。
才检查完的嬷嬷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额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只见老嬷嬷死死地低垂着头回道,“回……回禀王妃,兰侧妃她…她有……行…行房的痕迹,而且就是……就是昨晚。”整句话说的支离破碎,跪在地上的身体簌簌发抖。
风羽沫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嬷嬷,“嬷嬷不必如此慌张,此事除了你我不可让他人知晓。切记!管好自己的嘴,才能活得长久,你明白吗?”只见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可是语气却充斥着警告之意。
老嬷嬷自然明白风羽沫话中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后纱幔内并未出来的几个嬷嬷,小声的问道,“老奴一定谨记王妃教诲,只是那几个嬷嬷……”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放开我,你们如此羞辱与我,我不活了。”说着便冲了出来,此时的她发丝凌乱,原本遮蔽身体的纱衣早已不在身上,穿着亵裤和肚兜的她,不管不顾的冲了出来。
风羽沫看着如此卖力演出的宋若兰,便顺水推舟的配合起来,“放肆!还不给本妃拦下她!王府有贵客到访,切莫惊扰了客人。”
几个嬷嬷得了命令,立刻扑向宋若兰,七手八脚的纠缠在一起,中室内乱作一团,由于风羽沫在场,宋若兰不敢表露出自己的身手。不多时便被两个嬷嬷架了回来,压到了风羽沫面前,将她丢在地上。
直到此时,风羽沫才看清了她身上的痕迹,作为穿越而来的她,自然明白这样的痕迹是如何留下的,看着那些痕迹自然也可以想到,昨晚在这内室之中情景是如何的香艳激烈。
“你们也是,王爷只是命你们为兰侧妃验身,还未如何就这般对待她,也不怕往后,咱们的兰侧妃算账吗?”风羽沫调侃着,微微整理了一下衣饰,才惊讶的说道,“兰妃妹妹,怎么还在地上,快起来!快起来!”语气瞬间转厉,“你们也是,看来平时本妃对你们太纵容了,没见兰侧妃娘娘起不来吗?还不快去扶起来!”
晓霞立刻上前将宋若兰拉了起来,待她站稳后撤了手,回到了风羽沫的身边,“王妃赎罪,奴婢们懈怠了,不该由着老嬷嬷们这样对待兰侧妃,以后不会再犯。”说着侧了侧身,一脸笑容的说道,“晓霞觉得,嬷嬷们也并非有意,更没有冒犯兰侧妃娘娘的意思,想必兰侧妃娘娘不会介怀吧!”
晓霞一口一个侧妃娘娘的唤着,这让宋若兰的脸色极其难看,可是为了自己主上的谋划,只能忍耐着,双手渐渐收紧,修长的指甲嵌入掌心,痛疼之感让她回过神来,怯怯的说道,“请王妃允许若兰回内室更衣。”
风羽沫扫了眼宋若兰,颌首同意了她的请求,“去吧!婷儿去帮兰侧妃更衣装饰!”
“是!”婷儿应了一声,先行一步,抬手挑起纱幔,淡淡的说道,“兰侧妃娘娘请!”
宋若兰咬了咬下唇,随意的施了一个礼,逃一般的回了内室。
中室内仅剩那个嬷嬷,风羽沫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几个嬷嬷沉声道,“几位嬷嬷,羽沫虽然年纪不大,可有一件事希望几位嬷嬷谨记,今天的事无论是何结果,都容不得他人去谈论。你们都是王府的老人了,千万不要错了主意,如果这事被传到外头去,那么休要怪我。”
几个嬷嬷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一个个点头如捣蒜一般,见此情状,风羽沫也不再多说什么,让几个嬷嬷离开了中室在外等候。这点到为止的功夫,她可谓是游刃有余,即警告了她们,却又不告诉她们,若是将此事透露出去后会如何惩戒。
不多时,宋若兰穿着一套绛红色的一群,原本散乱的发丝挽了上去,发间斜插一对赤色芙蓉步摇,显得格外的妖娆。来到中室后,她自顾自的坐在风羽沫的对面,一语不发,把玩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
“兰侧妃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王妃想若兰说些什么?”
“怎么,兰侧妃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若兰不知!”
风羽沫耐着性子,看着宋若兰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笑容愈发浓烈,“好!很好!既然兰侧妃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那么……,来人!把那几个奴才给本妃压进来!”
话音才落,原本紧闭的房门,‘哐当’一声,从外面被推开,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奴才,被下人压着鱼贯而入,此时的风羽沫早已没了笑容,从圆凳上站了起来,走到那几个奴才面前,来回的踱着步子。
“宋若兰,本妃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没有要说的吗?”风羽沫猛然转身,双眸散发着寒意,而语气却温和的宛如春风拂面一般,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在她身上同时出现,丝毫没有一点突兀之感,反而显得她更加的华贵雍容。
“若兰不知王妃何意,若兰无话可说。”宋若兰此刻倒没有如往常那般胡闹,一脸桀骜的看着华服披身的风羽沫,回答的也够绝决。
“那好,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本妃也不必在此耗着,来人将这里的所有门窗都给本妃封死,从现在起,不准任何人接近这里。”说完便带着晓霞和婷儿离开了中室,才走出中室没几步,又停了下来,继续吩咐道,“从今天起断了馨兰苑的月例银子,每天卯时提供一份吃食。”
“是,谨遵王妃之命。”几个奴才一口同声的回道。
听闻风羽沫的命令,那些被绑的奴才惊慌失措,奋力的挣扎起身,想冲出中室,可这些根本无济于事,一次次的被门外的人推搡在地,几个来回,那些奴才都没有了气力,瘫软在地,一个个泣不成声。
没有了阻碍,屋外的家丁将所有的门窗都关了起来,取来了门锁和木板,‘乒乒乓乓’的敲打声此起彼伏,不多时,整个南阁的窗和门都被封了起来,中室的门上和平时传递物件的小门都落上了一把金色的大锁,在阳光下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
阳光透过明纸,一道道的光束透着暖意,和中室内阴凄凄的气氛格格不入。一直未动的宋若兰终于破口大骂起来,“闭嘴!你们这群废物,哭哭哭,就会哭!”便随着骂声,瓷器破碎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正厅之中,紫宸皓脸色看起来相当的红润,整个人却倚在黄花梨制成的椅榻之上,身下是厚厚地羊毛毯,说话显得略有无力,“本王已没什么大碍,真是有劳孙御医,一次次随着太子前来为本王诊治。”
“唉~这话真是见外了,你是本宫的皇弟,如今皇弟妹回府侍奉安老太君,皇弟身染重病,本宫理当照付,皇弟不必挂碍。”紫宸斐一脸假笑的安抚着,时不时的给孙御医递着眼色。
“太子有心了,沫儿也快回府了,原本就没多大的事,不想竟如此不济,这么久才见起色。”紫宸皓不做痕迹的将声线压低,听起来很是虚弱。
“孙御医,本宫问你,睿亲王的情况如何?”
“回太子爷的话,睿亲王身体有些许转好,可脉搏依旧……”孙御医的语气显得十分为难,抬手拭去额上的细汗,“睿亲王的脉象依旧虚浮无力,看起来虽有好转,却并未大好。”
“还未大好?本宫不是嘱咐过,必须尽快治好睿亲王的病吗?小小病痛,这么久了,竟然还只是好转,看来你们俸禄拿着,但诊治并未用心,到底居心何在!”太子说的义正言辞,但嘴角微微抽搐,含着细微的笑意,一把抓着孙御医的衣襟作势要打。
正在此时,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切,“见过太子,回禀王爷,王妃得知王爷身染重病,急切万分,已经回府。已到府外,只是太子爷的车马阻挡,王妃的车马无法前行,现已徒步入府。”
“墨枫,王妃回府,那安老太君情况如何,你可知晓?”紫宸皓疑惑的看了一眼墨枫,随口发问起来,这让想发作的太子只能暂且作罢。
“回王爷的话,墨枫听王妃的贴身丫鬟晴雪说,安老太君已经痊愈。王妃听闻王爷染病,心急如焚的赶了回来。”
语气一向恭敬的墨枫,突然话锋一转,朗声说道,“看来孙御医不仅医术非凡,行事也如此不同,没资格入府的人也敢对王妃不敬,还敢出言不逊。若不是王妃性子好,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人,指不定会是什么结果。”说完话的墨枫冷冷的看着一旁脸色难看的孙御医冷哼了一声,不在说话退到了紫宸皓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