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伺候羽跃的丫鬟。”安晨拿着未对上号的卖身契，眉头微挑，看着跪在那里呜咽抽泣的赵欣瑜。
紫宸皓手指敲击着桌面，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整个大厅的气氛显得十分的压抑，他沉声发问，“那丫鬟既然是照顾风羽跃的，如今死了怎么就敢诬陷是王妃所为！”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背后顿生凉意，其他的倒没什么，这诬陷王妃的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场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而紫宸皓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
“王爷，微臣不敢妄言、不敢诬蔑王妃！”风刚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磕头请罪，可言辞间却是维护贱内与子女之言。
“不敢？当真不敢吗！”紫宸皓微眯眼眸，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敲在了几案上。
瓷器碰撞在几案上的声音，让跪在一旁的赵欣瑜惊的浑身一震，自知惹恼了睿亲王，不住的磕头，口中求饶不断，“臣妾不敢！请王爷息怒！妾身断不敢诬蔑王妃，求王爷听臣妾解释。”她头上的珠翠摇曳平碰撞，有不少钗环松散落地。
紫宸皓冷冷地看着她，沉声问道，“这是你第几次这样就饶了？是不是认为每次都可以用求饶，来逃避责罚？”
赵欣瑜被他的话所震慑，原本磕头的她呆呆的跪在那边，脸色一会儿惨白，一会儿通红，慌忙给风刚递起了眼神，想让他替自己解围说话，而风刚也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还请，王爷息怒。贱内失言，还请王爷……”风刚犹豫着如何砌词，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他一咬牙磕头说道，“王爷，还请听贱内解释一番，再行责罚不迟。微臣求王爷……”
紫宸皓是何人，他自然不会胡乱责罚见罪于他人。听了风刚的请求，竖起左手来，打断了风刚的话，“既然，风副将如此说了，那本王与诸位不妨先听听。”
“多谢王爷！”风刚磕头谢了恩，默默地退到了一边，让赵欣瑜解释一番。
那赵欣瑜得了首肯，原本悲戚戚的神色更甚，“王爷，妾身并非无端认定此事是王妃所做。事出有因啊！王爷！”说着她又磕下头去，抽泣着拭去滚落的眼泪，继续道，“王爷有所不知，自从寿宴之后，无论是羽翔还是羽琦都……都谨小慎微，不敢造次。可，他人眼中他们早不复过往，处处受人言语欺凌……，羽翔如此更不是什么意外，如今性命垂危生不如死。而羽琦也遭受了不少……”
“够了！本王让你说今夜之事。你却如此不知好歹，说那些是做什么？”紫宸皓听了赵欣瑜所说的，心中很是恼火，斥责起来。
风羽沫见紫宸皓动了气，心中不免担忧他的内伤，立刻劝说道，“王爷，切勿恼怒。今夜既然已经来了，不妨细细查问，虽然这是指向羽沫，那么也该让指正我的人，把要说的话都说明白。”
紫宸皓看着风羽沫心中一热，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别的不用多说，本王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答便是！”
“是！是！是！”赵欣瑜立刻低头说是，等着紫宸皓发问。
“本王问你，你有何证据说这丫鬟之死与王妃有关，甚至一口咬定这是王妃出手所为！”冷冽的语气中带着滔天的怒火。
“回……回王爷！”一字一句皆震得赵欣瑜心神俱裂，回话更是战战兢兢。她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丫鬟原本是伺候羽翔的，可前些时日，被调派去了王妃处伺候，如今她这样死了，王妃岂不是有重大嫌疑。所以…所以臣妾才这般认定，此事与王妃脱不了干系。还请王爷不要包庇，明察此事！”说完，她又磕起头来。
风羽沫淡淡一笑，什么话都没有说，递了一个眼神给了晴雪。
晴雪立刻走了出来，微微福身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王妃回府省亲，身边带着奴婢贴身伺候，在潇湘别院伺候的下人，都是老太君在王妃大婚前指派给王妃的丫鬟。就算是粗使的丫头也是回府后，老太君安排过来的人，而且那些人里并没有这丫鬟，此事老太君应该最清楚。”
“老太君，不知晴雪说的可是事实？”紫宸皓看向安晨，温和的问道。
安晨拱了拱手，微微点头，“晴雪说的不错，指派过去的粗使的丫鬟中并没有她。不过，两个媳妇也私下派了在自己院中，伺候的称心如意的人去，已示家中关系亲厚。”
“晴雪你先退下去。”紫宸皓点了点头，让晴雪先行退下，看着赵欣瑜问道，“既然你说那丫鬟打发她去伺候羽沫了，可为何你会认为凶手是羽沫？”
“这个……这是因为……因为……”赵欣瑜说的吞吞吐吐，眼神游离，不时的看向风羽沫，显得躲躲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