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柏油路削到的手臂湿黏疼痛,但是比起这点:
“为什么不一招致命?……折磨我有意思么?我跟他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与其庆幸得救,无法了解敌方的意图反而更增韦辰困惑。既然手中拥有打败对方的“符文”,应该不可能会忽略这一点啊。
位于绝对优势的雪下,却拉开跟韦辰的距离往后一跳。
看到韦辰摸不着头绪的样子,雪下微微笑着说道:
“混蛋!你还不使出那个符文么!”他以充满余裕的表情说:“你很疑惑对吧!……我就告诉你吧,我一招一招把你逼出来,我就不信逼不出来那个符文!安德烈给你的那种东西,我倒要看看那个所谓的门徒符文有多厉害!”
韦辰无视雪下的话,打算一口气拉近距离。
看到这样的韦辰,她只用嘴撕破单字卡的一页。
之后,韦辰的正后方突然吹起一阵狂风。被后面的风势一推,韦辰奔跑的速度被迫突然倍增,绊到脚的韦辰往前倒下。距离突然被缩短的雪下,举起夹在身体右侧的巨大看板,给韦辰的下颚一记下钩拳。
轰!
往前倒下的韦辰受到冲击,往后画出一道弧形。接下来,雪下又调节看板的位置,将看板的边角撞向韦辰腹部正中央。
伴随着一声钝声,韦辰的身子弯曲成<字型往后方倒下。
“嘎……啊!”
脑袋与呼吸的动作同时阻断,韦辰就连上下的感觉都分不清了。东西南北四方全在转动,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用手撑住地面试图爬起身来。
“啧!”
雪下走到了一对废铜烂铁旁,歪着头看着对面已经是筋疲力尽的韦辰,咂了下嘴!
“你说如果这些废铜烂铁全部都砸在你身上……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某种力量发动了。韦辰的背与地面之间,突然爆发出水蒸气般的东西。再次被抛向空中的韦辰,这次来不及采取任何防护就滚倒在地面上。
韦辰用力奋起即将停止的意识,仔细思考眼前发生的事态。
“呜……”
就连思考也被痛楚截断了。韦辰咬着牙,忍住体内各处喷发而出的激烈疼痛。
“混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能力啊!……伪装者?原罪者?能力相差这么多?”
韦辰不断地思考,脑中浮出的只有疑问。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说过自己的能力是什么!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不清楚什么四大还是五大,只知道主要就是将颜色及名字两者组合在一起。在这种状况下不断使用魔法,所有的组合模式应该在瞬间就会用完。
“呵哈哈哈哈!很疑惑吧!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雪下将右手的拇指反指着自己:“我可不同于普通的伪装者,大部分的伪装者都是弱于原罪者的,伪装者想要变强就必须杀死自己的同胞!杀得越多,就会越强!这并不残忍,在这个罪孽的魔法世界之中这种规律有的是!不仅仅使我们这一类人!”
“啊!”
韦辰忍不住哽咽,但力量无法传到全身。看到眼前行动缓慢的少年,雪下并不加以攻击,只是用鞋尖顶住了一堆的废铜烂铁。
韦辰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好不容易说道:
“规律?这算什么规律,这根那些未开化的野兽有什么两样!……等等!你说你和别的伪装者不一样!难道你……你……”
“你很聪明啊!没错,我就是杀了更多的伪装者才获得了如此方便的力量,如果不去付出些,怎么会得到呢!这就是付出与收获了!……而且那些个被杀死的人,是因为自己的弱小才被这世界的规律法则所吞噬!怪不得我!”
雪下咧嘴笑道:
“这世界上的伪装者被我杀了至少有五分之三!所以才得到了如此方便的能力!”
雪下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傲:
“伪装者的魔法达到了一定的极限的时候就会突破魔法的界限,便可以触碰到这个世界上的规律!这个世界上的物质法则已经尽在我手!”
雪下微微眯起眼睛。
“物质法则就是向量变化!物质的方向和大小!都被我掌控在手里!”
说完后,雪下的鞋子死死的踩住废铜烂铁!
但是他却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雪下将鞋紧紧的扣住,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动作,他以含糊的声音说道:
“我真蠢啊!我到底在怕些什么啊!……你的符文?哼!我可是能够控制世界规则的人,我可不怕你的所谓的符文!”
他顿了一下又说:
“这一下,叫你灰飞烟灭!”
他发表了宣言。
“你的能力已经没有了,你已经没有了造物主的能力,就等于没有了造物主的身份了!那你还在担负着什么责任啊!你根本没有必要!”
“……啊!”
韦辰把手撑在地面上想起身,失去平衡的身体摇摇晃晃无法马上回应,光让单膝支在地上就很困难。他心想周围没人真是太好了,如果被人看到这个样子,一定会引起骚动。
“承担?担负?”
在回想起雪下所说的话同时,地面好像有东西在爬动。以雪下为中心的半径一公尺左右画出了一个圆,然后圆的外周又画出无数有如树枝一样的图案。看起来简直就像在充血眼球四周浮起的毛细血管。花纹越过韦辰站立的位置,穿过路上的自行车以及放置式看板和车子下方,直到倒下的雪重凛身前。
“没有必要么?”
“真的么?”韦辰的心软弱地说着。根本无法具体预测雪下下一击会是怎样的攻击,也就是根本无法想出对策。而且他说过,毫无防备受到接下来的攻击,破坏力足以让自己灰飞烟灭。
“我告诉你……一个人所背负的责任并不是依靠着力量来衡量的!所背负的就是自己所守护的!就算没了力量,我也不会放弃!”
“混蛋!你这……这混蛋!”
但是,韦辰仍旧握紧双拳。
他用力紧紧握拳,直到指甲掐入手掌。注入的意志让手充满力量,然后他向发软的脚送出指令,重新稳稳地踩踏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