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玎玎已经失踪第十天，就连迅迅也跟着一起不见，没有任何消息，让众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这几天，柯寒卿不顾王翰的反对，每天准时出现在圣柯集团，除了日常工作外，他也一直没有放弃派人寻找秦玎玎的下落。
“柯董，您在看什么？”CiCi之前是秦玎玎的助理，所以现在自然而然成为柯寒卿的助理，每天早上她都准时上班，只是今天刚从电梯出来，就见柯寒卿站在办公室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什么看。
“你刚来？”身后传来CiCi清脆的嗓音，柯寒卿愣了一下，本能地问出口，见到CiCi点头后，他眉头皱得更紧。
“忘了带钥匙吗？”之前秦玎玎偶尔会有一两次一大清早站在办公室门口，眉头深锁地翻着包包，想起当初秦玎玎的模样，CiCi忍不住莞尔一笑，都说这情侣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有“夫妻脸”，原来是真的，眼前柯寒卿脸上的表情就跟秦玎玎找不到钥匙时一模一样。
柯寒卿好像在想些什么，没有听到CiCi的问话，CiCi也不介意，她微微一笑从钥匙包里找出办公室的钥匙，往前走了一步。
“等会。”CiCi手里的钥匙都快插进锁眼里，柯寒卿突然出声，吓得CiCi差点扔了手上的钥匙。
“怎么了？”一脸疑惑，CiCi不解，不是没拿钥匙吗？她开不就行了吗？
“你先往后退一下。”柯寒卿一边说着，一边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块方巾，垫在右手上，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拧着把手。
这幅架势，就好像电视里作案人员要戴手套似的，CiCi忍不住捂着嘴嗤嗤笑了起来，但办公室大门打开之后，CiCi却笑不出来了。
办公室的大门根本就没有上锁，柯寒卿只是拧了一下把手之后，那门便能推开，办公室里面一团糟，似乎被什么人刻意翻找过似的，洁白的墙上还被人用红色油漆画了一个大大笑脸。
乍一看，满地狼藉，墙上猩红笑脸，整个房间气氛诡异，CiCi差一点就大叫出来，幸亏她即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打电话报警，再让阿杰来一趟。”柯寒卿视线余光瞥见CiCi脸上惊恐的神情，随即将房门带上，吩咐CiCi赶紧去做事。
不一会警察就赶了过来，因为是纪展睿熟识的人，所以纪展睿也在场，等着他们勘察完现场离开之后，阿杰才抱着笔记本坐电梯上来。
之前柯寒卿吩咐阿杰在公司内部装上摄像头，以便于能看到更细微的地方，所以哪怕是刚刚警察带走了他们公司安全系统里设定的几处摄像头录像，现在柯寒卿也可以利用阿杰手里的监控录像来看看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
“抱歉，时间太急，所以我只装了这一层和一楼大厅的摄像头。”柯寒卿的办公室太过于凌乱，而且为了保护现场，所以柯寒卿临时在会议室办公，阿杰带着笔记本进会议室时，脸上带着歉意的神色，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样突然。
柯寒卿没说什么，只是示意阿杰先把监控内容播放给他们看看，而纪展睿则是双手环绕在胸前面无表情。
“柯政楠？！”当画面播放到晚上一点的时候，一个男人拎着一桶油漆带着鸭舌帽从电梯走了出来，柯寒卿和纪展睿异口同声。
“画面很模糊，你们怎么认出来的？”刚才在楼下，阿杰从CiCi那里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就调出了昨晚的监控录像，他之前和柯政楠有过一面之缘，但录像太过模糊而对方又带着鸭舌帽，如今听纪展睿和柯寒卿如此笃定的口气，他忍不住好奇八卦一下。
“他是我哥。”哪怕是再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柯寒卿还是铁青着脸开口，他马上切换画面，查找大堂的监控记录，却怎么都找不到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柯政楠趁白天别人不注意，潜伏在圣柯集团里？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柯寒卿自己否决掉，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柯政楠，他的高傲和对人的漠视感，都绝不会允许他自己做出潜伏这种事情来。
到底柯政楠使用了什么办法进来，而又不用穿过大堂呢？圣柯集团的后门只有保卫科和总裁室的人才有钥匙，之前秦玎玎一上任就马上命人换了所有锁，为得就是怕以后柯政楠利用这一点肆意进出圣柯。
趁着柯寒卿沉默的这段时间，阿杰把好奇的眼神投向纪展睿，很明显他的神情就是在告诉纪展睿：柯寒卿知道那人是柯政楠一点都不奇怪，怪就怪在为什么连他纪展睿都能一眼分辨出那是柯政楠呢？
难道纪展睿的眼神就那么好使，都能比得上扫描仪与高清画面处理器的结合体了。
“对手。”纪展睿实在被阿杰炽热视线注视得有些受不了，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但他这话却一点都没有说假，在柯政楠掌管圣柯集团的时候，他处处于J时代和纪展睿过不去，如果这么一个世纪大贱人纪展睿都记不住，那他真应该吃点猪脑，以形补形。
阿杰一副吃瘪的表情，他才不相信光凭“对手”的身份，就能将对方完全记在脑海，甚至在如此分辨率超低的情况下认出。
实际上，阿杰并不知道，在纪展睿和柯寒卿眼中，甚至包括了陆云涛和冷墨锦，他们四个人眼中的柯政楠身上有一种独特气质，一种近似无赖的特殊怪咖气。
有时候他们四个甚至认为，就算柯政楠化成灰，他们也能从灰烬那副嚣张狂妄的态度里，认出骨灰的主人是柯政楠。
“电梯在晚上十二点之后，只有一部是可以运作的。”柯寒卿已经把那两段监控录像看了三遍，也没有发现柯政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他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托着下巴，喃喃自语似的说起这段话。
“大厅监控录像上，电梯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动。”他就不信柯政楠是凭空出现在顶楼办公室的。
“圣柯有几台电梯？”双手抱肩的纪展睿似乎看出点猫腻，视线移到阿杰的脸上，面色沉重。
“六台。”阿杰斩钉截铁地回答，而监控录像上摄像头的方向也正好是对着那六台电梯的。
“不对，至少应该还有一部VIP电梯。”纪展睿就像是在刻意等待阿杰这句话，所以他话音还未落，他已经说出自己所察觉出的不对。
这下子柯寒卿终于明白心里那股不对劲从哪来，圣柯集团很早拓宽国外市场，所以一年会接待不少国外宾客，两部VIP电梯就是专门为他们而准备，然而阿杰所设定的画面里并没有那两架VIP电梯。
“是两部，那两部在大堂的另外一侧。”经过纪展睿的提醒，阿杰犹如大梦初醒，使劲的拍了下脑袋。
而保安部夜间保留一部电梯运行，多半是轮流来的。
难怪刚刚柯寒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就是因为他这一层摄像头的位置距离他办公室有些远，那里的位置很显然就是VIP电梯的通道。
“你抽个时间，尽快把各个地方的监控摄像头装好。”柯寒卿摆了摆手示意阿杰下去，他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抱着笔记本就出了门。
“最近你自己小心，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纪展睿拍了拍柯寒卿的肩膀，慎重地嘱咐着。
关于柯寒卿办公室墙上那个“笑脸”，其实他们几个熟悉柯政楠的人都知道，“笑脸”是他开始行动前的预兆。
柯政楠堂而皇之来到柯寒卿办公室画下“笑脸”图案，就意味着他在对柯寒卿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