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呼延修与风痕延夜一起掉入了无尽深渊,并没有死,只是被人救了”
云岚将风痕延夜被救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明,失忆,换了一副样貌,由于草药将声音变成另外一个人,以及怎样和倾夜相遇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沉默,此刻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对于倾夜的真实身份是风痕延夜这件事情,怎么说,呼延辰与呼延修二人还是有一些芥蒂。
这是倾夜第二次从云岚口中听到他失忆的经过,看着眼前的漠北男子,这人就是害他示意的元凶么。
任谁也没有现想到,风痕延夜竟然是这样失忆的,云岚与风痕延夜二人纠结的相识,要历经了多少坎坷。
“他真的是风痕延夜么?”
“确确实实”
“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就是”
呼延修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将云岚笼罩在其中,与倾夜二人对视着,尽管一双毫无焦距的眸子盯着倾夜,但那气势却依旧王者霸气。
“你怎么可以让岚儿找这么久?”声音中有着愤怒,毕竟对于风痕延夜失忆的事情他有责任,可是当年的时候谁知道孰对孰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站在风痕延夜面前,不~应该说是面前,呼延修伸出手,搭在倾夜的肩上。
“真的忘了以前的事情?”
倾夜很不喜欢眼前的男子。若不是看在云岚的面子上,倾夜早就转身离去,对于呼延修,倾夜打从心中反感,。
明摆着,呼延修对岚儿图谋不轨,或许在失忆之前,呼延修就打了云岚的注意,以至于失忆之前的风痕延夜就十分讨厌就阿莫西。所以连带着失忆之后的自己,也从心底深处讨厌这个人。
“我失去了记忆,这都要拜谢汗王,若不是汗王当日的举动,我也不会和岚儿相隔这么多年才得以重聚,而如今我们一家团圆了。汗王是否要道贺呢?”
一股笑意浮现在倾夜的眼中,是得意是炫耀。
“你这个臭小子,还是没变,就算是失去了记忆,还是一样让人讨厌。”
“彼此彼此”
一个满脸笑意,口中责备,一个皮笑肉不笑,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着谁。
站在一旁的呼延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自家的汗王,上前搀扶着呼延辰的身体“汗王,你的身体不能长时间站立”
扶住呼延修的手臂,呼延辰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但转瞬即逝。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清清楚楚的从呼延辰眼中捕捉到悲伤之意,云岚心底对于呼延修的身体伤势还是有些质疑,这么多年的时间,呼延修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汗无碍,只是最近患上了风寒,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呼延修本想再一次站起身,但却被云岚压制住了“你还是多休息吧”
“对了,你看本汗,见到你们高兴,都忘了。”说着,呼延修回身,毫无焦距的视线盯着呼延辰“你们来还没有用膳吧,王弟去传膳,不知道圣后赏不赏脸与本汗一同用膳呢”
对于呼延修来说,云岚的出现就是上苍的很次,虽然他不知道,为何云岚会出现在漠北,但是抓住与云岚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好,那就多谢汗王款待了”
直觉告诉云岚,呼延修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大桌之上,美味佳肴数不胜数,只不过坐在云岚身边的两个男子却是殷勤到了极致。
“岚儿,吃这个,你不是最爱吃了么”
呼延修相比于失忆的倾夜,对于云岚的喜好上自然得心应手,而倾夜只能坐在一旁,插不上话。
呼延修心里暗暗的得意着,虽然倾夜是失忆了的风痕延夜,但是看他吃瘪,呼延修心中别提有多么爽了。
很多年前,他可是在风痕延夜手里吃过很多亏,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风痕延夜这失忆的臭小子占便宜。
筷子精准的夹住了一块糕点,准确无误的放在了云岚的碗中,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双眼失明的人能做的出来的。
呼延修满脸笑意,满是宠爱,就好比云岚此时就是呼延修的皇后一般。
“汗王,我已经打探到消息了圣后经过了咱们漠北”
粗狂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一袭红色的身影进入人们的视线之内,呼延罗要挎着金刀来到餐桌旁。
连日赶路的疲惫,早已经让呼延罗的肚子咕咕直叫,也不管餐桌旁还有什么人,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拿起旁边的美酒,咕咚咕咚下咽着。
“汗王,我得到消息,圣后竟然找到了那个小白脸,不过你不用伤心,就算是抢,臣弟也会把圣后丛那小白脸的手里给你抢过来的。”
原本气氛虽然压抑,但是还算和谐,呼延罗进来之后这一番话,让四人额头上纷纷皱起一条条黑线。
“怎么不吃了?汗王臣弟跟你说啊!啊!啊……”
拿着酒,呼延罗的视线顺着呼延修的筷子转到了云岚的脸上,只见原本说个不停的呼延罗却愣住了。
砰地一声,手中的酒壶落在了地上。
他是不是他白天见鬼了……。
“我说罗王爷,你这是要怎么帮着我啊。”
语气半真半假,本开玩笑半生气,云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已经愣住了的呼延罗,这人的性子一直都没变,还是那么烦人。
“汗王,辰哥……这个是……”
呼延辰点了点头,满眼无奈,自家的兄弟这性子怎么就不能变一变,还是那么莽撞,汗王好不容易等到了云岚,希望别出什么差错就好。
“哎呦喂!这不是圣后么,咱们好多年不见了,嘿嘿,本王早就想去找你玩了,但是你一直不在华国,你说咱们巧不巧在这里相见了。”
笑容极为尴尬,呼延罗油花花的大爪子往身上要擦,来到云岚身边,熊掌朝着云岚袭击了过去。
“圣后啊,好久不见了,你可不知道我们汗王有多么的想你”
本想上前拥抱着云岚,呼延罗却被中间的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呼延罗是谁,堂堂漠北的三王爷,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面对着倾夜一脸臭表情,顿时就不干了。
“你给我让开,身为护卫你竟然敢坐在圣后身边”
说着,一把手伸向倾夜,拽着倾夜的衣领子想把他扔出去。
但事与愿违,就在呼延罗的大手抓住倾夜的衣襟之时,不但没有抓动倾夜,反而被坐在椅子上的倾夜坠了下来。
“哎呦喂!有两下子啊,你叫啥重什么玩意,还是弥什么玩意”
能在云岚身边的,也就只有重阁和北海宫的人,不过这个人好面生,究竟是谁,呼延罗第一直觉,自己很不喜欢这个男人,十分的不喜欢。
就在呼延罗第二掌击出的瞬间,呼延辰闪身来到了呼延罗身后,一把抓住了呼延罗的衣襟,想拎着小鸡一般,按在了椅子上。
“二哥,你为啥阻止我”
呼延辰有一种冲动,真想扒开呼延罗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三弟,这位是圣皇风痕延夜”
“……”
听着呼延修的话,呼延罗都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撞鬼了,还是汗王和二哥的眼睛有问题,这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怎么看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个讨人厌的风痕延夜。
这个男子俊美到了阴柔,而风痕延夜却是邪气的霸气,尽管很不想承认,但是两个人完全不是一样的,还有那声音。
呼延罗笑了笑,摇着头否定着呼延修的话“这人怎么可能是风痕延夜那小子呢,汗王你要是喜欢圣后,咱们就强上,反正汗王的身体……”
“呼延罗”
呼延修的声音极冷,有意打断呼延罗接下来的话,而呼延罗知道自己险些说漏了嘴,也乖乖的闭着嘴,眼神飘着云岚和倾夜二人。
“圣后,三弟的性子一直就这样,你别见怪啊”
呼延辰打着原厂,希望云岚不要生气的好,汗王与云岚难得见一次面,可千万别让呼延罗这臭小子搞砸了才好。
坐在一边,云岚静静的看着呼延罗“这么多年了,你智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对于呼延罗,云岚印象中还是那个嚣张没脑子的莽夫,但是正因为有这样衷心的让你,漠北才可以高枕无忧。
军事呼延辰算计着天下,战神呼延罗杀伐一切,而呼延修则牵动着二者。
不过,听着呼延罗的口气,呼延修的身体似乎情况不好。
、“你……”
本想反驳,呼延罗却认下了这口气,算了,~好男不和女斗,这一次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云岚,但是……视线落在倾夜的身上,呼延罗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
倾夜被呼延罗的眼神看的毛毛的,眉头一皱,转过视线,看着云岚极为尴尬。那意思就是在说,漠北的皇室是不是都没一个正常的
夜朗星稀,漠北的夜空极为干净漂亮,身处在茫茫的草原之中,身心也是愉快的。
数不着叫,云岚一个人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草原的边境,,在漠北的皇宫后面,有一片茫茫的草原,躺在草地上,感受着清新的空气,云岚的思绪回到很久以前。
“睡不着么?”
一袭灰色长衫的呼延辰站在云岚身边,看着闭着双眼的女子,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笑意。
“辰王爷约本宫来着,有什么事情么?”
白天发生的一切,呼延辰始终透露这一个信息,夜晚要约她出来见面,至于什么事情,恐怕就是呼延修身体的状况,这也是云岚想要知道的。
“生后还是这么聪明”
坐在下来,坐在云岚的身边,呼延辰的双眼远远地眺望着,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一股淡淡的忧愁从双眼之中流露出来。
第二百一十六
“本是翱翔天地之间的雄鹰,却被舒服了手脚,试问雄鹰还会快乐么。”
呼延辰话中有话,对于聪明的云岚来说,或许已经知道今天二人谈话的目的就是呼延修。
“呼延修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进入正题,云岚坐起身,看着呼延辰。
“因果报应,这是阿哥的话”深吸一口气,呼延辰抬头仰望着星空“阿妈说过,阿哥是很难喜欢上一个女人,如果喜欢了就一定会争到底,就算鱼死网破,当初我们以为阿妈的话只是玩笑而已,谁知道阿哥真的这样做了”
像是回忆着以往,呼延辰嘴角的笑意满是伤感。
“那日,阿哥逼得风痕延夜落如无尽深渊,而风痕延夜也连带着阿哥坠下无尽深渊,二人虽然都没有死,但也如换了一个人,风痕延夜失去了记忆改变了容貌,这使你千里迢迢去找寻风痕延夜,而这么多年,阿哥也是不好过的”
转过身,视线落在云岚的身上,呼延辰叹息着“自从阿哥掉进了无尽深渊,身体的经脉筋脉禁断,五脏也受了伤,加之这几年的辛勤劳累,阿哥现在的身体早已经油尽灯枯”
无奈的笑着,呼延辰多么想代替呼延修承受一切的伤痛,但是阿哥却说这是因果循环,做了的就要承受。“阿妈曾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强求不来,即便是强求了,结果却是伤痕累累”
“什么叫做油尽灯枯?”
“随时都可能……“
没有说下去,呼延辰的意思云岚自然明白,只不过那样的男子竟然会瞬间消散,这一点云岚始终不愿意相信。
“其实,这几天阿哥的情况越发的烈害了。如若不是你们来了……”
“还有几日?”
“长则半月,断则……”
“我知道了”
站起身,云岚不在理会身后叹息的呼延辰,一袭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月朗星稀,银月高挂,却透着一丝悲伤。
翌日
“岚儿,你真的要留在这里么?”
倾夜站在云岚面前,看着坐在花坛上的红衣女子,心中隐隐的有这一丝不愿。
“恩”
云岚想留下来的目的,第一个是因为呼延修大限将至,第二个则是想通过呼延修刺激倾夜的记忆,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算了,自然而然吧。
天气出奇的好,一丝丝微风吹过,夹杂着情青草的香气与一丝幽兰香,站在满是幽兰香的园子前,云岚与倾夜二人看着坐在摇椅之上的呼延修。
那是一种几乎与安详的俊彦,白皙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是喜是忧,只是让人觉得,曾经征战沙场的人如今成了这般摸样,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心疼他的遭遇。
只是呼延修并不这么认为,坐在摇椅之上,早就感觉到云岚等人的到来,呼延修本想起身,但是全身无力,只能坐在摇椅上,视线毫无焦距的看着二人。
“岚儿,你来了”
自动无视倾夜,呼延修嘴角的笑意是那么明快,很多年以前在风痕延夜那里吃了亏,这一次就算是风痕延夜失去了记忆,也要让他在自己面前受气,这一点让呼延修觉得很高兴,心底一丝得意。
虽然很想努力的站起身,但是庞大的身躯中就无力起身,呼延修伸出手,拿起身边的茶掩饰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帮你”
云岚向前走了几步,从椅子旁边拿起茶杯放在呼延修的手中。
“想吃什么?”
对于云岚的态度,呼延修自然是明了的,一定是昨夜呼延辰和云岚说了他的身体状况,虽然很不喜欢被人怜悯,但是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云岚了。
“本汗想吃你亲手做的糕点’”
“好,我现在就去”
“那个!风痕延夜你留下,本汗有事情要和你对峙”
被点到名的倾夜剑眉微皱,顶着一脸苍白的呼延修,视线落在云岚身上。
“我不喜欢你”
一句话表明,倾夜并不想和呼延修同处在一个空间之下,但是倾夜知道,呼延修是想告诉他什么事情“但是,我不建议帮助岚儿照顾一个病人”
云岚摇着头,无奈的离开了。
偌大的花园中,只剩下呼延修和倾夜二人。
摇椅之上的男子是那么的俊美霸气,但却也病态到了极致,苍白的脸几乎成了白纸,好似微风一吹,就能将这个曾经血战沙场的男人吹到一般。
一阵风将花瓣吹到呼延修的身上,倾夜好心的抬起手,拂去呼延修白衣之上的花盘“有什么事情”
“你还真不尽人意”呼延修勉强的笑了笑,手中握着云岚端给他的茶杯,出神的看着远处的天。尽管在呼延修的世界是黑暗一片。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么?”
“恩”
“咳!就算是因果循环吧,本汗当日一战中将你击落无尽深渊,而你小子竟然牵着本汗,害的本汗日后不能与你争抢岚儿,真是可惜”
呼延修叹了一口气,话语中有悲伤,也有着无奈,但却看开了,这么多年他等的就是再见到云岚一眼,盼望云岚找到自己的幸福,而现在这两点都成真了,他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你知道重阁和北海宫么?”
“曾听说过”
“那你知道你的三个孩子么?”
“恩”
“你知道当初岚儿是怎么样和你一起夺得皇位,是怎么一起经历无数的险难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么。”
对于呼延修的话,倾夜沉默了,他曾经努力都想知道一切,且一无所知,他想让云岚告诉他一切消失了的记忆,但却不能。
“能告诉我么?”
“臭小子,终于有求到本汗的一天了,呵呵……咳咳!!”
倾夜站起身拍打着呼延修的后背,企图减少咳嗽带来的疼痛之感,但呼延修却是猛地一口鲜血喷出,白色的衣衫沾满了血迹。
“风痕延夜,扶我去换一身衣服,我不想让岚儿看到我这个摸样。”
几乎与恳求的态度,呼延修抓住倾夜的手,是那么紧。
“好。”
搀扶着呼延修离开了摇椅,不时一袭黑色长衫的男子回到了幽兰花前的要一直上,本就苍白的脸配上黑色的衣衫,显得更加病态。
“你何云岚相识其实也是一个错误,当初要不是你个臭小子给岚儿缔结了印记,也不会有今天的种种。”
像是老朋友叙旧一般,呼延修忍着病痛的折磨将云岚与风痕延夜之前过往的点点滴滴,清清楚楚讲了一遍。
从二人相识相知相守,到共同经历一场又一场的灾难,到二人分离,云岚得到风痕延夜死去的消息,到云岚是怎么样铁血手腕,将华国治理的仅仅有条,最后放弃了一切去寻找风痕延夜。
一阵风吹过,带着幽兰香,一袭红衣的女子手中端着一盘糕点,手中拿着一壶花茶走到二人身边。
“你们说什么呢?”
“没什么”
“没什么。”
呼延修与倾夜二人很有默契的摇着头,闻着壶中的茶香,不禁一愣,呼延修对这种茶叶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在华国之时,喝过云岚亲手泡的茶叶。
而倾夜对着茶香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透过呼延修告知他的记忆,隐隐的一些片段闪过脑海之中。
“尝尝本宫的手艺,这些年给孩子们做吃的,本宫的厨艺可是很好的”
云岚极少的炫耀着,三个孩子平日来的衣食住行都要她亲手打理,自然而然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云岚斟满了四杯茶,放在石桌上。
“辰王爷,偷看的话不如来喝杯茶吧。”
早看到呼延辰躲在远处,这男人是想给他们更多的空间么。
“既然圣后这么说,本王也难以拒绝啊。”
双眼微红,呼延辰极少看到自家兄长如今日这般微笑。
来到石桌之前,呼延辰端起茶杯,满口赞赏“不错!圣后泡的茶还是一如既往。”
“这糕点也是很好吃呢”
呼延修拿起一块糕点,送到嘴里,赞美着,其实对于事物,呼延修早就失去了味觉,但是云岚做的,就算是毒药,也是世间美味的极品。
云岚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呼延修的情况呼延辰昨夜都和她说了,说开了也只是徒增伤感。
“一会我们去信阳吧”
喝着茶,呼延修抬起头,提着建议“怎样,本汗可是很怀念信阳的。”
对于信阳,呼延修有太多的回忆,第一次和云岚见面,第一次好云岚交手。
“好,就去信阳。”
云岚怎么不知道呼延修的想法,今天的呼延修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但早已经是勉强支撑。
伸出手,拽着被子盖在呼延修的身上“辰王爷,准备马车,我们去信阳吧。”
“好”
声音中有着几丝哽咽之意,呼延辰站起身离开了众人。
不时,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出了漠北皇宫,偌大的马车上,呼延修躺在裘皮之上,侧身靠在一边,云岚则是坐在呼延修的身边,挨着倾夜,呼延辰与呼延罗二人坐在马车的长椅上。
马车后,跟着一对铁甲卫兵,一个个都是漠北的精英强将。
这些漠北汉子似乎都察觉到了什么,表情严肃,眼中带着悲伤之意,跟在马车之后。
“岚儿,你会唱歌么?”
呼延修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一愣,尤其是云岚。
有些苦恼的云岚看着周围一群人好奇的眼光,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意,这么多年来她只是给孩子们唱过摇篮曲。
“圣后,唱一首吧。”
呼延罗脸上的笑意虽然勉强,虽然带着悲伤,但却是对云岚的尊敬。
第二百一十七
“好吧,咳咳!!唱得难听不要怪我。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呦,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呦,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
一首敖包相会,回荡在草原之上,云岚的声音已经从当年的夜莺化作了历经洗练的成熟,歌声回荡咋大草原之上,回荡在人们的心中。
马车哒哒,一车人欢声笑语,每个人都压抑着心中的难过。
“岚儿,当年阿夜南锣离开的时候,你可有留恋?”护眼秀侧躺在裘皮之上,看着眼前的女人,云岚的歌声还回荡在哎呼延修的脑海中,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就算是短暂的一辈子。
能用今天换却曾经的一切,对于呼延修来说是值了。
“我曾无心”
云岚一句我曾无心,回到了呼延修的话,当时当日,与今日不同,但是云岚不曾想过,虽然两种情况不同,但是却有两个男子深深的爱着她,深深的将她埋藏在心中的最深处。
“是你无意,当年风痕延夜在你身边,为了你可以不顾太子的身份,宁可舍弃这大好江山,也要去南疆救你,若是本汗,本汗到觉得不会有风痕延夜那种气魄。本汗佩服风痕延夜但也不喜欢他,他在你心底的位置任何人都动摇不了。”
呼延修苍白的俊彦上一闪而过的笑意,风痕延夜是他呼延修这辈子唯一一个承认过的对手,就算是消失了,也不曾在云岚心底减少一丝一毫的,他羡慕这样的风痕延夜,很羡慕。
“咳咳……”
猛烈地咳嗽着,但呼延修还是将胸口喷涌而上的血压制了下去,他不想再云岚最后一面之前落下不好的印象,他想体体面面的让云岚记住自己,这算是他最后的尊严。
马车哒哒,到了信阳。
在呼延辰的搀扶下,呼延修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旁,云岚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城墙之上,回忆起那时的点点滴滴,欢笑,奋战,杀戮以及悲伤。
“岚儿,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就站在那个位置,臭小子站在那,可本汗却没有认出你”
“汗王,你可知当你你一袭黑色盔甲,大军压境是多么令人苦恼,若不是我们凭借先天条件,你必定会攻城。”
“可最后还不是让你这个小丫头给击退了,咳咳……”
嘴角的一丝鲜血流了出来,黑红色的血滴落在地上,尽管呼延修极力的用手去擦拭干净,但却依旧殷虹一片。
“岚儿,你们走吧,记住要幸福”
虚弱的声音若有若无,云岚知道,这是呼延修想要的最后的自尊。
“朕与岚儿有生之年不会犯境,这算是朕对你的谢礼”
倾夜牵着云岚的手,一步跨出,朝着信阳城墙一步一步远去。
一丝笑意挂在呼延修的嘴边,再也制止不住胸中的鲜血,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身形摇晃虚弱至极,若不是旁边有呼延辰的搀扶,呼延修便会栽倒在地上。
“呼延修,这辈子我云岚敬你”
向前走着,手被倾夜紧紧的攥在手心,云岚不忍回头,她知道若是回了头,看到了一切,呼延修努力想保持的尊严就会化作乌有。
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难受,心中如刀绞一般。
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不知不觉眼角的泪滴落了下来
“岚儿,我预定你来世可好”
岚儿,来世给我一次几乎,让我照顾你,关心你可好?
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呼延修笑看着离去的人影,尽管眼前一片黑暗。
好累!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在黑暗的边缘,呼延修依稀的看见,那一袭红衣女子一舞倾城,伸出手朝着那红衣女子走去,不正是那倔强的女子么。
身子最终无力瘫软在了地上,呼延修倒在呼延辰怀中,在生命走到最后一刻之时,他不后悔,因为在最后的人生中,是他这一辈子最值得等待的一刻。
岚儿,来世你可否给我一次机会。
“呼延修,来世寻我”
一股温馨的笑意浮现在嘴角,在呼延修生命消失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云岚的声音。
岚儿,我来世一定要找到你。
红衣女子艰难的向前走着,而身后想起呼延辰的声音之时,她多么想回头看一看。
“圣后,走吧!给我阿哥最后的尊严”
呼延辰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云岚最终没有回头,牵着倾夜的手一直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一代漠北帝王陨落,呼延修的身体被安置在马车之上,四周守卫者的官兵脸上无一不是伤痛。
号角连天,发自内心的呼延,天地之间的万物似乎在祭奠呼延修的离去。
信阳
客栈中,云岚静静的坐在床上,对于呼延修的死她心中是伤感的,多年的对立,多年的心机城府,却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岚儿,我们起程吧”
在信阳待了几天,二人趁着夜色回了一次漠北,漠北的皇宫到处哀叹着,云岚与倾夜二人祭奠着呼延修。
他们之间有着太多说不清的故事。
策马奔驰,云岚与倾夜二人走在回到华国帝都华阳的路上,骏马之上,云岚看着倾夜,语气中有着淡淡的质疑“倾夜,那日你自称朕,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
摇着头,倾夜否认了,他并没有想起什么,只是想让呼延修走的安心罢了。
想想也是,云岚自嘲的笑了笑。
华阳
离去几年,再一次重返华阳,云岚的心情有一种数不出的感觉,是愧疚,是兴奋,是欣喜,也是担忧。
愧疚的是她这一走就是几年,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风痕千若,以及重阁和北海宫,兴奋的是识别多年终于见到了曾经一起血战沙场的兄弟们,欣喜的是他们可以一家团圆,担忧的是倾夜尽管是风痕延夜,但那时他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
“岚儿,我会努力接受一切的。”
看出云岚的担忧,倾夜牵着云岚的手,二人走在偌大的繁华街道之上。
华阳的都城依旧繁华,街道边商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这是一个繁荣的城市,经过几年的时间,风痕千若这些人将华阳治理的更繁荣了。
真的很想知道这些人究竟过得好不好。
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云岚看着倾夜,而倾夜感受到云岚眼底的调皮之时,明白了云岚的想法。
夜,说不出的温暖,春季转暖还寒,但这股陌生了的熟悉气味,让云岚与倾夜感到极为的温馨。
“逐阳,你个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偷老子的酒了?”
一袭白衣的弥伟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穿着红衣的美少年,美少年长得极为阴柔,说出不的好看。
之只见红衣少年身形一闪,手中一把白烟闪过,弥伟的身形变定住不能动了。
“师父,重鸾师叔都说了,你的身体不能再喝酒了,徒儿只不过是帮你治病而已”说着,抬起手中的酒壶,一大口美酒下肚,看的弥伟好不甘心啊。
“臭小子,你竟然敢对你师父下阴招,你等着,等老子腾出时间,一定扒了你小子的皮”
“叫谁臭小子呢,我告诉你,是我不准你喝酒的,与逐阳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一身了紫色长裙的女子长得极为俏丽,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个不停,别提多可爱了,而原本嚣张的弥伟在看到紫色长裙女子之后,顿时蔫了下来。
“师娘,师父他喝酒,还打我,你看这里这里都是师父打”
逐阳咬着贝齿,满眼可怜的看着紫衣女子,撒着娇。
“臭小子……你,娘子!你看我这不是没喝酒么,不信你问问”
“好你个弥伟,你是不是忘了老娘是干啥的,老娘家可是开酒庄的,当初你去偷酒的时候老娘就知道你什么脾气,跟我卖乖,哼!逐阳,把你师傅抬起放,看师娘今晚怎么收拾他”
一看自家师娘眼中的阴险笑意,逐阳乐了,屁颠屁颠的扛起弥伟朝着屋里走去,不时!逐阳出了屋子,便听到屋内恩恩啊啊的声音。
云岚无奈的直摇头,没想到弥伟都娶妻子了,这个小娇妻看起来把弥伟吃的死死的,真是应了那句话,一物克一物。
转过视线,落在红衣男子的身上,转眼几年,逐阳也长这么高了,还是个俊美男子,不是道旭日怎么样,这对兄弟变化会不会太大?
看着在一旁偷听眼中坏笑不断的逐阳,云岚觉得似乎有必要教导一下逐阳关于隐私的问题,手中的石子朝着逐阳一丢,云岚与倾夜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谁!那个王八蛋打我”揉着发痛的脑门,能在是很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袭击他的也就重阁和北海宫的人“死玩意,你给老子等着,让老子抓住了,把你的皮”
“臭小子,你给老子滚远点”
屋子内正嘿嘿咻咻的两个人哪知道逐阳还守在门外,弥伟一声暴怒,真走了逐阳。
云岚心中是真心的笑意,弥伟成了亲,当年的小孩子也长大成人了,不知道别人怎么样。
身形一闪,倾夜跟在云岚身后,二人来到另一座宅院。
“弥月,你说老子是不是天生和女人反冲,你说那小不点,像小爷这么帅的人哪里找”
重冥一双剑眉大眼,看着一脸阴柔笑意的男子,弥月嫌恶的拍开重冥的双手,狠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