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子这句话无疑是把青衣和安恺埙都激怒了,安恺埙指着土匪头子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睁开狗眼看看你爷爷是谁!连老子都不认识,还敢在这里说这种大话?”
这时,莲儿从马车里出来,跳到了地上,说到:“哟,想招男宠啊?那你们还真别打他们两个的主意了。”
“咦?这个小娘们儿是男的还是女的?”
“听声音好像是女人!”
“那也未必,他们三个可能都是做男宠的出身,所以,这个连声音都变成女的了。”
土匪们的议论声在莲儿听来倒不算什么,可是,在青衣和安恺埙听来却极其刺耳。
“沧啷”一声,安恺埙的宝剑出了鞘,剑尖直指前方。
安恺埙回头看了一眼青衣和莲儿,青衣和莲儿也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看到莲儿与青衣这样,安恺埙便飞身扑向那群土匪,凌空数剑急挥而下。
顷刻间,土匪们便有三人被安恺埙的剑杀死。
而青衣则挥着大刀冲了过去,运用罗烟步左挪右闪,杀人速度如风。
青衣与安恺埙的配合可谓是天衣无缝,让土匪们没有任何逃命和反击的机会。
那土匪头子算是命大的了,从人堆中跑了出来,却被莲儿一刀刺进了腹中,就这么一命呜呼。
那土匪头子倒吸之前用狰狞的眼神看着莲儿,莲儿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眼神。
那个眼神对莲儿的刺激是巨大的,莲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狰狞的眼神,更何况这个眼神的主人是死在自家的手里的。
但是,莲儿并没有做出惊恐的样子,相反,她的表现很镇定,她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要学会更加坚强才行。
“干得漂亮!”安恺埙夸奖道。
“沧啷”一声,安恺埙的剑入了鞘,安恺埙与青衣走到莲儿面前。
青衣拍了拍莲儿的肩膀说到:“上车吧!”
莲儿“嗯”了一声与青衣上了马车,而安恺埙则驾着马车前行。
自从青衣换了女人的装扮之后,驾驶马车的事情就交给了安恺埙,因为没听说过有男人在车上坐着,让女人驾车的道理。
由于三人的形象大为改观,因此,三人到了朝华城之后,进城没费吹灰之力。
朝华城和那潼关城比起来,比那潼关城还要落后一点,不过,地方倒是比那潼关城大了不少。
刚一进城门,三人就见到了一个茶水摊子。
安恺埙将马车停了下来,拴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三个人坐到了茶水摊子的桌子旁。
摊主上前问到:“三位客官喝茶吗?”
“嗯,都有什么好茶,上点。”安恺埙说到。
茶摊老板面露难色说到:“这位公子,我们这里只是小摊子而已,没有什么好茶,只有最普通的粗茶,就是为了给路人解渴用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安恺埙笑笑,“也好,那就上粗茶吧!”
“那请问客官要几碗呢?”
“你先上十碗吧!”安恺埙说到。
“这……客官确定?”
“当然确定了,怎么?你怕我们不给钱啊?”安恺埙说到。
茶摊老板听安恺埙都如此说了,赶忙摆手说到:“不是,不是,客官您别误会,小的这就给您上茶。”
茶摊的老板说完,马上跑到一边去,找了十个洗刷干净的碗,拿到了三人面的桌子上,然后拿着一个茶壶,往碗里倒着茶水。
一个茶壶里的水只够倒满五碗,那老板倒了五碗之后,转身又去拿了一壶茶水过来,将剩下的五只碗也倒满。
莲儿三人早就已经渴得不行了,拿起碗就喝了起来。
几碗茶下肚,三人顿觉舒服了许多,嗓子不那么干了,人也觉得暖和了许多。
眼下正是冬天,虽然春天的脚步很近了,但三人一直都在赶路,这一路上也难免寒冷,而今这热茶一下肚,便觉得一股热气从腹中涌来,席卷全身。
“真暖和啊!”莲儿感叹道。
“恩,”安恺埙点头附和,“这店家的茶虽然粗糙,但是,确实很暖和。”
莲儿突然想到了一问题,便问到:“对了,老板,这么冷的天,人们都喜欢喝酒驱寒,很少有喝茶驱寒的,为何你不卖酒,而非要卖茶呢?”
茶老板说到:“喝酒误事,不如喝茶来得好。”
三人喝光了剩下的茶,没有再说话,他们都知道喝酒误事,但是,这行路之人却都爱喝点酒,能在路上白茶摊的人确实不多见。
三人喝完茶,莲儿问到:“店家,这些茶多少钱?”
“三文钱一碗,十碗一共三十文钱。”
“当真不贵,”莲儿说到,“老板,你是一个好人。”
“姑娘何以这么说?”
莲儿笑了一下说到:“在这种地方摆摊子能有不少客人,老板却没有选择利润高的酒水卖,反而卖这便宜的茶水,只为了让那些赶路人避免因酒误事。而且,这茶又卖得如此便宜,可以看出来店家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行路人提供方便。因此,我断定店家是一个好人。”
听了莲儿的话,店家“嘿嘿”一笑,说到:“其实,我也赚点小钱的,只是赚的不多而已。”
莲儿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老板,说了句“不用找了”,便与安恺埙和青衣离开。
三人离开茶摊之后,便一路向城中心处而行,可是这潼关城极大,直到傍晚十分,三人也未能到达城中心。
“这是哪里?”莲儿问到。
青衣拿着地图研究了一会儿说到:“应该是燕次县。”
莲儿坐在车辕处,看着灰沉沉的天,傍晚的天色竟然给人一种荒凉的美。
而这荒凉中还带着点点灯光与渺渺炊烟,使得这份荒凉又减淡了一些,而那温馨的感觉却油然而生。
莲儿突然伤感了起来,安恺埙与青衣发现莲儿有些不对劲,安恺埙问到:“你怎么了?”
莲儿没有回答,青衣说到:“她想家了。”
莲儿与安恺埙同时望向青衣,异口同声地问到:“你怎么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但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
安恺埙不屑地说到:“你以为你们两个是情人啊?弄得跟心有灵犀似的!”
“切,没准我失忆之前真的是莲儿的情郎也说不定呢!”青衣撇了撇嘴说到。
“你说什么呢?”莲儿突然脸一红,她和青衣还有安恺埙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她能感觉到他们两个对自己是有感情的,那种感情绝对不只是普通的朋友情谊那么简单。
安恺埙听到青衣这么说,不禁急道:“你瞎说什么呢?莲儿是我的!”
“你……”莲儿看着安恺埙,想要说些反驳的话语,却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莲儿说到:“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们不用多想了。”
“可是,你喜欢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还说要把他的骨灰……”
青衣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从马车上跳到了地上,说到:“不好!你情郎的骨灰还在客栈里呢!”
“拿不回来了,”莲儿说到,“算了,命中注定的事情,不要多想了。”
“你情郎死了?”安恺埙说到,“那么说我有机会了。”
青衣怒道:“假面,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人家的情郎死了你居然还幸灾乐祸!”
安恺埙不以为意地说到:“你懂什么?遇到好的女人就要抢过来,有的时候甚至可以大开杀戒。既然那个短命鬼已经死了,那我就省了点事儿了,何乐而不为呢?”
“切,你怎么知道莲儿的情郎死了,莲儿就会跟你?”青衣不以为意地说到。
“反正是不会跟你的,二夫人!”安恺埙说着在青衣的肩膀上拍了拍。
“哎,你……”
被安恺埙叫成了“二夫人”,青衣一阵气恼,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情和安恺埙胡闹,在路边拉了一个人过来,问到:“大婶,我打听一下,这附近哪里有客栈?”
那老妇人看了一眼青衣,说到:“这里是燕次县乡下,想要住客栈得去燕次县城里。”
“那请问从这里到燕次的县城里需要多久呢?”
老妇人说到:“估计明天天亮之前应该能赶到吧!”
“什么?天亮前?我们已经没有精力再赶路了。”青衣无奈地说到。
老妇人将青衣从上到下大量了一下,说到:“姑娘,虽然你声音听起来挺阳刚的,但你毕竟是个姑娘家,那边还有一个姑娘,我看你们三个人也不容易,大晚上的赶路也不安全,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住到我家里吧。”
听到老妇说青衣说话挺“阳刚”,莲儿和安恺埙都没忍住笑。
老妇的脸拉下来了,问到:“笑什么?你们是不是嫌弃农家的房子不好?”
“不是,不是,”青衣赶忙说到,“大婶,您误会了,我们也是农家出身,怎么会嫌弃农家的房舍吧?还劳烦大婶带我们到贵舍去小住一晚。”
听到青衣这么说,莲儿与安恺埙对视了一眼,他们深知青衣失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出身于农家,当真是会坑蒙拐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