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她说话,便吻上她的唇。
凝睇着她那双被情欲熏染却不藏其它情绪的眼睛,他复想起那句早已数不清她共说了多少遍,刺伤了他多少遍的话儿。
他想撇除该话带给自己的影响,但他做不到,她的话言犹在耳,再三在他耳边播放。纵然不甘心,但他也得承认,这段日子以来就只有他一头热。
马车一路颠簸着,在天色微亮时驶入了阮镇!
燕将军看着被士兵押回来的南宫璟高兴异常,他对拓拔穆北大声赞叹:“真不愧是咱们西域的王!”
贺纯泽也一脸的笑意看着这一切!
“来,风卿歌。”已经下了车的拓拔穆北转过身子向车内的风卿歌一伸手。
风卿歌没有去扶,而是伸手抓住辕木直接跳了下来。
“姐姐!你回来啦!”镜中花欢快的叫着,如小鸟般的奔过来。
“风卿歌!”远远被士兵押着的南宫璟挣扎着停了下来,轻唤着望了过来,目光里竟然是满满的担忧。
风卿歌闻声抬头看了过去,见他虽然满身的污迹,双手被士兵剪至身后,但脸上仍然傲气不减,扭头看着她,依旧如王者般挺立。
“快走!”身后的士兵推了他一把,轻声喝道。
“我们走吧!”风卿歌别过眼去,对镜中花说,声音有些虚弱。
本是空虚的沧州早在拓拔穆北回来之前被燕将军拿下,惊闻南宫璟被擒的东临将领群龙无首,立即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漆黑的夜里有了一丝火光撕开了夜的帷幕,迸入了风卿歌的眼中,由远而近的喧哗声打破了夜应有的沉寂。继儿,一片喊打喊杀的喧闹扰乱了风卿歌的思绪,也惊醒了睡梦中的镜中花。
她微微怔了一下,立即一个翻身坐起,快速的穿好衣服,拿起枕下的双刀风一般的刮了出去:“有人夜袭!”
风卿歌也后知后觉般的惊慌穿戴好紧跟着出去。
府中的地牢处,人影憧憧,灯火通明,喊杀声一片……
风卿歌急步走了过去,远远的站在外围,风卿歌看到了有人护着南宫璟在西域士兵的包围中,极力的拼杀。
拓拔穆北高坐与马上,对此嗤之以鼻,不为其意的笑看着混乱的一切。
风卿歌远远的站着,看着那些人在打打杀杀。
鲜血,死亡,天下的兴衰……此时在她的眼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她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女子,像许多普通的女子一样守着她的心爱的人,与心爱的人生几个孩子,布衣木钗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
南宫璟又岂是那种会任人宰割的人,他可以失败,但绝对不会被俘。
果真,他不过是想要来见一见风卿歌。
拓拔穆北看着正在厮杀的南宫璟,不由得双眸一紧,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又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见拓拔穆北手一扬,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南宫璟,本王让你走!”拓拔穆冷眼说着。
“我还要一个人!”南宫璟收起手中的兵器,道
“风卿歌不会跟你走的!”拓拔穆北说的对,风卿歌恨他,不会跟他走!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拓拔穆北,你该知道,咱们两个斗,谁都不会占到便宜!”若是只有东临,他的确不敌拓拔穆北,但是他手里南齐、大燕。
拓拔穆北便是踩着鲜血上位的冷酷之人,也是不足以全胜的。
“有风卿歌与我陪葬,死了也值得了!”拓拔穆北死死捏着他的命脉,他不怕南宫璟会将他如何!
许多危急关头,他都可以将风卿歌当做挡箭牌,自己安然无恙。
听他如此说,南宫璟自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飞身离开这里,拓拔穆北冷哼一声!
燕将军有些懊悔,但是他此刻也听得明白,以西域的势利,是不足以与南宫璟的全部实力相抗。
所以他也明白了,风卿歌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有她在手里,南宫璟就不敢对西域痛下狠手。
风卿歌看着回来的拓拔穆北,冷笑着说:“我这挡箭牌,你到底还要用多久?”
拓拔穆北的狠辣,她是见识过的,这个男人未免太恐怖,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不可相信的一个人。
“一辈子,可以吗?”拓拔穆北淡然一笑说道。
胡绯颜无力与他争辩,只觉得胸中有些气闷,低首,便咳出一口鲜血。
随后便只觉得眼前都是黑暗。
“风卿歌”拓拔穆北惊呼,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惊慌之色,看着她缓缓合上的双眼,激动的叫了起来:“风卿歌,不可以睡,不可以睡,你醒醒”
一切都回归于风卿歌来之前,唯一不同的是之前的她受进唾骂,现在的她却受到了许多人的尊重,大夫一批接一批的进入府内替她诊治,而她依旧是一身白衣静静的躺在粉红色织丝纱账里,嘴唇煞白。
拓拔穆北独自坐在曾经那个有她而有趣的府内,出神的望着那些美丽的荷花在雨中尽情的摇晃,眼中模糊的出现了她淡淡而笑的影子,在风中尽显柔美,他想抬手触摸她粉嫩的脸颊,又怕触摸的不那么的真实,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对着那个熟悉的影子淡淡的言道:“什么挡箭牌,若不是真心喜欢你,我怎么可能费尽心思的想要留住你!”
自从出事至现在,拓拔穆北不吃不喝的盯着风卿歌,纵使所有看过她的大夫都说她的命将不久休矣,可是他根本不相信,呆呆的看着她,怀着一丝希望盼着她下一秒就睁开眼睛看着他,盼了许久,盼到自己已经是身心疲惫,盼到自己没有了以前那潇洒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