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疯子当然是求之不得,马上答应下来。白老师走后,风覃问道:“你是不是想溜出去玩儿,骗老师呀?”
“风覃同志,你这样怀疑你地革命同志是不可以滴——”疯子嬉皮笑脸地说:“我们上路吧,到了地方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人。”
“那好,你带路,可不要把我给卖了啊?”风覃在疯子面前也敢随意地开玩笑。
“我也不知道怎么走,我师父就给了我一个地址,说要我打车过去。”疯子有些挠头地说。
“我们是不是先问问路?我可不想真被你卖喽!”
“还是不要,现在大城市的人可不咋地,我们一问路,别人就知道是外地来的,可能会挨骗。”疯子摇头说道。
在招待所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到车里疯子把一张纸条给了司机,说道:“大叔,您知道这个地方吗?”
司机看了一眼纸条上地字,又看看两个学生打扮地孩子,问道:“你确定要到这里去吗?”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那里不会是监狱吧?”疯子开玩笑说。
“那倒不是。”司机被疯子逗笑,发动车子缓慢平稳地起步,行驶在市中心地街道上。
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出租车驶进一条非常幽静的街道,不是很宽阔,但是绿化的非常到位。还没有过五六分钟,司机把出租车停靠在路边,也不回头说道:“下车吧,你们到地方了。”
“啊?不会吧?”疯子有些哭笑不得,这里距离招待所直线距离也就是几百米远,这钱花的可这是冤枉。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疯子问司机道:“叔叔,多少钱?”
那个司机看着疯子,问道:“是从外地过来参加数学竞赛的吧?”
疯子把风覃挡在身后,戒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可是练过的。”
“哈哈——”那个司机大笑起来,说道:“你小子警觉性还很高嘛,别担心,你以为这个世界满大街都是流氓啊?”
估计这个司机也是闲的无事,和疯子还攀谈起来:“我儿子也是参加竞赛的学生,所以你们从招待所出来,又是学生打扮,我才问你们的。”
疯子很不好意思,那个司机大叔,一按喇叭,说道:“既然你们是我儿子竞争对手,那么这车钱嘛——”
看司机这样说,疯子又紧张起来,以为他要狮子大张口。
“我就不要你们的啦。”那个人故意逗疯子玩,拉长声音说完,发动车子一加油门,冲了出去。
等那人开车走远,风覃指着疯子没有女孩风度的蹲在路边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每次都是你耍人,今天你也有被人耍的时候哇,咯咯咯咯——笑死我了。”
“嘿嘿,要是能搏你一笑,我就是天天被人耍也值,难得你笑得这样开心,小心笑多了,脸上长皱纹就不漂亮了啊。”疯子傻傻的说。
“哼!油嘴滑舌,走啦。”疯子这样说,风覃虽然嘴上不承认,可是心里还是高兴的很。
疯子反复对照着纸条上的字,问风覃说:“你能确认这纸条上写的地址是这里吗?”
“好像没有错。”风覃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看着这个高大雄伟的门楼,从敞开的大门向里看去,一幢幢的三层复式青砖小楼掩映在绿树红花之中,花草茂盛,绿树如茵,幽静异常。像是一处高档的住宅区,可是门口还笔直的站立着两名武警,这让疯子有些不敢上前。
武警战士虽然目不邪视,但早就看到有个少年在大门外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一头短发像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要不是有个可爱漂亮的女孩陪着他,看上去不像小偷,估计早就上来盘问他了。
犹豫很久,疯子硬着头皮走到其中一位武警身前问道:“大……叔叔,请问这里有一个叫年继祖的人吗?”
“你是他什么人?找他有什么事情?”武警战士把身体转向他,“啪”的敬了一个礼,机警的反问他道。
在持枪荷弹的武警面前,疯子乖乖的回答说:“我不认识他,有人要我给他带来一封信还有一些东西。”说着掏出那封信递给武警战士看,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战士并没有接他手中的信,只是扫了一眼,又问道:“你们有预约吗?”
“预约?什么预约?我们是隆兴市一中的学生,真好到石市来,顺路给他把东西带来的,没有约。”
“对不起,没有预约我不能放你进去。这里是省政府的家属区,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的。”武警重新转过身去,立正站好,不再理睬疯子他们。
“要是这里住着这个人,你们帮忙叫一下也不可以吗?”风覃在一旁帮腔说道。可惜那个武警根本都不看他们两个。
疯子对着风覃耸了耸肩,说道:“估计是门槛太高,进不去,我们走吧。”
“那你带来的东西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反正又不耽误我的事儿。回去就说人家不让进门,不就行了吗?”疯子使着小聪明,大声的说话,想引起武警战士的注意,还是没有效果。
“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耗着也没有用。”看那两个战士这么不通情理,风覃有些生气的说。
疯子看看也没有别的办法,院墙高耸,也不好跳进去,即使可以跳,他还担心武警手里的枪呢,两个人只好回转。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他们身边驶过,武警战士立正敬礼放行。那辆车刚进大门就停了下来,从车内迈脚走出一个人,回到武警那里望着疯子的背影询问着什么。
疯子和风覃还没有走出几十米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那位同学,是从隆兴市来的疯子吗?”
听到喊声,二人停下脚步,扭身观看。一个人快步向他们走来。
“您是?”疯子似曾相识,但不敢确认。
“我是你爸的同事,我们在隆兴市见过面的,不记得啦,就是前些天在公安局?”那人诱导着说。
疯子恍然大悟,高兴的说:“我记得了,您是马伯伯。马伯伯好,这是我的同学风覃。”
风覃乖觉的喊了一声“马伯伯”。这个人正是马卫国,疯子被救回来以后,他赶紧返回了石市,今天他穿的是便装,到这里办事,隔着车窗,无意识的好像看到是认识的人,叫司机停车后,通过武警战士询问一番,确认是疯子,但是疯子没能立即认出来。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你爸爸怎么没有打电话给我说一声呢?”马卫国不解的问,暗想:“疯子到石市来,怎么曹清泉也没有给自己打个电话说一声啊,好有个关照。这个曹清泉,搞什么名堂。”
其实马卫国是冤枉了曹清泉,直到今天曹清泉也不知道疯子代表一中来省城参赛的事情,疯子只是和师父提起,师父才临时起意要他给稍一些东西过来。
“马伯伯,爸爸不知道我来这里,我是来参加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我师父要我来个一个叫年继祖的人送些东西,可是武警不让我们进去。”
“年……你认识年老?”马卫国险些不礼貌的随口跟着疯子说出名字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直呼其名,都快忘记。
疯子可不管这些,说道:“连大门都不让进,我可认识不起那个年继祖,您知道他是谁?”
听了疯子的话,马卫国连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走吧我领你们进去。”
“您要是认识他,就帮我把东西给带进去得了,我们还要按时回去呢,完了老师该批评我们了。”疯子其实是想省出时间来和风覃在附近走走。
马卫国是知道疯子拜了一个师父学习中医的事情的,曹清泉和他提起过,只是不明白,他这个山里的老中医怎么会认识年老,听疯子说要回去,他是无论如何不肯的,有这样的机会,让疯子认识一些领导,对于以后疯子的前途肯定会有不小的助力。拉住疯子说道:“是你给人带东西,哪有只送到门口的道理?不是为人谋而不忠吗?来跟我进去吧,一般人想来还来不了呢。”
疯子无奈只好跟着走了回来,风覃看着他一副不甘情愿的样子,笑着说:“干嘛虎着个脸,真难看。”
疯子向风覃一吐舌头,风覃偷偷笑着看疯子发糗。马卫国在前面领路,还在和疯子说道:“一会儿呢,我带你们见过年老,再带你们回去请个假,晚上到我家去吃饭,不许说不啊?”
风覃在后面悄声问疯子:“你爸是干什么的啊?这个马伯伯又是做什么工作的?好像很厉害。”
“我爸是公安局的,这个是他的领导。”疯子不想多说什么,从来不会像有些孩子那样,把自己的老子放在嘴边,从天黑说到天亮。
“哦……这个样子啊,这回可多亏了马伯伯,要不然我们就白跑一趟。”
这是一座应该是建国前,或是建国初期建筑的楼房从里到外都写着坚固耐用。马卫国走上台阶按响门铃,一会脚步声响,有人打开门,走出一位二十左右岁的姑娘,估计是家里的保姆。
“请问你们是?”打量着门前的三个人,不认识。
“这里是年老的府上吧,我是省公安厅的马卫国,有事来麻烦年老,请给通报一下。”
“哦,来找年老啊,那快请进吧,年老正在书房画画呢!你们在客厅先等一会儿。”保姆打开门,客气的把三个人让进去,转身顺着楼梯拾阶上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