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真好疯子和袁涛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疯子笑着对众人说道:“总算是不负所托,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过小子我毕竟是初学乍练,而且这套手法又是自己参照街面上的武功书籍瞎琢磨的,以后会不会有反复就要看看再说。”
疯子算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儿,先用话稳住来人,在给自己留了一条可攻可守的后路。我给你医治了,好与不好我也不清楚,要是想找我麻烦的话,你们可要掂量掂量,以后是不是还要求我。
要不是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袁锦江当时就要发作,没想到这个孩子人不大,可是手段老辣,这一下自己就成了被抓住尾巴的蛇,别人还不是想怎么抖就怎么抖?
天机子也是一声的冷哼,说道:“小施主既然答应了,为什么还要留下后患?岂不是为人谋而不忠于事?”
面对几个人的冷眼,疯子并不惧怕,像是不好意思的对袁锦江说道:“上次你让风叔叔来找我,我就说过,那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前些天风覃打电话给我让我不要再计较以前的事情,我才着手研究解穴的手法,这不?才有头绪你们就找上门来,我要是今天不给袁涛解开,怕是你们几位就不会和现在一样客气了吧?”
“哼!”天机子依然是冷哼,这些人对于世俗的法律看的要淡薄,一切事情都喜欢按江湖规矩办。言下之意也就不语而明,如果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可是顾及袁涛的伤势,一直隐忍不发。
现在既然疯子话语中带有威胁,似乎要把这袁涛当成了一个小把柄,天机子和袁锦江都有些恼怒。
陈仁布在一旁依然是笑意隐隐,似乎不关自己的事情一样,他倒是想看看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个总是留给自己一点儿意外的好徒弟有什么八法应对。
疯子不知道陈仁布又在考量自己,他面对着怒容隐现的袁家人,不疾不缓的说道:“我已经尽力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别忘记了你们是求上门来的,要不是看在风覃求情的份上,我就是连门都不会让你们进。哼!”
说话的语气忽然强硬起来,他本就知道这几个人本就是不是抱着善意而来,能为袁涛医治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事情,传出去自己也是战力的一方。
但是听在袁锦江几个人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的确疯子这一手让袁锦江有点儿骑虎难下,要不然就要认栽,好生言语的谢过孙不忍和疯子然后走人,等到袁涛再发作的时候也好能有个人给医治的余地,要不就来硬的,逼着发作给袁涛一次治愈,可是要是如此,万一真的是如发作所说,以后可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晦明本来是为了报答闲云早年的赠药之情,没有想到给陈仁布带来如此的麻烦,虽然就是自己不答应带他们来,他们也会找上孙家,但是人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是他对陈仁布的底细略知一二,知道这几个人要是等陈仁布真的发起火,那就是一盘下酒菜,他习惯性的要站在强势的一方,于是上前,似乎是劝慰,又似乎是表明立场的说:“袁施主,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说着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袁锦江。
袁锦江不知他是何意,但是总是可以缓和一下屋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点点头说道:“长老有什么话但讲不妨。”
闲云在一旁也是没有好声气的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哪里这么罗嗦。”
“闲云道长本来就是为了给袁涛治病才被请下武当山,天机子师兄也一心是为了你师侄的伤痛,袁老爷子怕是也不想自己最心爱的后辈以后真的有什么闪失是吧?既然大家的目的相同,而这孩子说已经尽了他的力量,何苦还要相逼,退一步海阔天空,留一段路大家都好走。”
天机子看向自己的师兄,袁锦江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闲云前来只是一时的不平自己竟然解不开一个孩子下的禁制,他想要袁家那可千年的灵芝来炼丹,这次炼丹可是不比往常,他积攒了毕生的灵药都是为了这次开炉,他研究了数十年,写出一个配方,希望可以炼制出延年益寿的丹药。
是人,谁不希望可以长生不老?即使不能长生不老,多活几年也是好的。要是真的炼制出这样的丹药,自己可就更是名声大作。那影响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但是他还缺少几味关键的药物,其中就有千年的灵芝。他倒是希望这次前来,如果被人医治好袁涛,得到袁家的承诺,他还可以用别的办法来得到。
如今出现这样的变故,他倒是两不相帮,见风使舵。袁锦江来之前本来是希望可以借助闲云的名头,压制疯子背后的人,不敢对自己发作,看了看闲云,见到他并不想出这个头,也没有办法。
他与天机子不同,天机子信奉成仙之道,一直也没有成家。而且袁家有几个人都在政界,要是自己在这里作出出格的事情,触犯了法律,即使不会致命,但是对于能让林恒这样的人出面,可以见到孙家背后一定也是有靠山。他倒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老头子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一时屋中寂静了下来,没有谁先说话。
疯子看着对面的几个人,心中暗笑,要是自己傻不拉唧的一次给袁涛治愈,说不定此时掌握主动的就不是自己了,看来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留一手儿。
陈仁布看到几个人都不说话,知道对方已经是松动,不进则退,袁家看来也不会拿自己的后人身体安全这样的事情开玩笑,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徒弟,年龄虽小,可是行事却很老辣。他看了一眼晦明老和尚,似乎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晦明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再没有任何的表示。
“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氏?”闲云俗家姓李,不过这个姓氏是很少人知道,他大吃一惊,因为知道他姓氏的人大多是和他师父同辈的人,总不会这里还冒出一位吧?
“呵呵,道长姓李这个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道长又何必穷究,倒是这个病人,你还是下点儿功夫来看看吧。”说着陈仁布把疯子向闲云面前一推,又出言道:“孙家人虽然不能治愈这个孩子身上的病症,但是也让他在这个人世间多活了十几年,不然他早已经魂归天外。不知道道长又有何手段可以超过孙家?”
闲云忽然哈哈大笑,指着陈仁布说道:“你绕了半天,原来是想我免费给你的徒弟治病,却拿孙家人来挤兑我,可惜我不吃激将法,要是想我给你徒弟治好他身上的病,那就要先治好袁家小孙子的禁制,我们以一换一如何?”
陈仁布微微摇头,说道:“你还是先给他切脉,然后再论其他的好。”
闲云看着陈仁布不似在开玩笑,有些狐疑的小眼睛提溜乱转一通,到底是好胜之心占了上风,他拉过疯子的手,放在身边的桌子上,手指一一搭在脉门之上。
袁锦江在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才算是恰当,现在的事情与来之前预料的完全不同。原本只有两种结果:愿意给袁涛解开禁制与否都有相应的对策,可是现在是给解开了一半儿,还留下了一半儿,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不过要是那个小子要是没有说谎的话,袁涛最起码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是个废人。
天机子再盯着自己的师兄,他一向是以师兄为马首是瞻。现在师兄沉吟不语,他也就没有多言,只是还在思索为什么对于陈仁布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晦明在与陈仁布低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袁涛知道自己的伤势还没有被完全治愈,心中对于疯子的恨更是浓郁,他几乎要把牙龈咬出血来,可是又不能现在就把疯子这个仇人怎么样,怒火在心中是越燃越炽,两只眼睛几乎都要冒出火来,是以此时也只有他在看着闲云给疯子诊脉。
他忽听到疯子身上有一种可以说无人能治的病,他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个土鳖竟然是如此的报应不爽,心想要他多受些罪才好,忧的是万一还没有给自己治愈,他却一命呜呼,那自己岂不是也被连累?
他见到闲云老道的脸上很是古怪,先是一惊,像是很奇怪,似乎不相信自己似的有换过疯子的另一只手来诊看。
闲云呆了一下,脸色刷的变白,然后又充血一样变得通红。然后闲云忽然像是见到鬼一样,惊骇的看着疯子,小眼睛睁得要比平时大上一倍不止。险些从椅子上跌倒在地,高声叫了起来:“啊——”
天机子和袁锦江、晦明和尚几个人无不被他的惊叫声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这个老道,不知道他到底为了何事,竟然吃惊到如此地步,就是陈仁布老爷子也被他的响动给弄的不明所以,即使是晓得了疯子身上的寒症,也不至于出现这样奇怪的反映吧“他……他……是人是鬼?”闲云指着疯子向陈仁布结结巴巴的问道。
陈仁布脸色一沉,这个老道是不是有点儿疯疯癫癫,要不怎么胡言乱语?眼睁睁看着一个活人在眼前,他竟然问是人呢是鬼,还做出一副神魂落魄的样子,这是何意?要装神弄鬼,使什么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