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龙腾人怎么说来着,‘讹人’对!他是要讹你。”杰克拍着脑袋想半天这个汉语词汇,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只要他们不再提给钱的事儿,风覃就和他们开始天南海北的聊,玛丽亚几次要提都给汤姆和杰克岔过话题。
早操被取消,风覃起床后爬到教学楼的楼顶,披着雪花远眺。好怀念老家的雪,更怀念心爱的人。他给风覃寄出去的那些信已经有了消息,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信封上退回的理由是“查无此人”。
当受到这样一堆退信,风覃都要疯了,怎么可能查无此人?他是给风覃寄到学校的,风覃命名就在那里上学,怎么就查无此人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我?
他忽然有些恨风覃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来个信?不管发生了,也应该让我知道啊?这样突然来一个“查无此人”算什么事儿?
他几次打电话回去,可是电话号码成了空号。无奈之余他给武爱国打电话,请他帮忙打听消息,可是武爱国工作很忙,估计要等些天才可以得到消息。
雪是越下越大,飘舞的雪花在风覃身上落下,他像是一座雪人,依靠着楼沿向远方眺望,不要说只有雨后才能难得一见的风岭,就是一两千米之外的景物也是茫茫然,就像是自己的心情一样。
身后的铁门“咣啷啷”的想起,可能是有相同爱好的人上来赏雪。他没有回头,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想借着这一片洁白荡涤自己混沌茫然的内心世界,忘却一切,快乐的生活。
“呀!我还以为是谁堆个雪人呢,原来是你啊。”风覃正在那里呆呆的站立,身后忽然挨了一个雪球,转身一看:冤家路窄,原来是宋思琪拉着唐玉也跑到了楼顶,没想到她们竟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你又不是近视眼,故意的是不?”风覃知道她们又要戏弄自己,不过今天可是没有心情和她们逗贫。
“小气鬼,就故意的怎么啦?”宋思琪又是一个雪球扔过来,风覃闪身躲开,扭身向楼梯口走去。
“喂!你……”宋思琪还要砸他,被唐玉一把拉住。
“他好像是心情不太好,怎么回事儿?”
“我哪里知道啊?都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你去问问啊?这可是他最需要朋友安慰的时候。”
“那你干嘛不去?我才不去理他,小气鬼。”
“他需要的是最亲的朋友,所以我才叫你去呀?”
“糖猫,我警告过你,不要老把我和他联系好不好,谁是他朋友啦?气死我了。”宋思琪用手抓了一把雪,扬了唐玉一头一脸,冰冷的雪花融化后的雪水顺着唐玉的领口流进去,她“妈呀”一声惊叫,抓雪还击。
“你们不是还有什么秘密吗?要不是最亲密的人,他怎么就不把秘密说给我呢?”
“那不是什么秘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蒙我是不?”
“我……我不能说,我答应过他的。”宋思琪险些说出来,但是想想觉得对不起风覃的信任。
“喈喈,瞧瞧,瞧瞧,怎么样?还怕我说,我就觉得从华山回来,你就总是风覃长风覃短的,骗谁呀。”唐玉一边攥着雪球,一边揭她的老底儿。
宋思琪跺着脚,气恼的说:“我说了不是就不是,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好,我不说了,你以后也不许提他,听到没?”唐玉故意刁难似的说。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他爱不高兴就不高兴,关我什么事?”
唐玉把手里的一个雪团从楼上向远处扔出去,雪团划着抛物线落向后面的草场。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可是不寻常呢?他平时一副调浪荡的样子,从来都是贫了吧唧的,今天却是连你都不理睬了,不奇怪吗?”
“他就是那样啊?古里古怪的,我怎么知道。”
“我听他们班上一个女生说啊,前几天啊,他收到了一大堆的信,可是那信呢,都是他自己寄出去又给退回来的,而且都是写给一个女生的,你猜会是什么事儿?”
“真的呀?那你的意思是他失恋了?”
“谁知道,也许还没恋上呢,单相思你懂不?”
“不可能,风覃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是人挺好的呀?而且对人也挺细心的,女生应该会喜欢他啊?怎么会只是单相思?”
唐玉眼珠一转,不经意的说:“我怎么知道?也许那个女生也想你一样,看不上他呗!”
“谁说我看不上他了?”宋思琪一着急,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那你就是看上他喽?”唐玉扳住她的脸,得意的追问道。
宋思琪大急,打掉唐玉的手,叫道:“哎呀,你真讨厌,不理你了。”
唐玉可能是兴奋过度,正在得意的偷笑,不小心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楼顶上。
这回可是轮到宋思琪得意,拍着小手咯咯的笑着跳起来:“报应啊,谁让你胡说来着。”
风覃下楼后没有回到教室,一路漫无目的的坐上公交,最后到了朱雀大街铜鼓胡同的时候下了车,傅教授就住在这个胡同中,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小院落。
可能是天气越来越不适合野外作业,风覃按响门铃的时候,傅教授和李教授正在客厅里下象棋,两军对垒,厮杀正酣。
“呦!刚才还说起你,你就到了,快来给李教授支支招,他快要被我给将死了。”傅教授看到进来是风覃,显得很高兴。
“不用,不用,我们重来,我就不信会输给你。”李教授趁机把棋子弄乱,重新摆上棋子。
傅教授指着他呵呵笑道:“你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儿,还学会撒赖,今天我还就不陪你玩儿了。”
“不玩儿就不玩儿好了,反正我也赢不了你。”李教授不以为意,推枰而起。
傅教授客气的让风覃坐到了沙发上,“风小朋友今天正好来了,老李你也别走,中午在我们家吃饭,我们老哥俩和两口,暖和暖和。”
“行,没有问题,正想解解馋,我家老太婆管得严,今天正好有借口。”李教授听到有酒喝,立即变得很高兴。
“是呀,上个月在终南山区发现的那座地下宫殿,可是把我这个糟老头给累坏了,难得偷闲半日。”
有保姆送上茶,放在每个人面前的木制茶几上,傅教授端起来吹了吹水面飘着的茶花,“不服老不行啊?岁月不饶人。”
“这次又发现了什么宝贝啊?要是没有问道宝贝的味道,你能这样马不停蹄的玩儿老命?”
“你不是也一样?我们是老鸹落在猪身上,谁也不用看别人黑。”傅教授反击道。
“嘿嘿,彼此彼此,再吵就让小朋友笑话了,还是说说有什么大发现没有?”
“嗯……这次的发现有些诡异,像是一座祭祀用的宫殿,按礼制应该是风以前的遗迹,最让我注意的是从那里发现的一张残缺的地图,材质很奇特,普通的金属工具都不能造成破坏,而且上面的文字也很久远,像是传说中的灵文。”
“灵文?”李教授一惊,“怎么又发现了灵文?破译了没有?”
“我带的小组正在进行尝试,可惜资料太少,恐怕一时难以有结果。”
“不是北京大学张教授那边,上次在华北的伏灵山考古中也发现了类似的文字吗?他们那里怎么样?”
“张教授可是我们的领军人,他要是也破解不出来,恐怕这种文字就是千古之谜了。”
风覃听到他们提起伏龙山,心中一动,那个张教授应该是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北大的教授,那么什么是灵文?
“傅教授,什么是灵文啊?”
“灵文是史料上没有记载的一种文字,似乎是上古肖宫里专门用来记录一些极度秘密的文字。也有人说是上个文明,或是外星人文字,更有人说是神仙留下来的文字,反正公说公的,婆说婆的。
知道你也喜欢钻研这东西,我这里保留着手描的副本,可以让你开开眼界。”傅教授进到里屋,从保险箱中取出一张折叠的宣纸。
“这就是灵文?”风覃一怔,这些歪七扭八的文字和自己得到的那个青铜块儿上的铭文一模一样,难道那些文字也是灵文?这下子是得来毫不费功夫。
有时间一定常来请益,自己的希望就这样无意中靠近了一步。心中想着,激动不由溢于言表,以前不敢把这些字拿出来请教师父,这回也可以找师父询问,真是太好了。
傅教授看到风覃如同闻到老鼠气味的猫一样,不由展颜,“到底是同道之人,怎么样?够刺激吧?我当时看到这些字,其他的都顾不得了,花了我几天的时间专门来研究它。”
李教授从衣服兜里掏出老花镜带上,几乎趴在茶几上,贴着宣纸观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咂舌,一会儿摇头。仰面坐在沙发之上,闭目思索好久,对着傅教授说:“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在太白山太白海北侧发现的那个冰洞中那块石碑吗?”
傅教授皱眉思索,“你怎么想起这件事儿?”
“那是我们建国后发现的第一处灵文,接着在伏灵山发现第二处,现在又出现第三处,会不会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