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夏趁着拿着外卖盒子出去丢的空档,顺便去了一趟医生那。
虽然医生那么说了,她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毕竟这样的事情不算是小事。
她有些担心,医生只是不方便当着凌旭尧的面说,害怕打击到他。
医生见她进来,很客气地请她坐下。
哪位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资历较深的老医生。
看着江舒夏和蔼的笑,“凌太太是为了凌先生的病情过来的?”
江舒夏点头,把心底的疑虑说了出来。她必须要知道真相。
“凌太太请放心,凌先生的失明只是暂时的,凌先生伤的是在脑部,至于是在什么时候能恢复,还得等下午拍了CT再看。请凌太太相信我们的医院,我们会安排这方面的专家为凌先生做详细的医疗方案。凌先生的情况在我们这里也并不是首例——我们有这个经验!”
闻言,江舒夏心里的大石算是落下了。
她怎么想也不会那么的严重。
江舒夏道了谢,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
有些松了口气,她看向外面的天空,红唇轻抿了下。
会好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要相信——
江舒夏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声响,她下意识地推门而入。
男人有些狼狈地跌倒在地,他的手摸索着床沿想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她眼眶微微犯热,忙上前小手抚上了他的肩头,嗓音柔和。“我来——”
凌旭尧身子微微僵硬,大掌覆上了她的小手,紧抿的薄唇少了生硬的弧度。
江舒夏蹲下,架着男人的胳膊扶他起来。
凌旭尧并没有放重量在她的身上,因为她怀着孕,他不敢用力。
所以她把他扶起来很轻松。她仰着面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询问,“要去哪里?”
凌旭尧抿唇,“想去上厕所!”
闻言,江舒夏耳根子微微发烫,扶着他也没吭声,带他朝着洗手间走去。
凌旭尧靠在她的身上,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全萦绕在他的鼻息间,他微微俯下身,俊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实在好闻的很。
那款儿童的沐浴露很适合她,让她的身上都带了些好闻的奶香味。
江舒夏把人扶到洗手间,看着眼前的情形,她呆了呆。
是凌旭尧先开的口,“出去吧——我自己能解决!”
江舒夏反应过来,抬手就要去脱他的裤子,“什么你能自己解决,弄到外面了怎么办?”
她这么说出口,才觉得有些伤人。她担心地朝着他看了几眼,眉头微蹙,有些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凌旭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知道!”听着她急于解释的话,凌旭尧轻笑,抬手想要去揉她的脑袋,碰到的却是她的面颊。
他收了手,有些尴尬,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连个厕所都不能自己去上,还要人扶着。
他垂下的手握成了拳,护住了自己的裤子,沉着声说,“好了,先出去吧,这里我来!”
江舒夏没松手,她咬着唇,眸里泛起了盈盈的水意,“我帮你——放心,我不看的!”
凌旭尧沉了沉气,俊脸显得有些紧绷,没有焦距的眸仍旧黝黑深沉。
“出去——”
江舒夏被他放大音量的声音,吼得有些呆了呆。她泛着水光的眸子仿佛只要他再说一句重话,眼里的水雾就能掉下来。
“我不出去!”她也跟着倔强上了,“你那里再丑的样子我也见过,你别跟我说你害羞!”
凌旭尧默了默,他家太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豪放。
“老公,你要是觉得难为情,我就不看!我转过身去。保证不看!”她的声音放柔,放软。
带着点江南女子的软糯,像是在撒娇,根本让人无从拒绝。
凌旭尧还没开口,病号服的裤子便被她拉了下去。
女人柔软细腻的小手冰冰凉地碰上男人的那处极其敏感的地方。
她听话地转过身去,脸却红得跟被被煮熟的虾似的,又红又烫。
“可以了,我不看,真的不看——”
闻言,凌旭尧薄唇微微上弯,他的小妻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玩。
江舒夏背着身过去,她感受到男人的大掌跟着覆了上来,带着惑人的热度。
一段长长的放水声结束,江舒夏早就有些快要晕眩了,这么大白天的,虽然没有别的意思,这样的事情还是觉得难为情得很。
她手下是男人那疲软之物,她从来都不觉得那地方长得好看,甚至是觉得有些凶狠,但这样的时候到也没觉得它有多丑。
“好了!”身后男人那低沉的声音传来。
江舒夏刚想收回手,却被凌旭尧的大掌捏紧。
他低磁带笑的声音说,“太太,做事要有始有终!”
江舒夏眨了眨眼,大脑有些吃顿得反应不过来,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凌旭尧失笑,那双明明没有焦距的眸瞳却透着很深的笑意。“夏宝宝,你打算让你老公就这么出去了?”
他说得意有所指,江舒夏朝着下面看了眼,那东西还抓在手上,裤子也没穿好。
她咬牙,“你不会穿么?”
男人忽然俯下身来,他的薄唇就贴在她的耳边,他笑着说,“我瞎——”
江舒夏摇头,她不喜欢从男人的嘴里听到这个字。“你说什么呢?医生都说了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
“至少现在还看不见!上个厕所还要你这个孕妇来扶。”凌旭尧的脸上有了些落寞,不过只是片刻。
他的话锋突然转开,“夏宝宝,帮我穿裤子!裤子是你扒的,穿上去也应该由你来!”
江舒夏被他的理论闹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弯下腰去,帮着男人穿上裤子。
简直就是无赖——
坐好这一切之后,江舒夏带着男人来到洗手台前,她拉着男人的手用洗衣液洗了一遍又一遍。
凌旭尧由着她那小小的任性行为,眼眸里饱含着宠溺。
洗到第三遍的时候,江舒夏才觉得干净多了。
继而又扶着他出去。
她小小的身子架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谈不上吃力,她更像是被男人拥在了怀里那般。
上午十一点,阿姨来了一趟,送来了两人换洗的衣物以及她在家里做好的午餐。
因为提前知道了凌旭尧伤在头部,阿姨做的菜偏清淡,伤在头部吃鱼和鸡蛋都比较好。
用完午餐,阿姨将便当盒拿走。
江舒夏送着阿姨出门,阿姨叮嘱了江舒夏也需要注意休息,怀着孩子可不能把自己给累垮了。
阿姨那架势跟对待自个闺女似的,江舒夏不敢反驳,连连笑着说好。
他现在这样,她自然是不能让自己倒下去的。
她时刻都知道,现在她怀着他们共同的宝宝。
所以累了,她也会自己知道休息的。
如果伤到了孩子,她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送着阿姨到了电梯口,阿姨便让她快点回去吧!
江舒夏点头,看着电梯下去,她才朝着病房走去。
还没等走近,她便看见一个身影在凌旭尧的病房前张望着。
女孩穿着黑白条纹T恤裙,板鞋,长发披散着下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桶。
江舒夏走近,女孩有些踟蹰地看了江舒夏一眼,“凌太太!”
她眯眸,这才反应过来这女孩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穿着红裙的女孩。
细看之下女孩长得挺耐看的,青春无敌的面庞,看上去就知道是个在幸福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女孩,一般家庭的情况很容易体现在脸上,因为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所以看上去特别纯真,看上去也相较于同龄的女孩子要年轻得多。
面对这个女孩,江舒夏不免着倒是有了些自卑,这一年多来,幸福的表象被幻灭,她经历的实在太多太多。
明明才二十三岁,心态却跟三十二岁的人差不多。
她的世界有些太过阴暗了些,到处都存在着算计。
“你叫什么名字?”江舒夏询问。
女孩愣了愣,显然是没有想到江舒夏会问这个问题,她好半会才说,“我叫桑榆,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的桑榆。”
江舒夏点头,“名字挺好听的!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妈妈煮了鱼汤,让我带过来!”女孩微垂着眸,小心翼翼地看着江舒夏的脸色,生怕她万一有个不高兴的。
江舒夏朝着她手里提着的保温盒看了眼,微微笑,“我们午餐已经吃过了!鱼汤怕是吃不下了!”
她一点都不乐意,看到这个女孩这么殷勤。
说她是醋坛子也好,反正就是见不得。
她的视线掠过女孩子右手食指上贴着的卡通创可贴,心下已经了然。
这鱼汤怕是她自己做的吧!但偏偏却打着妈妈的幌子。
她不想去胡乱着猜测着人家的心思,但这个女孩的用心,她多少还是明白的。
凌旭尧这样的男人,怕是像是这样对他有意思对女孩应该不少吧!但现在这个男人已经贴上了她的标记,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女孩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保温桶,将受伤了的食指往后藏了藏。
她说,“凌太太,我真的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凌先生受了伤也是有我的责任,我不能坐视不理。妈妈从小就教我要懂得知恩图报。”
江舒夏莞尔,唇角微微上扬。
“小女孩,知恩图报这个词你应该是用错了。凌旭尧他并没有救你,只是没有选择伤害你仅此而已。换做是其他人,想必也都会选择这么做!你懂吗?你现在在这里大献殷勤,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第一旭尧他现在看不见,哪怕你做再多,没人告诉他他照样也不知道!第二你做的这些不但我不喜欢旭尧也不喜欢!所以你的小心思还是别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江舒夏的话把女孩说的有些无地自容,她红着脸,看着江舒夏的眼神有些闪烁。
“凌太太,我……我没有——”
“你有没有那个心思只有你自己清楚,我也不说什么。但是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和我的丈夫都有些不大舒服。他这里不缺人,更不缺佣人,厨娘。他想吃什么,我们可以让家里的阿姨做好了带过来。不用再劳烦桑小姐花这份心思!”江舒夏说得丝毫不留情面。
把眼前的女孩比成佣人,厨娘。
女孩听了江舒夏的话,面上犹如一个红透了的番茄,更是尴尬得想要立马哭出来的样子。
只是江舒夏却根本丝毫不在意。
这样想要来插足的人她一个都待见不起来,不管这个女孩长得是多么惹人怜爱,让人于心不忍。
她竖起浑身的刺来,也要守护着来之不易的这份感情。
在凌旭尧那个男人的面前,或许真的其他的什么都显得不是那么地重要。
这次那种让她恐慌的感觉,让她真正地清楚了这个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那种失去了就会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的感觉,真的太过挠心挠肺。
“凌太太,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有——”女孩咬着唇狡辩,眼眶里泛上了红,眼泪就快要掉落下来。
江舒夏微微一笑,现在在这个女孩的面前,她真的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就像是那些欺负弱小的坏人,她将脑海里的这些想法挥去,勾唇,声音微冷。
“没有那个意思最好!要是有也趁早给我断了,凌旭尧那样的男人,你真的以为就那样一次小小的意外,就能喜欢上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别太天真。”
女孩垂了头,肩膀微微的抖动,她真的把脸面都给丢光了。
这还是第一次被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这么训斥,但偏偏她又是什么都不能反驳。
她说的都对,她是在痴心妄想,妄想着能凭借这件事能有这个机会接触到安成神话般的男人。
所以她真的连为自己辩驳都无从说起。
她咬着唇,脸上如同火在烧着的那般。
“对不起,凌太太!我先走了——“她朝着江舒夏鞠了一躬,转身就跑开。
江舒夏看着女孩的背影摇头,她的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招惹桃花了。
而现在,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能招惹上那样纯真漂亮的小姑娘,那个男人啊,真的跟祸水没多大的区别。
男色误人。
江舒夏开门进去,看着安静地坐在床上的男人,她暗骂了一声,看不见了,还要勾引人!
凌旭尧听到声音,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他的唇角嗜着融融的笑,暖意一点点地油然而生。
“过来——”
江舒夏朝着他过去,坐在他给她空出来的那点位置上。
不一会儿,男人的大掌便伸了过来,将她拢到了怀里。
她从男人的怀里抬头,小手攀上男人的唇角。
凌旭尧张口含住她的手指,稍微着吐出来。
他抿唇微笑,“怎么去送个人要这么久?”
“你还说,还不都怪你!长得这么好看,到处惹桃花。”江舒夏皱眉,指责。
“刚才那个女孩,让你生气了?”男人低沉带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透着淡淡的揶揄,江舒夏听得懂。
“都听到了?”
“嗯,看不见,耳朵就更清楚,包括你的脚步声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深情地吻了吻她柔软的耳垂。
一种感官丧失了,其他的感官就越发地灵敏。
而对他而言,是听觉越发地明显了。
她们刚才在外面的对话更是一字不落地到了男人的耳中。
江舒夏躲了躲,转头红唇擦过男人的下唇,“刚才那个女孩亲自给你做了鱼汤,我没让她拿给你!”
“嗯,我知道!”凌旭尧说。
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没有什么要反对的。
别人不是他要考虑的,那个女孩这么做的确也是给他增了不少的烦恼,至少自家太太不太高兴了。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没意见!那个女孩,真的不是我故意招惹来的。”凌旭尧搂着她的腰说得认真。
闻言,江舒夏在他的怀里噗嗤一声笑开。
她顺着他的话说,“我知道,你是无辜的。那个女孩不是你故意招惹的而是你无意招惹的。她想做什么在她的想法,我们不能控制得了不是?”
“是——”凌旭尧拉长了声音说,对她的话,他无从反驳,本来就是事实。
而他们只要顺从着自己的内心就好,不管别人,毕竟从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的。
两个人在一起,顾不了太多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他们也只能这么顾着自己,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份感情。
江舒夏仰头盯着男人的俊颜,食指顽皮地从他的额头开始下滑,最后抚着男人那两片薄薄的唇瓣。
她眼里满满的都是柔意,“老公,我爱你——”
“夏宝宝——”凌旭尧俯下身,薄唇擦过她的面颊,跟着感觉,他的唇移到了她的唇上。“你这是再问我讨吻吗?”
“错——我在跟你讨你爱我!”她眼眸笑得弯弯的,这样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凌旭尧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浑浊的声音开口,“夏宝宝,我爱你!”
江舒夏笑出了声来,捧住男人英俊的脸,红唇吻了上去。
男人的反应稍稍有些迟钝,而后搂着她的腰,更加急不可耐地吻了过去。
下午凌旭尧做了脑部CT,等着结果出来,才让人松了一口气。
是脑部的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会采用保守治疗的方法,等淤血散去,视力就能恢复。
最迟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能转好。
江舒夏轻抚着男人的额头,红唇轻抿,更像是松了一口气C。
她半蹲下身,抬手虚虚的搂住了男人的肩膀,她的声音里带着窃喜,“幸好,幸好你没事!”
凌旭尧抬手,抚着她的面颊,薄唇挑起的笑有些坏,他故意着轻声地询问,“如果我不能恢复了,你会怎么做?会离开吗?”
江舒夏听着这话,有些不大乐意,瞪了男人一眼。
过了会才发现她瞪他,他估计也是看不到的。
她抬手,触上男人上翘的嘴角,她有些泄愤地往下用力。
“离开?你在想什么呢?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整个安城人都知道我是你凌旭尧的女人,我离开你,还能去哪里?嗯?”
离开这个男人,她的确没地方可去,心都落在他的身上了,她跑再远也无法彻底远离了这个男人。
闻言,男人皱了眉,抬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
江舒夏惊呼了一声,屁股便坐在了男人结实的大腿上,她下一个反应就是要起来,却被男人按着腰肢动弹不得。
凌旭尧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严肃着开腔,“别动!我是病人!”
听着他的话,坐在他怀里的江舒夏僵着身子,不敢再动,害怕万一自己挣扎起来会将这个男人弄伤。她可真的不敢忘记了这个男人现在还是个伤员。
江舒夏咬唇,不断地在心底腹诽,病人就该有个病人的模样,哪里有病人是跟他一个样子的?
都这个时候还想着调戏她。但是偏偏现在的她除了顺从只剩顺从。
她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凌旭尧又在她的耳畔开口。
带着灼人的热度,让人耳根子跟着发软,“原来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感天动地的话来,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完了!夏宝宝,你这小东西,还真是磨人!”
江舒夏笑出声,小脸直接埋在了他的颈窝。
她说话时候呼出的热气喷在男人的颈窝,故意着说,“磨人怎么了?磨人你不还是喜欢得紧吗?“
“再说了,感天动地的话说多了就没意义了!一天给你说一遍就够了!”她抬起头,注视着男人的俊脸,认真地捧着他的俊脸说。
“嗯,那明天再说!”凌旭尧扯着唇轻笑着,顺着她的意思。
一天一句我爱你,怎么听都不腻。
特别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声音软糯又好听得紧。
凌旭尧寻着她的唇,正打算亲过去。
病房的门从外面推进来,听到动静,两人的动作稍稍着有些僵硬。
凌旭尧皱了眉,有些不悦这个时候被打扰。
江舒夏更是有些面色泛红,立马从男人的怀里起来。
来人也没料到里面是这样一副光景,短暂的惊愕之后便是怒意横生。
凌琪烟的脸色不大好,忿忿地盯着江舒夏面色发红的脸,像是一个长辈,斥责着说,“江舒夏,你总不是不知道旭尧现在受伤了吧!你还坐他腿上,要***也应该知道要分时候!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承受得了你一个成年人的体重?”
江舒夏刚才被凌琪烟那么一说,面上有些尴尬,这会儿也只是有些局促地站在男人的身旁。
她说的也对,她不能就这样顺着男人的意思顺从着坐在他的腿上。所以现在的她根本反驳不了,她咬唇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凌旭尧伸手过去,握着了她垂在身侧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着,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稍稍发冷的手。
她朝着男人看了眼过去,很安心的感觉,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
他的样子仿佛是在告诉她,她的身边有他,什么都不用去怕,他会为她撑起一片天的。
江舒夏抿唇眼里渐渐地坚定,有他在她根本用不着去害怕些什么。
凌琪烟见着两人的小交互,面色变了变,知道自己这么多估计这个弟弟又要不开心了,只是她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本来就是这个理。
她看向凌旭尧,继而又开口问道,“旭尧,你怎么样了?出了车祸怎么连个通知都没给我们?”
凌旭尧的眉淡淡地拧着,听着凌琪烟将矛头直接指向江舒夏,他多少还是不舒服的。
“是我让她坐我腿上的,怎么大姐有意见?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还不至于废物到自己女人都抱不起来。”
凌旭尧丝毫没给面子,凌琪烟面色一哂,刚想开口,身旁的屠康就拉住了她的手臂。
他妈妈这个毛躁的性子,不管说多少遍都不会改。
都没看到自家舅舅脸色都沉了不少吗?
“小舅舅,我妈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屠康说道,扶着自家母亲进去。“舅舅,这是我妈亲自做的鸡汤,能让我妈下厨,我这个儿子都没有那个待遇呢!”
屠康完全是个人精,见自家舅舅没吭声,便把保温桶拿到了一旁的茶几上,一边和凌旭尧说,这汤做得如何如何的香。
这幅王婆卖瓜的德行看上去还真的像是一回事。
只是凌旭尧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这让凌琪烟觉得有些挂不住了。
“旭尧,你出了车祸要不是听人说起,我们都还不知道,自家弟弟出了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居然是从外人口中得知的,像是个什么样子?”
凌旭尧的话虽然是在像是说给凌旭尧听的,但是却是看向的江舒夏。
更多的是在指责着江舒夏这个妻子做得不够格,这样的事情连他们这些凌家人都没想着要通知。
果真只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女孩,连个基本的礼貌都不大懂。
江舒夏有些无辜地眨眨眼,凌家的那些人,她从不觉得该放在眼里的。
跟他们不把她放在眼里是一个道理。
那些人他不在意,她更不需要在意。
凌旭尧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声音冷淡,“没那个必要通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