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燕小北皱起眉头。
“这事说来话长，要从60多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们组织还非常强大，光是异能者就有100多人，自然系异能者更是超过了20人，是最辉煌的时期。当时的BOSS野心很大，对天石势在必得。这时来了一个自称姓王的人，献给BOSS一张关于天石的地图，经过鉴定是真的。于是BOSS带着这100多名异能者来到了青海，谁知道竟然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一个人逃了回来，他就是下一任BOSS。自那以后，组织元气大伤，再加上被有关部门盯上，不得不移民国外，另图发展。”杨瑶说道。
燕小北眉头皱得更深，杨瑶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他的视线，因此他也轻而易举看到了杨瑶的心理活动。
她没有说谎，而且对那个神秘的东西有着深深的忌惮。
“是什么东西，你并没有说。”燕小北提醒道。
“就快提到了。后来我加入组织，几年前有人再次提起往事，并且重新去了青海。我也跟着去了，那一次我的老师……也死在了青海，不，准确地说是消失了。老师离去的那个背影，至今仍是我最清晰的记忆之一，久久不能忘怀。让我老师消失的，就是那个神秘的东西。BOSS告诉我，每一个楼兰女王修建的地宫中，都有这种神秘的，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只是有些地方被破坏了，比如玉龙雪山和西双版纳的两处地宫，这两种神秘东西都消失了。”杨瑶神情中出现了一丝伤痛，“你还记得在玉龙雪山中遇到的那些怪物吧？那些怪物本身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就因为那个东西，才出现的。”
“你是说，这个东西让一些生物变异了？”燕小北问道。
“这只是推理的结果，到底那个神秘的东西会对生物产生什么可怕的改变，没有人知道。因为，凡是见过那个东西的人，都死了，或者都消失了。”杨瑶说道。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种植物，我的老师最后是这么说的。燕小北，你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没有人跟踪你们吗？哼，是BOSS不让他们来。我偷听到BOSS的谈话，才知道这里有那个东西。你一定听说过天池水怪的传闻吧？那不是传闻，只要有那种东西在，哪里就会有变异的怪物。”杨瑶说着站起来，看着燕小北说道，“我想弄明白老师的死因，我想毁掉这个东西，不让它继续害人。所以，一会儿下水，可以带上我吗？”
“我要和伙伴们商量一下。”燕小北没有马上答复。
杨瑶笑着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说道：“好，我等你消息。你去吧，这个情报你该和他们分享。这一次的行动关乎生死，希望你们谨慎对待。”
“知道。”燕小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们组织的背后，水更深吧？”
“是的，而且不止一个，有些人很狂热，根本就是疯子。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燕小北，我可不是你们想象的大鱼，就是比虾米大一点的小鱼，知道得十分有限。”杨瑶回答。
“关于爱德华，你知道什么？他在你们组织中的地位，是不是很不简单？他知道的东西，比你多吧？丹尼尔，特纳和小林绫野呢，又如何？”燕小北又问。
“爱德华算是元老之一，表面上受到BOSS器重，但实际上和BOSS离心离德，过去的事他知道的多，但是近些年的事情，他未必有我知道得多呢。那个老家伙，失心疯了，一心想要得到天石，取代BOSS。至于其他人，丹尼尔的异能是蜘蛛人，特纳的异能是弓箭，据我说知他的箭像是导弹，可以锁定目标，避无可避。小林绫野嘛，很厉害，手段残忍，你最好不要遇到他。否则，死的人一定是你。”杨瑶很轻松地说，这些都是BOSS交代她的，想要取得燕小北等人的信任，就要说实话。
BOSS根本不怕她泄密，因为她知道的东西，对燕小北等人帮助不大，对组织的损失还比不上上次她被捕后，泄露的相关人员的名单。
“有事，我会再找你。”燕小北转身就走。
杨瑶真的没有说谎，而且以她的年纪和资历，能接触到的核心秘密也是有限。
燕小北很快回到伙伴们身边，简单扼要地把杨瑶的话复述了一遍：“水底下的危险，可能比我们预估得还要多。所以我提议，就我和杨瑶两个人下水。其他人，留在岸上支援。”
“我反对。”安如雪立刻呛声，“我怀疑杨瑶在说谎，水下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神秘的植物。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说的是真的，既然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下水？知道有水怪，还不是天然长成的，你觉得在水下有反抗的能力吗？更不要说，万一你真的找到了那神秘的植物，死了或者消失了，我们怎么办？”
“我必须去。”燕小北眼神坚定。
“为什么……就因为你们那个理由？好，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陪你。”安如雪突然说道。
燕小北古怪地看着安如雪，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数次跟他出生入死，并且救过他性命的那个人。
眼眶有点湿润，燕小北呢喃地问：“为什么？你不是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是想不起来，但是这不妨碍我们一起下水。咱们几个人，米奇和猫猫不能下水，白羽飞肋骨有伤，留在营地照顾孩子，就只剩下鄯雅，秦胜和我。如果这个时候那个什么盗墓团伙来偷袭，米奇一个人搞不定，鄯雅和秦胜相比肯定要留下秦胜，依靠那只召唤兽，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我和鄯雅比起来，我水性比她好很多，当然要她留在岸上协助秦胜，保护大家。”安如雪分析说道。
“……看来，只有这个选择了。”鄯雅很认真地点头。
燕小北说不出话来，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这样。在水下任务，水性不好很容易遇到危险。而且现在他们明知道水下可能有水怪，自然更要小心谨慎。
“好了，换衣服吧。”安如雪说着开始脱衣服。他们身上最里面都穿着鄯雅用凯夫拉纤维制作的衣服，密度低，强度高，韧性好，拥有永久的热阻燃性，永久的抗静电性，高撕裂性，还可以当做潜水服用，效果比专业潜水服效果更保暖，抗水压效果也更强，可以下潜到80米左右，才会达到极限。
燕小北也刚刚脱去外衣，正准备更换鞋子，杨瑶就走了过来。她看到安如雪和燕小北身上穿着地点黑色紧身衣，以为是专业的潜水服，愣了一下，随后笑得妩媚：“燕小北，你这个决定，还真是浪漫。”
“准备吧，一会儿我们下水。”燕小北沉下脸来。
“好。不过，你一会儿打算怎么做？找地宫，还是找那个神秘植物？”
燕小北毫不犹豫地回答：“去地宫找线索，同时毁了神秘植物。”
“哈哈，勇气可嘉。不过和我想法一样，我也决定破釜沉舟，为了我的老师，也为了彻底消除这种邪恶的力量。”杨瑶轻描淡写地说道。
其他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零点了。
燕小北穿着潜水服开始做一些下水前的运动，相比起来安如雪和杨瑶比他显得轻松。关于安如雪的水性，燕小北从不怀疑，但是杨瑶，他刚刚还担心她可能会在水下抽筋儿呢。
杨瑶仿佛后脑勺长眼睛了，突然回头看了燕小北一眼，说道：“羡慕嫉妒恨吧？嘻嘻，到世界各地潜水，我16岁的时候就玩腻了。你这种不知道享受生活乐趣的人，是不能理解这种生活的。”
“你搞错了顺序，年轻不是用来享受的。年少打拼，老来享受。否则年少享受，老来打拼，会死的很惨。”燕小北说道。
杨瑶不以为然地大笑起来。
“少罗嗦，准备好了吗？”安如雪皱起眉头，这俩人互动怎么这么多？
难道，燕小北真的暗恋杨瑶？
安如雪正想着，就看到杨瑶拿着水下护目镜走向燕小北，她脸色瞬间黑下来，拿起自己的护目镜抢先到了燕小北身边。
“嗯？”燕小北一脸惊讶地看着安如雪。
安如雪脸色又黑又沉：“戴上。”
“哦，那你呢？”燕小北问道。
“我有这个。”安如雪转身，将杨瑶手里的护目镜拿过来，“谢谢。”
杨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笑得神秘。
一切准备就绪，鄯雅和秦胜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充气橡皮艇，在等他们。燕小北看了一眼，满脸震惊：“哪里来的？”
“我捡到的，可能是焦娇他们丢的行李，反正除了橡皮艇之外还有很多私人用品。甭管谁的吧，咱们有需要先借着，回头失主来找再还给他们呗。大不了给点租金。”秦胜嘻嘻地笑道。
燕小北点了点头，和安如雪、杨瑶上了橡皮艇，身后，鄯雅几人担忧地看着他们。从他们担忧和期待的眼神中，燕小北感觉到一丝沉重的压力。
他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橡皮艇悠悠朝着湖中划过去，离开岸边后，安如雪从背包里拿出两个东西，递给燕小北，另一个往身上安装：“这个录影设备是买来玩的，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虽然不是专业的水下录影设备，但也具有防水的效果，我刚刚试了试，效果挺清晰的，我们把水下的情况拍给鄯雅他们看。”
燕小北感激地接过来，他知道安如雪的意思，鄯雅他们没有跟过来寻找父辈留下来的足迹，没有亲眼看看，走一遭，肯定心里会留下遗憾。
有了这个，多少算是一点补偿。
“心思真细腻啊。”杨瑶咯咯地笑。
安如雪瞪了她一眼，又从背包里拿出三个压缩氧气瓶：“省着点用，我只带了三个。”
“你居然随身携带氧气瓶？”杨瑶一脸疑惑地看着安如雪。
安如雪没回答，扭头把压缩氧气瓶拿给燕小北：“12L的容积，充气压力是220BAR，浅水的密度一般是0.098，常压每分钟用气量在20-30/min之间，根据公式计算，潜水20米，可以使用30-50分钟。”
“嗯，会节省的。”燕小北将压缩氧气瓶戴在身上后，趁着杨瑶低头佩戴氧气瓶的时候，凑到安如雪耳边小声问，“你又做预知梦了，还是？”
“就是……”安如雪脸颊瞬间红透了，耳垂被燕小北呼吸的气浪熏得酥酥麻麻的，她微微低下头来，“看到了一些，所以临出发前特意购买了几个。”
“不是梦？”
“嗯，不是梦。”安如雪很肯定地点点头。
燕小北微微皱起眉头，想起另外一件事。昨天来长白山的路上，米奇无聊地开始恶作剧，一会儿把秦胜的零食隔空取走，一会儿又故意把白羽飞饮料中的习惯和鄯雅的呼唤，说是让他们间接接吻。
当时大家都笑着骂他，最后秦胜和米奇闹做了一团。
燕小北也觉得有意思，可现在想起来，米奇竟然能够将秦胜拿在手里的饮料给隔空夺走，异能肯定增强了。
这种情况在鄯雅身上也很明显，鄯雅昨晚上就说过，她的夜视能力变强了。看样子，耳机强化异能，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效果。
安如雪的能力从预知梦转换为清醒的时候也可以预知未来，是否和佩戴相同的特制耳机有关系呢。如果真的有关系，那么是不是可以反向推理，安如雪也是异能者？
“有件事，回头再说吧。”燕小北瞥了一眼正看过来的杨瑶，将一肚子的疑问又咽回了肚子里。
安如雪也看了杨瑶一眼，轻轻点了点头：“我也有些话要问你，回去再说。”
杨瑶只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