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去这附近看看,哪里有水,带你去一洗把脸,省的回去不好交代。”沈岸沅看着姜慕晴圆鼓鼓的肚子,实在是不忍心她再跟着自己乱跑。
“好,那我在这里等你。”姜慕晴心满意足的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起来。
沈岸沅起身,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姜慕晴依稀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一股子的热气吹来,黏糊糊的,有些发腥。
姜慕晴猛的睁开眼睛,看见一双铜铃大的眼睛这凶狠又贪婪的瞪着她,嘴角还流下粘稠的恶心液体。
姜慕晴吓得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害怕自己动了以后会直接被这头猛兽额头上的犄角开膛破肚。
但是以静制动似乎并不是个好办法,猛兽的前爪还是抬起,像姜慕晴挥舞过去。
眼看着小小的生命就要被这猛兽终结,倒是一个黑衣人的出现,阻挡了这场浩劫。
由于遮着脸,看不清这黑衣人的面容,甚至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但是他的身手很好,挥了他的长鞭锁了那野兽的喉,惹怒了野兽,转身像他攻击开来。
那人似乎也并不恋战,引开野兽以后,便逃之夭夭了。
只是姜慕晴,虽然保住了性命,肩膀还是被兽爪所伤,血流如注,晕倒在树下,不省人事。
“晴儿,你怎么了。”沈岸沅看见此情此景吓坏了,赶忙跑了过去。见姜慕晴昏迷不醒,急的团团转,用手颤抖的去试探她的鼻息,还好,她还活着。
“是谁在那里。”一个有些粗狂的声音问道。沈岸沅听的出这是家丁陈阿福的声音。
“阿福快来,晴儿受伤了。”沈岸沅像是看到了救星,也顾不得日后的责骂了,赶忙求救。
“看这伤口,似乎是被无良兽所伤。无良兽利爪上有毒,非一般药材可解,快跟我回去。”陈阿福说道。
沈岸沅乖乖的跟在脚步匆忙的陈阿福身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这是怎么了?”老远的水碧姑娘就看见陈阿福抱着小姐回来了,看起来情况不太妙的样子。
“通知老爷,小姐被无良兽这畜生伤了。”陈阿福说道。水碧听得,当即也就去了。
“我看看,哪里有没有受伤。”沈氏翻来覆去的看着沈岸沅,恨不得把每一根汗毛都检查一遍,根本顾不得伤的很重的姜慕晴。
最后,是沈塘开了药方,命陈阿福去枯骨最多的地方寻一朵开的最鲜艳的罂粟,合着这灵芝,陈皮,神农草等几味药材,以这汀芷玉为药引,煎了,让姜慕晴服下,药渣敷在伤口上,才算完事。
罂粟是毒性极强的花,却和无良兽利爪上的毒相生相克,反倒是可以化解的了。只是这罂粟花倒是极为难寻,多是生长在阴暗处,用人的鲜血滋补这才算有效,幸得这长生山上奇珍异草极多,又有不少的冤死亡魂,浇灌着这样的鬼魅之花,才救了这姜慕晴的性命,如此看来,倒是她的造化了。
姜慕晴高烧了三天三夜,麻姑也就守在这床边三天三夜没有合眼,这水碧姑娘还说呢,想当初,小少爷惹了风寒,也不见麻姑这样上心。
麻姑笑着说,这小少爷是夫人亲生的,夫人自然是比我还要周到的了,我总不能抢了亲娘的头功,倒是显得我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了,话说的倒是在理儿,竟然让人无法反驳的了。
三天之后,姜慕晴终于醒了,只是肩膀上,无良兽留下的伤疤,只怕要跟着姜慕晴一辈子了,好在没留在脸上,如若不然,这姜慕晴恐怕连这备用童养媳的资格也没有的了。
那日,沈塘倒是狠狠的教训了沈岸沅一顿,罚他在祠堂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忏悔思过,任凭沈氏怎么求情都没有奏效。
陈阿福说,自己已经惩罚了那畜生,保证以后看见少爷小姐不起伤害之心,只是有一件事情奇怪的很,这无良兽为何只是伤了小姐的肩膀,却没有伤及性命,这一点倒也是让人心生疑虑。
只是,这人没有事,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何必非得求个前因后果,想来是小姐命大,得神灵庇佑,才逃过此劫难。
“你可知道,那一日我吓坏了,看见你倒在树下,血流不止,还以为你死掉了呢。”沈岸沅在后花园偷偷的和姜慕晴说着悄悄话。
“我也以为自己就会被吃掉了,可是,我依稀记得有个人影出现了,将那个畜生引开,我才得以逃难。”姜慕晴说道。
“有个人影,哪有陌生人能独闯我长生山的,你莫不是看错了吧。”沈岸沅眨巴着眼睛,权当是姜慕晴胡言乱语的。
“可能吧,我也看不太清,只不过,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姜慕晴问道。
“当然会难过的,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看着你从一个小包子变成一个大包子,如果一下子消失了,我一定是不习惯的。”沈岸沅说道。
“你总是喜欢拿我开玩笑,你不是我的沅哥哥,哼。“姜慕晴嘟着小嘴跑开了。
“小姐,少爷,我刚做了海棠饼,你们一起过来吃吧。”麻姑在不远处唤着两个小人儿。
两个小家伙一听有海棠饼吃,便乐颠颠的跑过去了。
“奶娘,沅哥哥说我是小包子,海棠饼不要给他吃。”姜慕晴打着小报告。
“奶娘,我对她可好了,她总是欺负我,应该不给她海棠饼才是。”沈岸沅反驳道,两个人吵着闹着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奶娘跟在身后,笑意盈盈的,就好像是在照顾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似的。
“麻姑,你这样是要宠坏这两个小家伙的。”水碧姑娘路过,笑着说道。
沈家的院子里,每天都能听到这两个孩子的吵闹,倒是热闹非凡。
原本安静的像一潭死水的生活似乎也一下子起了波澜,开始有了人气儿,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