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最近?”凌长青倒是春光满面,春风十里的样子。
“你有没有发现,晴儿最近总是在躲着我。”沈岸沅皱着眉头看着大师兄问道。
“躲着你也不奇怪,要我是晴儿,我也会躲着你的。”凌长青看了一眼沈岸沅说道,似乎觉得他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娘定下了我同缓缓的亲事,晴儿是不是会一直生我的气?”沈岸沅叹了口气问道。
“晴儿从来都没有生你的气,晴儿那个叫伤心,伤心懂不懂?情郎成亲了,新娘却不是自己,这要是换了别的姑娘,早就哭一哭闹一闹了,晴儿这般已经够坚强的了,我看这些日子,你还是别见她了,自己冷静冷静,也让她冷静冷静。”凌长青劝说道。
“其实我烦忧的不止这一件事情。”沈岸沅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凌长青。
“怎么,你负了的姑娘难道不止晴儿一个?你说你怎么,”凌长青有些急了。
“你胡说什么呢。”沈岸沅白了凌长青一眼说道。
“还记得前几日我跟你提起的那位寻子的老妇人吗?前天夜里,我偷用了父亲的琉璃珠占卜了顾德武的下落,康庄镇外的竹林中,他已经死了。”沈岸沅叹了口气说道。
“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凌长青瞪大了眼睛问道。
“大概是糟了仇家暗杀吧,不过倒是可怜了他那上了岁数的老母亲,患有眼疾,从此便要一个人孤苦无依,再无儿子在身边尽孝。回来的时候晴儿还嘱咐我,一定要替那老妇人找到儿子,如今人是找到了,可是……”
“既然晴儿不愿意见你,那我便做你的信差吧。”凌长青说道,转身便走了。
“晴儿。”姜慕晴这个时候正在后花园发呆,凌长青一连喊了几次,姜慕晴才回过神来。
“大师兄,你找我有事吗?”姜慕晴一副你最好有事没事都别打扰的样子。
“岸沅说顾德武死了。”
“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几月前我们才见过,人还活蹦乱跳的呢,怎么说没就没了,他的老母亲还在等着他回家呢。”姜慕晴情绪有些激动。
“阿姐,他们在说些什么呢,这沈小姐怎么情绪如此激动。”秦浅浅转头看向自己的阿姐。
“不要去管她就是了。”秦缓缓拉着浅浅姑娘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其实刚才凌长青和姜慕晴的话,秦缓缓是有意听的真切的,顾德武死了她一点都不意外,意外的是沈岸沅真的肯为了姜慕晴的一句话,为了那素昧平生的老妇人去坏了七星阁的规矩,去偷琉璃珠为其卜卦,简直是荒谬,荒谬至极。
从来,在秦缓缓的心里,姜慕晴再紧张这件事,不过是装腔作势,做给沈岸沅看的。
“晴儿,你去哪里。”凌长青一晃神的时间,姜慕晴已经走远了。
“我想带着蛮儿下山去看看。”姜慕晴头也不回的说道。
“既然下山,你一个人总是不方便的,蛮儿又不熟悉长生山的地形,不如我陪你吧,我知道这几日你一直在躲着我,可在要紧的事情面前,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不可以拖一拖。”沈岸沅说道。
“你,你不怕你的准新娘子看了不高兴。”姜慕晴对于沈岸沅的突然出现有些诧异。
“走吧,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沅哥哥。”说罢,沈岸沅拉了姜慕晴的胳膊朝着长生山下的方向走去。
秦缓缓不知何时出现在沈岸沅同姜慕晴的身后,手紧紧地攥着的拳头,长长的之间深陷在肉中,看着很疼的样子,眼睛泛着幽幽寒光。
“阿姐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回房中取披风的秦浅浅看到阿姐的脸色不太好,有些奇怪,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哦,没什么。”秦缓缓收起凶狠,转眼变得柔情。
“虽然阿爹已经同着沈家为阿姐和沈公子定下婚期,可是,浅浅觉得阿姐并不高兴。其实浅浅是了解阿姐的,阿姐有心结。阿姐知道,沈公子心意并不在你,所以阿姐觉得不痛快,阿姐可是要想好,真的要这样不痛快一辈子,不然阿姐此次随我们一同回紫霞岛吧,我紫霞岛上才子甚多,怎么会找不出一个比得过沈岸沅的?”秦浅浅说道。
“若是心里装下了一个人,便再也装不下旁的人了。这样的感受,我相信浅浅也是懂得,昨夜,你去见长青了吧。”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秦缓缓的眼睛。
“阿姐,你尽胡说些什么。”秦缓缓的脸红了,有些着急。
“长青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把你交给他我也是放心的。日后你也可以离得我近些,我们姐妹两人也好在一起说说话,也有个陪伴,免得孤独。”秦缓缓心意已决,自然是容不得半分商量的。
“既然阿姐这样想,那便希望阿姐幸福。”
“你这丫头,从前可不像是现在这般的心思细腻呢,有了喜欢的人,这性子也是会便的呢。”秦缓缓打趣说道,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刚才姜慕晴同着沈岸沅在一起的这一幕并不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看着长生山是否巍峨?”秦缓缓转头问向秦浅浅。
“长生山自然是块风水宝地,巍峨壮阔,只不过,这山间的风大了些。”秦浅浅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不久的将来,这长生山便会交给我夫君管理,我便陪着他日日在这山上看一回,看天下,看苍生,岂不是人生一件得意事?”秦缓缓笑容灿烂,仿佛这样的日子指日可待。
“我在沈家多年,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虽然沈家人还算真心待我,可到底没有血浓于水的感情,这么多年,我也算的是孤立无援的。但是将来不同了,还是一样的地方,面对一样的人,可是,我再也不用忍气吞声,看别人的脸色,因为这里未来的女主人是我,是我。”
阿姐从未在秦浅浅的面前如此失态过,大概是因为太想嫁给沈岸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