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早早的,就有下人来报,沈夫人更是激动地来山口迎接。
“娘,又不是小孩子了,您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跟您请安便是了,何必亲力亲为的到山口来接我们,倒是让您受累了。”沈岸沅说道。
“以前你们在家里的时候,我总是嫌吵,如今走了这么多天,这沈府就是冷冷清清的,连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年纪越是大了,倒是更加的害怕安静了。”沈氏说道。
“缓缓,这一路上身体可还好,我总是担心着这路上会出了什么差池,这心可是一直悬在嗓子眼儿呢。”沈氏抓着秦缓缓的手,关心的问道。
“有劳夫人费心了,让您受累挂念。这一路上,亏得了湘儿的悉心照料,身子很好。”秦缓缓还是和沈夫人喜欢的样子没差别,温顺有礼貌。
“晴儿,你这路上可有闯出什么祸事?”沈夫人转头看向晴儿问道。
“娘亲,别人您总是问路上吃的好不好,身体好不好在,怎的到了我这里却便成了是否闯祸。”
“你从来都是吃睡安稳,所以,路上的衣食住行我自然是不必担心的,更加关心的也就自然是你有没有闯祸。”沈氏笑着说道。
“这位是?”沈氏刚才光顾着惊喜,却未曾注意一行人中还多出了一个来。
“这个是蛮儿,路上种种,稍后再和娘亲解释,我见她伶俐,心里可是欢喜,便私自做主留她下来,娘亲疼我,整日吃斋念佛,很是仁慈,定是会答应的。”姜慕晴的嘴巴倒是甜,听的沈夫人挺开心。
“就属你的嘴最甜,既然你喜欢,便留下吧。”
蛮儿自从见了沈夫人,不对,应该是进了长生山地界之后,蛮儿就怯怯的没敢说话。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家小姐倾心的那位沈公子竟然是这七星阁的传人,七星阁,可是尽人皆知的,只是听说神秘,却不曾见过山中之人,如今倒是一睹芳容了。
“快些走吧,我可是命了厨房给你们准备了不少的吃食,想必这会儿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沈夫人笑着说道。
长生山脚下,压着请愿贴的石头前,一个老妇人面带倦容,看来是赶了好几的路似的。
“老人家,您在这长生山的脚下,可是有什么难事?”沈岸沅上前一步问道。
“我儿子丢了,我想请这七星阁的阁主替我不上一卦,替我占卜出我儿子的下落。”他是从来都不会出远门不同我讲的。”那老妇人从头到尾尽可能清晰的从头到尾把事情讲清楚。
可是七星阁的规矩不能破,每月只卜三卦,若要知道这老妇人儿子的下落,恐怕只能等到下个月了。
“想来,这个月,沈阁主是不会再派人下山取请愿贴了。不如您先回家去,说不定,这个时候,您的儿子已经回家了,看您不在,可是要着急的。”沈岸沅说道。
“我是走了几天的路才到这里的,若是沈阁主不答应,我便一步一叩首,上了这长生山,他若是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老妇人的眼睛很浑浊,满脸岁月的痕迹。
“恰巧我与这沈阁主私交还算可以,您若是信我,便把您儿子的姓名,年岁,生辰八字告知与我,我替您去这长生山求七星阁主,您在这附近住下来,一有消息,我便来通知您可好?”
“也好,也好,真是谢谢您了,谢谢您了。”老妇人抓着沈岸沅的手说道。
沈岸沅细心的打发了人送老妇人去这附近住下,想着,既然父亲的规矩不能破,自己便悄悄的为这老妇人卜上一卦,神不知鬼不觉。
“你这样的善良,热心,像极了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不,听该是更胜一筹才对。”沈氏笑意盈盈的说道。顺便看了一眼老妇人留下的字条,写的顾德武。
“顾得武?”沈岸沅想了一会儿猛然记起,那不是那日与秦姑娘闹得很不愉快的那位江湖侠士吗?看他的性情,应该是个豪爽的,口无遮拦的主儿,说不定是走到哪里,贪恋哪个地方的人和事,忘了回家,又或者是因为性子太直,与人口角,受了伤,怕老母亲担心,在外面躲两天。
“岸沅,你怎么愣神了。”秦缓缓笑着问道。
“没什么,觉得这世界太小了,你猜那老妇人是谁?”沈岸沅故意卖着关子说道。
“我记忆里面从未和她谋面,自然是不认识的了。”秦缓缓笑着说道。
“还记得那日里在茶楼惹得你不痛快的那个叫顾德武的吗?刚才那个老妇人不是别人,便是他的娘亲。”沈岸沅笑着说道。
“哦,是吗?好巧。”秦缓缓嘴角勉强挤出一抹微笑。
“顾德武?就属他最不会说话了,那日在饭桌上惹得我们秦姑娘不高兴。今日又丢下个眼神不太好的老母亲,真是不负责任。”湘儿嘟着嘴说道。
“听你们这么说,你们是和这顾德武有过一面之缘呢。”沈夫人一路上同大家亲热的打着哈哈。
“仅仅是一面之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夫人今日在家中身体可好,在外的这些日子,我也是在一直的挂念着呢。”秦缓缓故意岔开话题,不想提及顾德武。
现在,她的心情挺复杂的,看着顾德武的老母亲可怜,可又觉得这个江湖莽夫死有余辜。
“也罢,不提旁人。我是没白疼你的。”沈夫人笑着说道。
“看着刚才的那个老妇人可是真心可怜的,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还有个这样靠不住的儿子,这后半生可是真心让人忧虑的。”湘儿在后面和姜慕晴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这话。
秦缓缓耳聪目明,这样的话自然是听到心里去的,很想回头说一句,他死有余辜,罪有应得,可是她的忍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