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没有找到落脚之处以前先跟着我们吧。”柳绝恋的话让黎汐笙着实吃了一惊。“师兄,你等一下下楼再开一个房间给安姑娘吧。”
“好。”黎汐笙乐颠颠的下了楼。做这样的事,黎汐笙乐不得呢。“多谢两位二人。”除了感谢,安艺羅似乎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你放心,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你的李郎的。”
“就算你找不到,我和黎师兄也不会丢下你的。我们会带你回万默族,虽比不得京城繁华,倒也是民风淳朴。”柳绝恋又补充道,让安艺纙安心。
“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福气,遇到你们这样的好人,看来我的霉运是经历完了。”安艺纙又哭又笑。“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柳绝恋转身出了房间。
“李郎,你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安艺纙掏出她和李郎的定情信物,是那枚玉佩。这枚玉佩对她来件很重要,纵使是在她最危急的时刻,也没舍得卖掉。
“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可以找得到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又或者是已经出了什么意外,老天爷,只要李郎还活着,他不要也可以,只要他过得比我好。”安艺纙对着玉佩虔诚的许愿。
婉转的琵琶声在隔壁响起,那声音很好听,让安艺纙如此的安心。安艺纙叹了口气,走向床边。是有多久她没安安稳稳的睡一个觉了。安艺纙睡得很沉。她梦见了李家铺,梦见了以前美好的生活。
在梦里,安艺纙还是那个纯真的善良的小女孩,整日里被幸福满满的包围着。在梦里,他听见爹爹喊她去集市上卖折扇,娘亲非要她喝完最后一口粥才走。
去集市的路程有些远,爹爹怕她累,总是走走停停,不要她拿太多的东西。爹爹的纸扇很受欢迎,不少文人雅士前来购买。她看见黎她的李郎。
安艺纙喊他李郎,他抬起头一脸的诧异。“李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安艺纙跑到他跟前搂住李郎的脖子。
“这位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李郎似乎对她很陌生。“你不记得我了吗?”安艺纙也很诧异。
“我是你的安儿啊,你喜欢我的爹的折扇,喜欢和我聊天,喜欢呆在我们的秘密花谷。”安艺纙补充道,也许李郎只是一时忘记了也说不定。
“姑娘想必是认错人了吧。”李郎掰开她抱得很用力的手。“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呢?”梦中的安艺纙记得快要哭了。
“我是铁匠的儿子,自然是做铁匠的营生,怎么会喜欢折扇诗词这些东西,简直是荒谬。”李郎似乎一点也记不得曾经的事情。
“安儿,我们回家了,你娘亲该等急了。”爹爹指了指快要落山的日头。“爹,李郎不记得我了。”
“这位公子是谁?安儿放手,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还不赶快放开这位公子。”爹爹似乎也不认得李郎的样子。“你们都是怎么了?”安艺纙哭着问道。
忽然他看见爹爹似乎变得越来越瘦,眼眶凹陷,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爹,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安艺纙跪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一点一点的消失。
“李郎,她转头似乎要寻求帮助。”“哈哈哈。”李郎忽然笑出了声音。李郎笑的很可怕,一点也不同于当初温文尔雅的样子。忽然李郎的样子变得狰狞,一点一点走向安艺纙。李郎伸出手臂掐向她的脖子,她看到李郎的指甲很长。
“不要。”安艺纙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看看周围的陈设才知道,这一切原来都只是一场梦境而已。安艺纙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去桌子旁倒了一杯水。
“安姑娘,你没事吧。”门外是柳绝恋的敲门声。“恋儿,我没事。”安艺纙打开房门。
“想必是我刚才做了噩梦,在梦中尖叫被你听了去。”安艺纙说道。“你睡了这样久,出去走走吧。”柳绝恋说道。
“可是我的脸?”安艺纙伸手摸着自己毁容的半边脸。“给。”柳绝恋递给安艺纙一条面巾。“多谢如此周到。”
安艺纙蒙上面巾,整张脸只剩下流转的眼眸。“其实安姑娘当真极美的。”柳绝恋赞叹道。“去哪儿?”黎汐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姑娘家要出去走走你也总是要跟着的嘛?”柳绝恋一脸的嫌弃。
“美人儿总是需要个护花使者在身旁才是好的。”黎汐笙到底还是死皮赖脸跟了去。
今夜的京城景色虽不及花灯节那一日热闹,倒也是灯火阑珊,美得醉人。
“我来了京城那样久,只觉得此地太无情,倒也没有留心还有如此景致。”安艺纙感慨道。回头看见有老妇在卖夕颜,淡紫色的,闭了花朵,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和李郎的花谷开的最好的便是夕颜了,日出而向阳,日落而闭合,大片大片的淡紫色,合着微醺的夕阳,再没有比那时更美的景色了。”
“这花虽美,却比不得我的莫羽,这花名字太过伤感。”黎汐笙在后面说道。
“莫羽我倒是没有见过,想必也是没得很吧。”安艺纙说道。
“莫羽是我自小培养的,自然是万中无一的珍品。”黎汐笙一脸的自豪。“总拿你的那些朵破花说事。”柳绝恋大概是闲黎汐笙太少。
“江公子。”黎汐笙眼尖,一下子便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江景儒。江景儒似乎没有听到黎汐笙的喊声,继续在摊位挑选着些什么。
“李郎?”安艺纙不禁喊出。
“你是还没有睡醒吗?那个是刘家的女婿,江景儒,几日前才同刘家的小姐刘月婉成了亲。”柳绝恋说道。
“他的背影实在是和李郎太像了,又或许是我太思念李郎,所以看走了眼吧。”安艺纙嘟囔着,挽着柳绝恋,丢下黎汐笙向相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