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
“夏伯伯,我听晴晴说,你要把她嫁给慕家?”夏南笙火急火燎的赶到夏家,还没跟夏成海打招呼就先表明自己的来意。
“南笙啊,这件事你都听说了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问我也就不瞒着你拉,我确实是有这个打算。”
“可是伯伯,婚姻是一个女孩子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够如此草率呢?况且晴晴她……她也不愿意嫁给慕家啊。”
夏南笙话还没说完,就被卢颖打断了, “笙笙啊,你来了啊笙笙。”
卢颖本来是在楼上休息的,一听说夏南笙来了,她也就顾不得休息不休息了,也许夏南笙有办法能够救公司,那晴晴就不用嫁给慕家了。
一想到夏南笙也许是她们的救命稻草,卢颖就恨不得从楼上飞奔下来。
“夏伯母,家里的事我也听晴晴说了,我这次来,是想来找伯伯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的。”
听见卢颖那么亲热的叫唤她,夏南笙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全身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一听夏南笙真的是为了联姻的事情来的,卢颖就像看到了救命的希望一样,一脸殷切的看着夏南笙,她多么希望从夏南笙的嘴里听到她能解决这件事的消息。
可是,她从夏南笙嘴里听到的却是 “伯伯,这件事情,能不能,就是商量一下呢。我……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就是想,能不能,我们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想想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卢颖一听夏南笙也没有办法,心里这下就更急了,“笙笙啊,你也没有办法吗,啊,你也没有办法的话,那我们家晴晴该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慕家的那个花花公子吗?”
卢颖整个人都气馁了,就坐在了沙发上,见势就哭了起来,“我可怜的晴晴啊……”
夏成海一看妻子又哭,心里被她哭的很烦,语气也很不善的就对着卢颖,“我说你能不能别哭了,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干嘛。”
见夏成海气的板着个脸,而卢颖呢,只是在一旁嘤嘤的哭,自己站在两人中间,倒显得无比的尴尬。
顾不上安慰卢颖,夏南笙觉得事情的关键还在于夏成海。
“夏伯伯,难道就没有一点婉转的地步了吗?一定非得要这么做吗?”
夏成海转过身,对着窗外,背对着卢颖和夏南笙,叹了一口气,“唉,笙笙啊,这件事什么办法我都想过了,可是没有一个办法可行啊,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夏成海又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试图安慰妻子,“你也别哭了,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嘛。”
说完又对着夏南笙,“笙笙啊,不是伯父狠心要将晴晴推入火坑,只是,只是这当下,公司的事情迫在眉睫,如果不赶紧找个办法解决这件事,公司,怕是要撑不下去了。”说完夏成海也无奈的低下了头。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照在夏成海的头发上,照的夏成海头上的白发熠熠闪着白光。
这么久以来,夏南笙还是第一次看见夏成海这副无奈的样子,以前不管公司发生什么事,他都能扛过去了,从来也不见他这么忧愁过。
夏南笙突然觉得,这个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夏成海,这样看起来像是老了不少。
夏南笙也不好再继续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回去的路上。
既然夏伯伯也说没有办法只有这个办法了,那……还是去找简勋帮忙吧,这回也只好去找简勋了,看样子也只有简勋能够帮自己了。
拨通了简勋的号码。
“笙笙,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手机那端是简勋温和的话语,听着这熟悉而又舒服的声音,夏南笙感觉心里是久违的温暖。
简勋的声音让她感到安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人可以求助的。她突然觉得感动。
自己在这世上也不完全是漂浮无依的杂草,还有简勋,可以让她,稍微靠一下。
“简勋,出来见一面吧。”夏南笙轻轻的说,眼角有点湿润。
“哎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笙笙居然主动来约我了?”简勋打趣道。
听见简勋这么吊儿郎当的语气,夏南笙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简勋,难得我主动约你,你出来不出来嘛?”
“出来出来,笙笙大小姐约我,我肯定得出来,我赶紧出来。”简勋在手机另一端眉飞色舞的说着。
“那好,就去上次我们去的那个江边长廊,我去那里等你,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笙笙。”
挂了电话,夏南笙感觉自己心情没那么糟了,好了许多。
“师傅,掉头,去江边长廊。”
“好嘞姑娘,这么开心,是要去和男朋友约会吗?”见夏南笙这副开心的模样,的士司机都觉得这个姑娘一定是要去见男朋友了。
夏南笙也不接司机的话,就只是低头笑了笑。
江边长廊。
此时的夕阳正好是落山时刻。夕阳西下,天空就像被抹上了一层橘红色的颜料般,半个天空都是橘红色的,就像是一条美丽的轻柔的绸带。落日的余晖照在江面上,江水浮光跃金,似乎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在闪闪发光。
多么美好的江边落日景啊!只是,“夕阳无限好,却是近黄昏啊。”可惜了!
注视了江面好一会,夏南笙转过头不再看着夕阳,转身却看见简勋在她身旁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她。
落日的余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就仿佛镀上了一层金,他安静的在那里,夕阳映照着他俊朗的脸庞,夏南笙觉得他就像是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一样,给她带来了光明。
他也不叫他,只是看着她,对着他露出干净好看的笑容。
简勋的笑容多么好看啊,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一般和煦的暖意。
这么想着的时候,夏南笙的心中忍不住划过一丝痛楚,这温暖的男子,却因为她,落得终身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