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媚回想起方才在教堂内的那一幕,眼底眉梢间蕴出了一丝的嘲弄,“叶明蕊以为,她偷了父亲的遗嘱并且毁了它,就能拿到叶氏的所有财产。她却不知道,那份遗嘱我可以伪造出一千份一万份,她偷走的不过是个赝品而已。”
“而真品和赝品其实不过一句话的差距,那就是……”
有关于遗嘱的秘密似呼之欲出,可就在脱口的那个刹那,叶明媚忽然顿住。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脸,正对上沈朔之一双紧盯着她的犀利黑眸。
他嘴角勾着清浅弧度的轻笑,眼中仿佛能将她所有情绪一览无遗,像是一只耐心窥探猎物的豹子。
“我想我没有必要对你说这么多,是么?沈二少?”话锋一转,她字字珠玑。
戒备的模样,对他的质疑,还有最后那一声疏离的‘沈二少’,若换做以往,沈朔之一定想尽了办法好好的‘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可今天,他却怎么都恼不起来,甚至还有那么点喜悦。
沈朔之低眼瞧着无所畏惧的她,终于正过身来,双手撑在后座的椅背上,刚好也是揽着叶明媚的姿态,只隔着不过毫厘之距。
“开车,回臻园。”
“好的,二少爷。”
司机发动引擎,缓缓将车驶出。
“臻……臻园?”叶明媚诧异出声,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去臻园?”
但凡在海安市待过一阵子的人都知道,臻园几乎就是海安市的上流社会,里面的业主多半都是商政圈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沈朔之前不久购置的一套私家豪宅刚好就在臻园!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我那儿。”他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衣食住行都会按照叶氏千金的品阶来安排。”
说到这里,沈朔之眸光轻敛,似笑非笑,偏头看她,“他们总不至于亏待了,我的女人。”
一句‘我的女人’,暧昧无比。
“你……”
她恨恨的瞪过去一眼,却见沈朔之抿着唇线仰起头,透出了几分倦态。
“沈,睿。”
两个突兀的字眼从他薄唇中蹦出,沙哑中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接下来,就看他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沈睿。
这个名字又一次的闯入她的心窝,如一把利刃剜开了她的五脏六腑。
虽痛不致死,却摧垮了她固守的信念。
她一定不会放过这对惺惺作态的渣男渣女,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
“咚咚咚~”
礼貌的敲门声过后,厚重的雕花实木大门被人推开,几个佣人捧着一叠一叠整齐干净的衣服进来。
“叶小姐,这是二少吩咐我们给您准备的衣服,有沐浴用的睡衣,日常便装,还有参加晚宴时候的礼服。”
叶明媚抿了抿唇,“好,都放下吧。”
“是,那我们就给您放在衣柜里了。”
臻园豪宅里的佣人几乎都是经过特殊训练后筛选出来的,纵然知道叶明媚先前的身份是沈家大少奶,也无人表现出半分的不妥和不敬之意。
花了一会儿功夫将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起,她们方才躬身退下。
叶明媚转身望向缓缓轻掩上的房门,耳边似乎又传来了那熟悉的嗓音,“小叶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长夜漫漫,熠熠的星光遮住了她眸底的疲惫,迷醉,沉沦。
三年,整整三年。
不曾想,周旋了一圈,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是天意,还是人为?
……
“二少,张开嘴,再吃一颗葡萄吧。”
檀木古铜色大门内,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转悠着,一道颀长的身姿深陷在欧式沙发里,男人一袭纯黑色高档手工衬衫,领口的几颗扭开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他翘着腿,神态悠闲又恣意,怀中搂着一个露着小腹身材姣好的女人,正喂他葡萄吃。
“乖。”男人依言,将葡萄含入口中,慵懒又华丽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