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们走了这么久也没见到有人抢死人道的,当真是嫌命长了。”这是老二的声音,永远不阴不阳。
“你……你说什么。”女声还是不依不饶,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男声呵斥住了,到最后只能怏怏地丢下一句话,“你们别让我再碰到,哼!”
眼见事情就要平息了,几个人就要离开,念初哪里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连忙敲打着棺材板儿,想要喊出声却是收效甚微,只能拼命地拍打着棺材板儿,希望能引起一行人的注意。
果然,刚要转身离去的妙歌有些狐疑地望着发出声响的方向,慢慢靠了过去,“咦,这声音像是这棺材里发出来的。”
“你……你胡说什么,这里面装的可是我妹妹。”老三率先插话说道。
“我又没说不是,你激动个什么?”妙歌转身翻了一个白眼,又继续上前。老三吃了一个瘪,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希望她不会发现什么就离开了。
为首的中年汉子心中却是一惊,那声音的确是棺材里面发出来的,难道说念初根本就没有昏睡。一想起早上怪异地事情,谁也不能确定她是真的吃了饭菜,一想到这里,中年汉子手心里全是汗,看来真是自己大意了,这次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念初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更加拼命地捶打着棺材板,几乎使出了平生的力气,毫无停顿地敲了下去。为首的中年男子赶紧上前拦住了妙歌,脸色不善地说道:“这位姑娘,你还想做什么?”
“你没听到这棺材里面有动静吗?”妙歌这下是确定了。
“有吗?”中年男子装傻充愣。
“就是有。”妙歌说完,就要揭开棺材,却再一次被中年男子拦住,“你还想揭棺不成,还有没有道理可言。”
“里面真的在想,说不定你女儿真的没死,在向我们求救呢。”妙歌不依不饶。
“胡说,我分明看见她死了才装进去的。”
“没有死。”
“绝对死了。”
“我说没有死就是没有死。”
“我说死了就一定死了。”
……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随后又有一人加入进来,是个年轻男子,只见他二两拨千斤地问道:“这位大叔,难不成你不希望你女儿还活着。”
中年男子面露窘迫,若自己回答希望那肯定就要开棺验尸,若回答不希望定是惹人怀疑,这真是进退两难,让他犹豫不决。偏偏这时候念初像是知道有人就站在棺材旁边,更加卖力地捶着棺材,几乎都能看见那薄薄地棺材板儿在颤抖。
“看吧。”妙歌像是找到了罪证一般,兴师问罪地望着中年男子,“我怎么觉得你倒是不希望你女儿还活着,难不成,这里面装的……并不是你女儿。”
为首的中年汉子立马瘫软在了地上,眼泪刷刷往下掉,哀嚎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小女染了天花,久治不愈,还传染了好几个病人,都在等死呢。这天花哪里还有救,不是我不想开棺,是怕开棺了传染了各位,我……”
“是么。”妙歌还是不信,眼睛死死盯着中年男子,希望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一丝破绽。此时老二,老三也哭着过来了,说的一个比一个凄惨,到最后妙歌也忍不住要安慰起来。
“不管怎么样,这棺材的确在动,还是得打开为好。”之后来的男子不依不饶。
“不行,绝对不行。”为首中年男子一脸坚决地否决。
“大叔,没事的,我们就看看。”妙歌虽然有些同情,但并不是没有理智。
“这……”
之后外面一直没有动静,念初突然有些害怕了,可她能做的,除了拼命捶着木板,别无他法。随后又是妙歌的声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开棺看一看,阻拦者别管我心狠。”
“你们这些蛮夷人,我家女儿死了都还不能讨个安宁,女儿呀,你真是太可怜了啊……实在是太可怜了啊,今天你老爹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不会让他们饶了你的安宁啊……”
“元括,你去开棺。”妙歌说道。
念初一阵欣喜,接着棺外传来一阵打斗声,怕是那劫匪三人也忍不住,打了起来。可棺材的动静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钉子没了,两个,三个……
念初抑制住心中的欢喜,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太好了,她终于逃出来了。
“老二,快,别让他开棺。”
妙歌这会儿也知道了这事情定然不像中年男子说的那般简单,手下自然不会留情,鞭子一道又一道地抽了过来,迅速又狠厉,若不是中年男子闪躲及时,只怕都要被抽成肉酱了。
一道光亮照了进来,念初竟觉得一阵晃眼,忍不住用手捂住了眼睛。
“公子,里面是位姑娘,她还活着。”开棺的男子大声喊道。
“什么?”
当她拿开挡着眼睛的手时,目光便碰撞上了正呆呆望着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古铜色的皮肤像是历经沧桑,却又细致地毫无瑕疵,浓厚的剑眉飞入发髻,双目炯炯有神,明亮异常,却又带着几分探究询问,高耸挺拔地鼻梁,微微闭拢的嘴唇……
念初被看的有些脸红,轻抿着唇低下了眉眼,微微叫了一声,“公子……”
那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探出了头,有些慌乱地问道:“哦,姑娘醒了,你没事吧。”说完又有些犹豫地伸出了一只手,念初便借着他臂膀上的力量站了起来,四周发生的一切这才映入眼帘。
这是一片荒凉的戈壁滩,四周一望无垠,眼前障碍物也只有那些高低不平的山凹土坡,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手舞长鞭,随着她的舞动,黄沙一阵轻扬,模糊了视线,几根杂草也顺带着飞舞起来,那发髻简单地束着几支骨簪,一头青丝在脑后收成一条长长的麻花辫,一身玫红异族装束,腰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地红绳结,勾勒出完美身段,左右赤裸着的手臂白皙异常,却同样用红绳结有规律地缠绕,不足膝盖地短裙上胡乱散着长短不一地玫红色流苏,脚下同样是一双红色马靴,就像一朵耀眼的红色花朵轻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