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又赶紧将澹台翊琛拽住,一双泪眼望着澹台翊琛,带有几分祈求,“算了,她们也有可能不知道。”
澹台翊琛转过身,用一种念初从未见过的眼神盯着她,似怜悯,似失望,亦或是不解,他盯着念初半天久久没有说话,末了,他才叹息一声,拨开了念初的手,负手而立,“念初,你明知道这是她们故意要整你,你还这样,会不会太懦弱了一点。我一直觉得你坦率正直,善良却又坚强,是我心仪的那种女子,可如今……”
“楚公子,我……我只是想……”念初怔怔地立在原地,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了。她这是怎么了,这一切不都是柳新和柏宁造成的么,她的忍耐,容忍,并没有换得她们的友好,反而一次次得寸进尺。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是我一直赞同的,可你不能一直这样尝试下去,那你得吃多少苦头,我又不在你身边,念初,你让我真的好为难。”澹台翊琛垂着头,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难过。
念初只觉得心里一阵慌乱,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澹台翊琛如此直白的话语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吃不消,头脑一阵恍惚,只能痴痴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澹台翊琛并没有直接告诉念初该怎么办,但那双包含关切的眼给了她一丝被保护的安全感。两人一路无话,直接回答了院内。
只有柳新一人坐在树底下纳荫做着女红,见念初和澹台翊琛同时回来,嘴角不由地抽动了一下,站起身迎了上去,“少爷回来啦。”随后又装作很惊讶地模样,问起念初,“念初,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念初“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澹台翊琛直接问起柏宁,柳新虽然有些纳闷,不知道澹台翊琛为何突然找柏宁,但还是如实说道:“好像出去买什么东西去了,去了有一阵子,我想应该快回来了。”
“念初,你先去屋里坐着,我和柳新有些话要单独谈谈。”澹台翊琛说完就给念初使了一个颜色,念初点了点头,直接进去了。
念初并不知道澹台翊琛要说些什么,只见没说上两句,柳新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像是哭诉着什么。念初看的一阵纳闷,想要看个仔细,却想起澹台翊琛交代地话,又连忙回到了座位上。
澹台翊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一根木棍,直接丢在了地上,又说了一番什么,就见柳新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屋,一把跪在了念初跟前,不断道歉,“念初,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我不该故意让你端着豆花糕去找四小姐,是我不对,我求您原谅。”
“原来真的是你。”念初平静地说道。
此时,澹台翊琛也走了进来,手里依旧拿着木棍,他先是冷哼一声,随即又说道:“柳新,这件事你求念初也没有用,自己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
柳新连连点头,眼泪跟着掉在了地上,她不断地说,“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嫉妒念初,少爷您要罚就罚吧。”
“少爷,慢着。”门外,柏宁飞快地跑来,跟着跪在了地上,伏下头坦白道:“少爷若要责罚,就打柏宁吧,这些事都是我要柳新做的。”
澹台翊琛皱了皱眉头,走到柏宁这边,问道:“是吗?’
柏宁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她冷冷地回答:“是,从开始在糕点里下药,到后来做不完的事,偷画,让人孤立她……到今天的陷害她挨打,都是我策划的。”
“不,是我。柏宁,还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这些都是我做的。”柳新一把拽住了柏宁的袖子,哭的声嘶力竭。
柏宁却不看柳新,反而望向了澹台翊琛,没有一丝慌乱惧怕,好看的眉眼间始终透出一股冷意,她说:“是我辜负了少爷对我的期望,还请少爷责罚。”
“好,既然你们两个都有份,那一个也别想逃过去,来人。”澹台翊琛坐了下来,点了点头,大声叫道,“将柳新,柏宁拖下去,各大二十板子。”
“是!”几个人进来,架起两人就要往外拖。和之前楚茗悦对付念初如出一辙。
柳新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来,“少爷,不要……不要啊……”
澹台翊琛却是听而不闻,反而大声吩咐,“给我使劲的打,让她们长长记性。”
念初有一丝动容,澹台翊琛还真舍得打不成。当两人目光对上时,澹台翊琛冲她眨了眨,露出一狡黠地笑容。念初立马心领神会,将那几个人一起呵斥住了:“都住手,回来!”
几个人一愣,有些犹豫地望向了澹台翊琛,毕竟念初只是一个丫鬟,哪能听她的。
澹台翊琛却装作要喝茶的样子,端起了杯子,正眼也不瞧一下外面。那几个人见状,自然继续往前拖。待出了门,澹台翊琛才不紧不慢地喊道:“慢着。”
念初直接跪在了澹台翊琛地跟前,神情真挚地求情说道:“少爷,既然柳新,柏宁都已经认错了,您就原谅她们吧。”
“她们屡屡陷害你,今天若不是我,拉出去打的人就是你了。”澹台翊琛“好心”地劝解。
“其实也是有些误会,我想误会解除了,就会好了。”念初想了想,又说道。
“误会?”澹台翊琛抬起了头,望向了跪在门口的柳新和柏宁。 此时两人呆呆地望着念初背影,一言不发,柳新似乎也哭泣也忘了。估计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都到这时候了,念初还会替她们求情。
“今天这事我也不是为了你,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念初,你明白吗?”澹台翊琛还是不肯松口,一本正经地说道。
门口的柳新,柏宁听罢,不由地低下了头。
“我想,经过这次教训,她们一定不会再这样,我很想和她们做朋友的。”念初又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做出承诺。
“不行。”
“少爷若是不答应,念初就不起来!”
“念初,你……”澹台翊琛有些无可奈何,见念初还跪在地上,最后一拂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