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听许量所说，一头雾水，“许工，这是怎么个情况，这数据怎么会是您这边流出去的……”
许量的嘴唇翕动，“谢总，虽然我是无心之失，可是也无颜面对你和小江，哎，王文成这人，我跟他也是共事多年，虽然算不上相辅相成，可是也没有出过大的矛盾，这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虽然没有正式的提出来过，但是内心里，许量一直把江小饮当做自己的关门弟子，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当初江小饮实习完后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留下来，会是论文被王文成抄袭的原因，更加令他愧疚的是：王文成的资料肯定是从他手里面流出去的！
许量这人，生性豁达，尽管难以启齿，他还是把事情的真相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许量髋关节出了问题，难以上楼，王文成看似好心的主动提出过跟他调换一次办公室：王文成的办公室在一楼，而许量的办公室在三楼。
“当时办公室调换后，我的预约手术正好排到期，我就到医院手术去了，因为是好不容易等到的床位，医院催得急，我办公室的电脑当时就没来得及搬下来。现在想来，肯定是那时候他就已经在我的电脑里面拷贝走了数据。”
“我手术康复后，这才把电脑搬到下面的办公室来，当时还奇怪，怎么有几个我常用的文件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也是我警惕性不高，后来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大记错了，况且我电脑都是有密码的，完全没想到王文成能干出这种事来。”
许量并不蠢，王文成当初挑准了时机，主动跟他调换办公室，很可能就是有预谋的。
“原来时这么回事，电脑密码这东西，……”谢易听了，这才恍然，可是他也不好太打击许量，这些老年人设定的密码，对某些人来说完全就是形同虚设。
“许工，不瞒您说，当初小饮的数据泄露后，我们也曾经怀疑过是那个环节出了纰漏，小饮说她把全部数据和最后的论文都发给您审核过，我们、不，应该是我，还真考虑过是不是您一时不察，无意之中漏出去的。”
许量听了，又要给谢易道歉，谢易对他摆了下手，“不，您听我说完，是小饮，你知道小饮怎么说吗，小饮后来劝我，即使是跟您有关系，那也一定不是有意的，甚至您可能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小饮相信您的人品，当初她在这件事上没有追究王文成，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愿意更多的人牵扯其中，特别是您。”
许量听了，很有些受感动，想起了那个年纪轻轻却整天在他面前装严肃脸的小弟子，许量感慨，“小江这孩子，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特别重感情，我当初也只是带过她那么一段时间，这小孩就这么替我着想，其实我一把年纪，马上就要退休的人了，什么也不怕，现在就算是要和姓王的对峙，我也无所谓。”
许量想做点什么，来弥补因自己的疏忽造成的后果。
谢易看着这个合作了多年的老者，很敬佩对方的这份义气，“许工，现在我们其实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按您的推测，是王文成在作假扰乱我们的市场的话，那我们和他之间，就不是学术上的纠纷，而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