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都觉得有些害怕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恐惧,他呢,又会怎么想。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她真的好害怕再出一点错。
“风,我,我不是不愿意,是,是因为孩子。”
君凌风顿时脸色铁青,强烈的自责涌现在心头,让他不能呼吸。
“对不起……舞儿,让你受苦了。”
君凌风把她塞到被子里,用被子紧紧捂住她的身子,拿起旁边的衣服快速地穿起来。
秦雨看着他的举动,心中一片酸涩,扭过头不去看他。
他穿好内衫以后,又把她的内衫放进被子里,一一为她穿戴好。
想拥着她,他在她的额头吻了吻。
“好好睡,嗯?”
秦雨点了点头。
两人闭着眼假装睡着,其实两人都各怀心思,根本无法安睡。
秦雨心里又是恐惧又是自责,她现在很茫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她也是想的啊,而且还很期待。
但是,真正要那样的时候,她莫名地就开始恐惧,孩子一点一点在她体内流失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
他就一点一点,从那里流出来,一点一点化作一滩血水。
心痛,惶恐。
他的触碰,让她出自本能的想要去逃避,甚至是害怕。
她知道他难过了,孩子的事本来就是他最大的心结,现在自己又这样。
他内心的伤痛,一定比她还要多。
秦雨忍不住紧紧地拥住他的身子,想要给他一点温暖。
君凌风感觉到她的温暖,把她拥得更紧,一瞬间,在她看不见的另一边,他的眼角,泪慢慢地滑落,浸没在枕头上。
翌日,十二锦隐中的两人已经在账外等候,见君凌风出来,他们上前低语,君凌风点点头。
“不多睡一会儿?”见秦雨走出来,君凌风亲昵地拉过她的手。
“睡不着,待会儿要去鬼野森林吗?”
“嗯,你的小黑球已经送来了,这次,定要将引灵子一举拿下。”君凌风媚眼一挑,似乎在炫耀。
秦雨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她的小黑球啊,她记得明明和他说过那叫做炸弹的吧。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好好养伤,我只是先去把毒物去了,大军好进去。”
“那好吧。”秦雨点头,正面交锋的时候才是最激烈的时候,是应该赶紧把伤养好。
不知道引灵子训练的多少狼群,还有多少像那天一样的巨蟒。
想起来就有些恶心,不知道炸弹对付他们,到底行不行得通。
回到族堡的秦雨一整天都呆在屋里运功疗伤,不知不觉就已经傍晚了。
“主子,你好没有,他们等着你去用膳。”小梅在外面喊道。
秦雨起身,拉开大帐,见小梅和小翠已经等在了门口。
“好了,走吧。”
“君凌风呢,还没有回来?”
秦雨来到大帐,见众人都在,不免开始心慌,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没事,刚回来不久,想是去换衣服了。”
“你不要担心,赶紧坐下来吃饭吧。”
云之行拉开桌前的凳子,示意秦雨坐下。
“哦,好。”
秦雨听说他没事,一颗心才缓缓落下。
“云哥哥,你去哪里?”
见云之行要走,秦雨连忙问。
云之行无奈地叹了口气,“去陪我们尊贵的贝女大人用膳。”
说完提着一个食盒无奈地走了出去。
秦雨的嘴角一阵嬉笑,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云之行提着食盒到摩卡灵的大帐时,就听到摩卡灵的咆哮声,屋子里传来砰砰砰砰的东西摔碎的声音。
他急急地上前,连忙问到,“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一屋的杯盘狼藉,摩卡灵正浑身颤抖地砸东西,那个叫卜玲的役女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怎么了这是?”云之行放下食盒,急忙去抓住摩卡灵摔东西的手。
摩卡灵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身子有一瞬间的呆滞。
“不要你管,你走……”
伸手甩开云之行的手,顺手就把一个书架推到了,顿时书本到处都是,异常狼藉。
“你发什么疯?成什么样子了你。”云之行一阵气恼,怒吼到。
“我就是发疯了,我活该没人要,我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那我去死好了,也省的碍着你的眼。”
摩卡灵一阵咆哮,哭诉着,转身就要撞上旁边的柱子。
地上的卜玲急忙抱住她的身子乞求,“不要,贝女,不要……”
“你放手,让她去,我就在这里看着她撞死。”云之行冷哼出声,他知道摩卡灵的脾气,只是小打小闹的,那么怕痛,她才舍不得真的撞上去。
“不,不要……”
“你放开我,放开我。”
摩卡灵对着卜玲拳打脚踢,顿时卜玲的身上就挨了好几脚,脸上被被打了几下,顿时红肿起来。
“让她去……”云之行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上前扯开了卜玲的手。
摩卡灵的身子得到轻松,顿时愣在原地,转头看看云之行生气的脸色。
使劲擦了擦眼泪,猛然向旁边的柱子撞过去,那个架势,完全不像是撞的。
云之行顿时一惊,赶紧上前。
千钧一发之际,他用手捂住了她药撞上去的柱子的边缘。
她的头猛烈地撞在他的手上,剧痛传来,云之行闷哼了几声,柱子也轰的一声开了几条缝。
摩卡灵傻眼,看着云之行捂住手蹲在地上,顿时一阵慌乱,不知所措。
卜玲赶紧上前,慌乱地问,“云公子,你怎么样,我我马上去找巫医。”
她不敢去拉云之行,只能急忙慌跑了出去。“云大哥……”摩卡灵哽咽道,慢慢地蹲下身子去拉他的手,有些害怕和内疚。
“走开,你疯够了没有,是不是就是要伤了别人才甘心?”
云之行甩开她的手,一脸的不悦。
“我,我没有……”
摩卡灵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巴拉巴拉地往下掉。
看着他红肿得已经充血的手掌,摩卡灵一阵内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之行慢慢地站起来,用另外一只手抬着手掌,强忍住剧痛,脸色已经惨败不已。
两人静默,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传来隐隐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