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动辄
“是否登录游戏?”
“登录。”
再次登录游戏,周围场景变迁。
闹市的嘈杂烟消云散,摩肩擦踵的人潮也被静谧取代。
夜深人静。
时羽躺在病榻之上,后腰微凉。
他看了眼状态栏,发现自己的状态并不好,生命值维持在30%左右缓缓恢复,体力值直接降到最低,看到自己状态栏上清晰的“重伤”两字,时羽长嘘一口气。
没死就好。
“嗯?”时羽看着物品栏里整齐摆放的两颗蟒血九轮丸,有些惊疑“居然没有消耗?自己不是被九轮丸救的?”
当时,时羽已经不行了,血量飞快的往下掉,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得嗝屁。所以他提前设定了九轮丸的自动使用。可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担心了。
既然九轮丸没有用,那么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人为呼之欲出了。
不是韩禾儿就是高览。
璃裳正躺在时羽身边呼呼大睡,也许是感受到主人的苏醒,她抬起头,向时羽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欢快的缠上时羽的胳膊,一个稚嫩的声音随即在时羽心中响起。
“主人……你没事……吧?”
时羽笑着摸了摸璃裳的头,回道。
“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嘛。”
灯火摇曳,一袭白衣听到声响,赶快走了进来,戏志才看着大病初愈般的时羽,脸上惊喜之余不由得松了口气。
“大哥,你终于醒了。”
“志才,我睡了多久?”时羽问道。
“不多,也就三天。”说到这,戏志才语气中带有一丝狭促和调侃“这三天来,韩小姐可一刻不离的守候着大哥呢,那副为了心上人不顾一切的样子,我见犹怜啊~”
“滚滚滚!”时羽没好气的说道“别人大小姐岂是我等草民可以觊觎的?别人那是把我们当朋友,这么纯真无邪的感情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了赤裸裸的欲望?”
“这几天浪费在你身上的名贵药材可不少!”戏志才戏虐的看着时羽,反问道“你认为一个无关痛痒的草民有那些药材值钱?”
“额。”时羽哑口无言。
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韩小姐现在人呢?”
“刚刚离开,此时怕是睡下了。”
“对了,高览在不在?”没有跟戏志才纠缠这种说不清的破事,时羽突然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高览还在不在韩府。
“高壮士正在韩府。”戏志才的回答让时羽安心下来,可他的下一句话让时羽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韩公和高壮士一见如故,此时正在后园把酒言欢,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想必韩公是起了招揽之心。”
“什么?!狗逼老贼,厚颜无耻!居然敢抢劳资的人?!”时羽当时就激动了。
他心想:卧槽!劳资为了招揽高览都被捅了一刀,差一点就嗝屁了,你特么二话不说就要挖墙脚,找事是不?
高览是时羽冀州计划中重要的一环,虽说并非不可替代,可有好的为什么不用呢?
另一面,韩馥的招揽时羽非常担忧,自己和韩馥的身份差距太大。若是没有韩馥,时羽对高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有那么一点机会,可只要韩馥先自己出手,那时羽得到高览的机会将会非常渺茫。
历史上,高览就在韩馥手下做事。
“走走走!”想到这,时羽坐不住了,拉着戏志才就往外走“早听闻老贼……哦不,韩公为人忠厚纯良,今日我就去见上一见,看看是怎样的忠厚,怎样的纯良!”
然而,就在时羽拉着戏志才左绕右绕外加问路,好不容易到了后园的时候,却发现后园早就空无一人。
听下人说,韩公早就走了。
“艹!”时羽狠狠的跺着脚,一脸的不爽。
“大哥为何钟情那高览?”戏志才有些疑惑“在我看来,那高览不过是个武力不俗的匹夫,未必能托以大任。”
“你懂个屁!”时羽没好气的说道“那高览可是将来冀州的车骑将军,堪比潘凤的人物!这次让韩老贼得了手,真是亏大了!”
“大哥言重了吧!”虽说高览武力超群,可要说那高览将来身居将军,堪比潘凤,他可是不信的。来冀州城这些天,他或多或少听说了一些潘凤将军的事迹,他听得越多,越是不觉得高览可以挑战潘凤的地位。
时羽发现自己也是傻,跟一个历史人物讲未来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当下也没有说话,就一个人生着闷气。
“对了,大哥可还记得那个刺客?”冷不丁的,戏志才突然蹦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对方可是有几分来历背景。”
“哦?”提及那个此刺客,时羽顿时来了精神,“怎么说?”
“大兄可知道黑山贼?”戏志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黑山贼?!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黑山贼时羽怎么会不知道?在黄巾起义以后的十几年中,这伙冀州境内的黑山贼曾逼得曹操几次南侵都不敢使用全力,那个叫做张燕的男人,因此被后世戏称为“山贼王”。
“刺客是黑山贼?”时羽很自然的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非也。”然,戏志才却摇了摇头。
他正了正神色,对时羽道。
“他来自一个普通的杀手组织,接的是江湖上的暗花,有人在道上买你的命。”
“买谁?”时羽愣了一下“买我?”
时羽当时就茫然了,谁闲得蛋疼买我的命?一开始他还以为刺客是冲着韩禾儿来的,没想到居然是冲着自己。
“雇主是黑山贼?”时羽问道。
“对。”戏志才笑道。
“是个玩家?”时羽又问道。
“对。”戏志才点头。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就是这么简单,一点就通。
听到是个玩家在买自己的命,时羽更茫然了。自己招谁惹谁了?玩《汉臣》这么多天,一个玩家都没有招惹过吧?那是谁钱多了没处撒,出高价买自己一个无名小卒的命?
谁知,戏志才在意的根本不是“谁想杀时羽”这件事。
只听他话锋一转“杀手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人,别人用得我们也用得,我觉得那刺客也算一名有用之人啊。”
感受到时羽的目光,戏志才笑道。
“反正我不觉得高览可以在那种情况下自断一臂,那个人绝非泛泛。”
“你敢用?”时羽反问道“他可以卖别人,也可以卖你,你就不怕他有一天阴你一手?”
“我给他的,别人给不了。”戏志才淡然中透着谜之自信“有一种东西,比利益和道德更能控制人,那种东西,叫做信仰。”
“听样子你似乎想一统杀手界?”时羽从戏志才的话中闻出了浓浓的危险气息,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想起,眼前的,可是历史上狠绝的戏志才!
“在冀州,剿匪效率最快的,绝非军队。”戏志才撇了时羽一眼,洞悉一切的眼睛中浮现出一抹精光“这次,就看大兄你,能不能名正言顺了。”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