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韩馥之女
“志才，杀的可还尽兴？”时羽看着一身血污的戏志才打笑道。
戏志才此刻脸色苍白，双手颤抖，显然是第一次杀人。然，狂热的有些病态的眼神却表明出他对于杀伐，有着异常的享受。
“替天行道，君子所为！”看着一地尸体，戏志才神色有些诡异“此等丧尽天良，打家劫舍之徒，某只觉得杀的不够多，不够狠！”
戏志才的样子让时羽心中一震。
在他的认知里，很多变态杀人狂在最开始，就和戏志才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历史上，谋士大多以谋略出名，或文韬武略，或指点江山。绝大多数谋士虽说冷酷，可绝不嗜杀。
然而，戏志才就是一位以杀伐闻名的异类。
戏志才有多狠我们暂且不表，只是举个例子。
历史上公认的“毒士”贾诩够狠了吧，他曾说了一句和曹操那句千古名言更狠毒的话。
曹操说“令可我负天下人，切莫天下人负我！”
贾诩说“众生江山与我何故？厉兵戎马明哲保身。”
曹操到最后都没有做到“负尽天下人”，可贾诩确确实实做到了“明哲保身。”所有阻挡他、企图套路他笑看天下的人，全被他直接或间接的弄死了。
以至于曹操死后，司马懿篡位了都不敢把这位毒士归列到铲除异己的名单中。只能好好的供着，生怕自己有一天让他不爽了被阴一手。
以至于纵观整个三国曹魏，寿终正寝一生荣华的唯有这位贾文和。
就是这样一位让曹操看重，司马懿敬畏，杨修自愧不如，诸葛孔明拒而远之，陆逊周瑜望尘莫及的三国文将第一猛人，号称“毒士”的贾诩，在用计之毒狠冷酷之上，还稍逊戏志才。
由此可见戏志才是多么的狠。
历史上对戏志才的介绍一语带过，只知道他曾在水镜先生那里和诸葛亮，庞统，郭嘉等人一同进学。关于他如何变“狠”的说辞良少，只知道他成为曹操的谋士后狠绝天下。
时羽一直以为是年轻时的某些变故让戏志才性情大变，现在看来，实则不然。这位表面儒雅的青年，在骨子里却是个嗜杀之辈。
“志才，杀戮太重，有伤人和。”时羽深深地说道。
戏志才虽说不解，自己不就是杀了几个土匪嘛！可时羽的话他也没有反驳，只是躬了躬身，道。
“愚弟知道了。”
“壮士！多谢出手相助！”迎面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正是耿武。
“路见不平，总有人出手相助，先生言重了。”时羽摆了摆手，好奇的看着耿武以及他身后那些看似家奴实则私兵的伙计，又看了看被层层保护起来的车轿，心中思量着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壮士是哪里人士？”耿武面露怀疑“这品川荒道一般人可不会走。”
“先生是在提防我等吧！”这时戏志才抢先开口，神色轻佻，显然有些不屑耿武的所作所为“我们若是不轨之徒，现在你们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哪还会容得你在这无知狂吠！”
被戏志才戳破，耿武倒也洒脱，毫不作作的点了点头，拱手道“忠人之事，不敢大意，还望两位包涵。”
“我们只是游历天下的侠客，今日路过而已，先生若是不信，我们走就是了。”时羽此刻以退为进，这下耿武就有点尴尬了。
如果耿武是个文官，他可能就这么让时羽走了，可他是个武将，喜欢直来直去的武将，别人好心救了自己，自己还回过头来怀疑对方，那种愧疚感让耿直的耿武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壮士留步！”
耿武叫住准备离开的时羽和戏志才，犹豫再三，还是道“若两位壮士孜然一身无牵无挂，何不报效朝廷？以两位的身手，谋求个一官半职并无困难，大丈夫难道不当建功立业？”
时羽和戏志才相视一笑，上钩了。
时羽回过头，神色有些落寞，还夹杂着落难才子空有一身才华能力却报国无门的郁闷。那表情，耿武太熟悉了，自己十年前和他不是一样吗？若不是遇到了韩公，自己恐怕还是一名默默无名的伍长，哪会有现在的地位？
“我等虽说想上效国家，下安黎民，只可惜没有门路……”
这一刻，耿武心中最后的怀疑也被打消。
因为时羽说的，是事实。
宦官奸吏当道，哪来的门路？
“壮士，不如此刻随我去冀州城，我在那里还有几分薄面，定能好好安置你们。”说话的，是一个女生。声音清纯质朴，赏心悦目。
耿武微微躬身，向少女道“小姐。”
小姐？看着眼前楚楚动人的小姑凉，时羽眉头一挑，有些玩味。
“你是谁？”
“韩公义女，韩禾儿。”韩禾儿抬头挺胸，骄傲的像个小公主。
“韩公？”戏志才心中一动，在时羽耳边轻声道“怕是韩馥之女，大哥，我们冀州之行若是得到韩公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韩馥？！
时羽笑得更欢了。
三国第一老好人啊！纵观整个三国真真正正为黎民百姓做实事的，除了曹操，也就这位朝廷钦封的冀州牧，韩馥了。
韩馥之女？！
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凉，那双纯粹的让天地都自形惭愧的眼睛，时羽心中对她的好奇愈浓。
他打趣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给韩公引狼入室？”
“不会！”韩禾儿笑盈盈的，对视着时羽，那双纯粹的眼镜中满是坚定“我相信我的眼睛。”
“额……”这下，倒是时羽说不出话了。
这时耿武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壮士，韩公爱才，此番前去，定不会让你失望。”
时羽看了看戏志才，发现后者微微点头后，他想了想，欣然应许。
“好吧，那我们就随你去冀州看看。”
正好，去韩馥手下混个一官半职也好建城。现在时羽身边有个谋士戏志才，还差个独当一面的武将。
似乎高顺，就在冀州。
“还未请教壮士名讳？”耿武赶忙道。
“时羽。”时羽看着韩禾儿笑道。
戏志才拱了拱手“戏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