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比熏肠：【菲比：唱诗班的小屁孩们，都是本喵的狂热脑残粉。每次见了本喵，激动得像羊癫疯发作。熏肠：我才是老少咸宜，走到哪里都有爱慕者。上至白发苍苍的老妪，下至呱呱落地的小娃娃，都对我喜爱非常。菲比：二货，醒醒，白日做梦，怪吓人的。】
——菲比熏肠新浪微博
Chapter 045
十二月二十四日，上午十点。
沈嘉莹带着身着圣诞装的菲比与熏肠，抵达了位于衡山路的基督教堂。
哥特式建筑风格，充满文艺复兴时期的韵味，让人感觉庄严肃穆又极具美轮美奂的艺术感。只一眼，就能让人胸中涌起强烈的神圣感。一直是沈嘉莹最欣赏喜爱的。
她背了一个透气太空舱宠物背包，里面装着菲比，手里则牵着熏肠。她刚走到教堂活动室门口，里面就涌出一群年幼的小孩，纷纷上前围绕着她，开心地欢呼：“沈老师，你可来了！我们好想你呀！”
一双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都在熏肠和沈嘉莹背上的太空包之间打转，沈嘉莹莞尔：“小皮猴儿们，你们是想我，还是想菲比和熏肠呢？”
沈嘉莹拿出手提包里事先准备好的不二家棒棒糖，分给孩子们。领头年龄稍大的男孩，攥着棒棒糖，笑出一口白牙：“都想！沈老师，您快将菲比放出来吧！可别闷坏了它。”
沈嘉莹依言放出菲比，菲比刚刚下地，就被孩子们围在中间。孩子们了解菲比的脾性，知道它不喜被外人触摸，他们只敢拿眼睛瞧它，却是不敢动手。但对熏肠就不一样了，一个个上前抚摸它的狗头，熏肠倒是很享受，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师母走到沈嘉莹的身边，笑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面露慈祥：“唱诗班的孩子们，最喜欢你养的这对宝贝疙瘩了，上周得知你今天会过来，就兴奋得直嚷嚷。”
“师母好。”沈嘉莹恭敬地冲她微微欠身，也跟着笑道，“这些小没良心的，眼里只有菲比熏肠，哪里还有我这个老师？”
“胡说什么？他们可喜欢你教画画了。”师母轻拍了一下沈嘉莹的肩膀，“下午歌会、晚上耶稣降生话剧表演、享用大餐、子夜弥撒，也就现在还有大约两小时的间隙，你上班忙，来一回不容易，抓紧教教他们？”
沈嘉莹俏皮地向师母敬礼：“谨遵师母吩咐！”
师母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他们是皮猴儿，你就是美猴王！”
一人高的圣诞树摆放在活动室内，上面挂有五颜六色的装饰物，树底下放着许多未拆封的礼物。孩子们将画纸钉在木质画板上，乖顺地拿起绘图铅笔，一人一张椅子，坐得端端正正。
沈嘉莹将菲比与熏肠抱到讲台上，她站在讲台后对底下的学生们微笑：“今天是平安夜，我知道你们没心思好好学，便不让你们画石膏几何体。我们一起为菲比熏肠设计服饰，它们穿的圣诞装是我设计的，现在轮到你们发挥想象力了。谁画得好，我就让菲比给他摸一摸。”
孩子们卯足了劲开始苦思冥想，菲比与熏肠分外乖巧，知道此刻它们充当了模特，都老老实实呆在原位，供孩子们观看。
沈嘉莹在黑板上用最简单的形式，呈现了宠物服饰设计图的基本画法，并表示能看出款式就可，未必要学得一模一样。
许朝暮是什么时候来的，沈嘉莹不知道，她一心都扑在孩子们身上，能发现门外站着的人，还都是因为几个孩子频频侧目导致。
“你怎么来了？”沈嘉莹百思不得其解，她记得很清楚，昨天她没有将今日的具体行程告诉他。
许朝暮不打算正面回答，“没想到你是这里的义工，还教孩子们素描。”
沈嘉莹总不好因为他的到来而中断授课，只得将疑惑暂且埋入心中，等课后再好好盘问他。
她邀请他入内，坐在活动室的最后，权当是旁听，好过他站在门边扎眼。
“无论是为人还是为宠物设计服饰，都要用心深入观察。不是每一件漂亮衣物都适合每一个人。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美的未必是最好的，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好比一位身材微胖的姑娘，你让她穿上极为修身的紧身裙，这会将她的缺点暴露无遗。但换成一位身材比例极佳的姑娘，则能将她的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沈嘉莹从不看轻年纪小的孩子，他们的理解能力往往超乎大人们的预估。
这群孩子的年龄在七岁到十岁间，都是学龄儿童。她之前教授他们的是素描绘画基础课程，正处于练习绘画石膏几何体阶段，所以对他们绘制服饰，并不会做太高的要求，仅当是一次特殊兴趣课，寓教于乐。
许朝暮坐在活动室后方，凝望噙着温柔微笑又不失严谨教学态度的沈嘉莹，他眼中流泻出淡淡的欣赏与愉悦。
他是第一次见她为人师表，她的每一面，都让他心生欢喜。无论是温柔的、凶悍的、活泼的，还是严谨的。他喜欢她的全部。
一个半小时转眼就从指尖溜走，沈嘉莹宣布停笔，认认真真逐一审阅点评孩子们的设计图。一点儿也不嫌弃他们的笔法幼稚，反而满目欣赏，鼓励每一个孩子。
她见孩子们用渴盼的目光望着她，等待她宣布最终获胜者。她心中一动，笑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今次老师就不评选了，允许你们每一个人，都摸一下菲比，作为圣诞节礼物。你们说好不好？”
孩子们听了，立即高兴地拍手欢呼起来。
沈嘉莹俯身摸了摸菲比的猫头，在它耳边哄道：“菲比宝贝，给妈咪一个面子，不要攻击他们。明天是圣诞节，让大家都开心一下，乖啦，妈咪回去请你吃大餐！”
菲比“喵”了一声，作为回应。它将四条腿都缩到了肚子底下趴着，用行动告诉沈嘉莹它答应了。
“来，排好队，一个接一个，不要争抢。每人只能摸一下，摸多了，我家菲比挠你，老师可不管哟。”沈嘉莹站在讲台后招呼孩子们排队上前。
许朝暮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仗着讲台的遮挡，悄悄握住沈嘉莹的手。
沈嘉莹一惊，连忙想抽回手，当着孩子们的面，她又不能说什么。
他牢牢握紧她的手，任她挣扎，就是不放开。面上装得一本正经，手底下的小动作，好似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