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并不长,可是冷非凡却觉得这是他人生中走过最长的路,他将他和卫威相遇到现在的事情又想了好多遍,他似乎觉得之前卫威对他所有的好都是真实的,这让他越发的疑惑自己所做的事情,他的手越发的沉重,似乎已经承受不住卫威的身体了。
冷非凡他们来到将军府,他抱着卫威走了进去,然后里面的人都跪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愤怒的冲上来。冷非凡希望有人能够这么做,然后告诉他他是怎么伤害了自己唯一的兄长,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出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冷非凡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那是玉珑公主。
玉珑公主眼中充满了悲伤,她走到了冷非凡的面前,“非凡哥哥!”
“玉珑,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卫大哥告诉我,如果他死了,就让我带你去后堂。”
冷非凡将卫威的尸体抱到了他本来住的房间,然后就和玉珑去了后堂,他没想让任何人跟着,他想一个人去。
玉珑打开了后堂的门,然后让冷非凡进去,她自己却没进去,她知道她不应该进去。
后堂之中摆着三个排位,先考卫辛之灵位,先妣云栖公主之灵位,还有兄卫威之灵位。
冷非凡一下子跪了下来,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那是卫威不曾说出口的事情,而如今那些事情都已经成为了无法追溯的过往,他就算想要知道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了。
在灵位的前面是一个盒子,就是卫威从冷非凡那里得到的盒子,里面是父亲的虎符。
冷非凡走上前去,打开了盒子,里面除了虎符还有一张字条,他将字条打开,上面就四个四“杀兄助弟”。
冷非凡觉得自己的心揪的疼,他明白了,一切他以前不明白的,误会的,现在他都明白了。他不知道这一切有多少是父亲设想好的,但父亲绝对不会是想让兄长去死,或许这是兄长自己选择的道路,却是冷非凡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卫威对他所有的照顾都是真的,他是真心的将冷非凡当做弟弟,看重冷非凡,可是他却觉得冷非凡还不够厉害,还不够完成复仇的大计,所以他用了最残忍的一种办法让冷非凡明白,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冷非凡抱着盒子,在家人的灵位前跪了很长的时间,也想了很多的事情。
他想到自己这些苦难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或许正是因为父亲的能力让他树敌颇多,母亲尊贵的身份让更多的人忌惮,于是他们成为了众矢之的,成为了谁都想消灭的敌人,即使他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一个不该伤害的人。
冷非凡想如果父亲只是一个小兵,又或者母亲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那事情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那个时候也就不会有他了吧,他或许早就因为那次叛逆一起被处死了。
那么,是他害死了父母么,冷非凡不敢这么想,可是似乎这就是最好的解释。他觉得他真的已经承受不住了,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做了,似乎怎么做都是错,都不会有一个号的结果。
只是同时冷非凡也明白,他已经无路可选,那条被父亲和兄长以死验证的道路是他唯一的道路,他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走向一个未知的未来,他或许会死在前进的道路之上,可是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理由放弃了。
冷非凡一步步的走出后堂,背对着他的亲人,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再次来到这里,但是如果他再次来到了,那就说明他已经完成了他们交代的事情,那样的话就算死了他也值得了。
看着冷非凡走出来,大家的心里有安心也有担忧。
看冷非凡的表情似乎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他眼中的神色似乎又表示着他经历了一些无法明说却又深刻的事情。
没有人问冷非凡什么问题,他们觉得没有这样的必要,冷非凡想要说的话就一定会说的,他不想说的什么人文都是没用的。
冷非凡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什么话也没说。
其他的人见他这样,也只好都去休息了,毕竟他们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清若或许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脸色特别难看的,她似乎有种感应,能够感应到冷非凡的心,她突然觉得她会合冷非凡分开,而且会分开很长的时间,这让清若非常的难过,却又说不出原因。她不是一个很容易懂得别人心思的人,只有这一次她肯定的说她一定没有想错,他们的分离就快来到了,这真的是让她很心痛。
大家在将军府休息了一个晚上,然后便是处理卫威的丧事。
七日之后,卫威下葬,冷非凡将装虎符的盒子放在了卫威的身边,随卫威一起埋葬。那盒子里面的虎符已经被冷非凡拿出来了,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血书,是冷非凡想要对自己的兄长说却没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
等卫威下葬之后,大家回到了将军府。没有了卫威,这个将军府似乎都没有了任何的温暖了。
冷非凡将叶锦城他们叫到了大厅,然后说道:“我想离开这里去各个地方招兵买马,但是这些都需要秘密进行,或许还可以遇到危险,我特此询问你们,有谁想要跟我一起去的。”
叶锦城首先说道:“清若让我保护你的安全,我自然是跟着你。”
叶璇瑛见自己的哥哥说话了,她也就说愿意跟着,反正她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
守卫们都想跟着冷非凡,可是不能带这么多人,冷非凡就在他们之间选了几个人跟着他,其他的人还必须留下来守护好昊城。
其他的人都有回应,偏偏只有清若没有任何的反应,要是以前的话清若一定是会第一个同意冷非凡的。
清若不知道其他的人都在看自己,她只是在想事情,她想到从她和冷非凡相遇到现在,她几乎没帮上什么忙,还有好几次她让两人为她受伤,她的心中十分的愧疚。上一次因为冷非凡的话让她无法忍受心中的眷念,所以她留在了冷非凡的身边。可是她明白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她能帮到的就更少了。
冷非凡认真的看着清若,期待着清若的回答。
“我,不想离开!”清若第一次对冷非凡说出这样的话,一直以来她都是追随着冷非凡的,只要冷非凡去哪里她就会去哪里,可是这一次她决定听从一下自己的意见,她要留下来。
“为什么?”冷非凡不明白为什么清若突然会有这样的决定,他不敢相信她会选择离开他。
清若看着冷非凡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不解,她都不敢继续看下去,她低下头,说道:“你们是要去打仗的,可是我不会,我想留在这里的话我或许会学到一些东西,等到你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或许就可以告诉你我学到的东西,可以帮助你了。”
“我只需要你在我的身边!”
这样的话就算再听多少便都会让清若的心充满感动吧,可是这一次她下定决定绝对不能因为冷非凡的话而改变主意。她本来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可是遇到冷非凡之后她就变了,此刻她只是变回了自己而已。
“你真的要留在这里?”
清若点点头,这是她的决定,她一定要坚持。
“那好,你等着我回来!”
清若再次的点点头,却不敢看冷非凡,她怕她看到他的眼睛就会突然之间改变主意。此次若是她前往定然会成为包袱,以前她尚可以赖在冷非凡的身边,可是以后的局势会越来越危险,她不希望冷非凡遇到危险,所以她要留在这里。
冷非凡站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甚至都没问清若为什么要这样。清若的心中是有些低落的,她多么希望冷非凡能问一问她,然后她就会把她的心里话说出来,可是冷非凡没有问,这让清若心中的痛多加了一分。她多么希望冷非凡没有变,可是她也明白冷非凡经历的事情已经让他没有办法不改变。而他们的情呢,又会因为冷非凡的改变生出多少的变数,清若一点都不敢去想。
其他的人都离开了,大厅中只剩下清若一个人,清若从来想过自己会这么孤单,似乎所有的人都离她而去了。
冷非凡的心中是十分不悦的,他觉得清若是最支持他的人,不应该会在这个时候反对他。可是细想之下,他突然发觉清若还是那个让他愿意去保护的女人,她细腻的心思或许他不一定了解,但是她传达出的意思他还是能够理解的,她是在用另一种方式留在他的身边,这么一想冷非凡也就不再生气了。
冷非凡正想着,突然一个人从旁边的树荫里蹦了出来,竟然是玉珑公主。
“玉珑,你这是做什么?”
“你还说呢,你们要离开了竟然还不带上我!”卫威的死玉珑公主也很难过,她伤心了好长的时间,什么人也不愿意见,没想到她恢复心情之后听到的就是冷非凡他们要离开的消息,而且冷非凡一点都没提到她,她自然是非常不高兴的,所以就逮了个这么个机会,准备吓一下冷非凡,然后说出自己心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