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至于你妹妹,我还没有那么禽兽,我保证就挂钉子上不下来行不?”故意装可怜,一脸的凄惨弱势相。
都是说道这个份儿上来,苏雪怎么拒绝,“我不是害怕你胡来,你人虽然混蛋但不是禽兽。只是寒舍简陋,妹妹因为残疾的关系脾气很不好,她可能会闹的。到时候我……”
打了个响指,许尧自信的道:“你但心这个的话就没有必要了,也不看我是谁,待会儿一定逗笑你妹妹。有件事情问你,给你妹妹治疗每个月要花多少钱?”
“嗯,每个月医药费大概要两万左右吧。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过了那些钱你不用还给我,我现在并不缺钱真的。在你给我看病之前,我自己看病花的钱都远远超过了两万了,真的不需要。”对于这些苏雪有着近乎执念一般的执着。
自尊心太强了。
“那好吧,我不提这些事情了,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妹妹吧。”
“你要看她么?不好意思,我妹妹很自闭,脾气又不好不愿意看到是生人。我害怕她受到刺激,所以……”苏雪抱歉的道。
“哎你真是个猪脑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可是祖传老中医,我是要看你妹妹的腿伤情到底怎么样了?之前我没有仔细看,或许有治疗的办法也说不定呢。”许尧拍了拍额头说道。
当然这也不过是套路和手段而已,如果你一来就说我能治好了,包在我身上了。
苏雪可能会感激感动一时,但这种感激和感动绝对不会深刻。
而先不要把话给说满,只说有这个可能性,就能够充分的调动苏雪的心绪,牵着她的鼻子走。
她妹妹已经瘫痪了十多年了,要治好妹妹的心情就是一个死结般的执念,强烈无比。许尧要是调动这份心情,在表现出自己是多么的上心和付出,不怕她不感动。
“许尧,你,你说的是真的嘛?你真的能治好我妹妹的腿么?”苏雪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捏的发白,一双眼睛里眼神热情的灼人,那份希翼沉重的让许尧心惊。
这是一份多大的执念,才让一个凡人产生如此强烈的精神力量啊。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而已,你先不要报太大的希望,一切待我仔细检查过后再做定论。”许尧尽量的说的温和一些,不想打击苏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苏雪的坚强和强势,大半是被生活给活活逼出来的。
而这个坚强的外壳之下,一颗心其实跟一般的女孩子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她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软弱而已。
“哦,这样啊。我本来以为你会打包票说你一定能治好呢。”苏雪眼睛里的热度迅速的下降,神情低落,黯然无色。
难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么?
她想起了之前自己的月经不调那么久都没有治好,许尧没有花多少力气就治好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
这事儿其实她以前就想过,但因为有些顾虑,所以就放弃了。
一来,那时候和许尧的关系没有到那个份儿上。她害怕许尧这个坏家伙会借此打击她,而且对妹妹也不好,她已经承受不起燃起希望,又被无情的绝望摧毁之间的落差和打击了。
二来,许尧看好了她的月经不调,这只是个疑难杂症,本身算不上大病。天生残疾不一样,治好的希望很渺茫。
与其说妹妹没有办法再承受打击了,倒不如说她也一样的脆弱。
直到这次,许尧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家伙,竟然拿出了治疗埃博拉病毒的药物,苏雪的心里才燃起希望。
并且下定决心带他过来,幸好苏雪赌对了,许尧是个知礼名节的人,并没有借此嘲弄他们姐妹,反而愿意帮忙。
“你也不用失望,我这个人一般对外人喜欢把牛往天上吹,什么话都敢说。因为他们是外人,尽力就好了,万一不行坑也就坑了。对朋友我却不敢把话说满,因为要尽心尽力。但是我只要开口了,就说明至少留七八成的把握,我先检查一下,你不要着急。”
说完把苏雪的妹妹平放好,右手沿着足少阳经一路往上,在几处大穴疾点几下,然后翻身至腰椎处而止。又激发了一点法力,测试了一下肌肉和骨骼,最后号了一番脉象,脸色凝重了下来。
整个过程里苏雪都紧紧捏着双手,紧张都快忘记呼吸了,她不敢打扰许尧,但看着他越来越沉重的脸色,只觉得头上黑云压顶,压得她胸口发闷,隐隐作痛。
她害怕从许尧的口里听到否定的话,害怕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后就此熄灭。
“怎么样?许尧你倒是说话啊,你黑着个脸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妹妹的病……”声音都带了哭腔,一双美眸都湿润了。
妹妹这个唯一的亲人,总是能轻易的打破苏雪苦心建造的心理防线,让她脆弱。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许尧僵硬的转过脑袋,一副沉重默然的样子,就像是医院里抢救病人的医生疲惫的走出手术室的样子。
苏雪怕极了,她害怕许尧摇头说“我已经尽力了”,她不知道听到这个答案自己会不会奔溃了。
看到苏雪煞白的脸,本来想逗逗她的,也不敢了。
连忙换上一副坏笑的脸,“看你紧张的样子,我就是吓吓你而已。这病我能治疗,你不用担心。”
什么?能治?
耳中隆隆作响,苏雪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握起粉拳不依不饶的捶打许尧,“混蛋,你这个大混蛋、大骗子你不使坏能死么?你不吓唬我会死么?我都快吓死了,你个混蛋你为什么拿我的妹妹来吓我啊?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么?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这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么?”
嘶,真疼,这女人下手不知道轻重啊,这是撒娇还是报复啊。
许尧疼的呲牙咧嘴的,凡人的肉体就这一点不好,无论多么的强悍都会感到疼痛。
别的女人撒娇打人,只会感到舒服,一顿粉拳就跟按摩一样,打的人春心荡漾的。这女警察就是不一样,下手可黑,许尧严重怀疑苏醒这是借着这个由头报私仇的。
“哎哎哎,停停停,很痛的知道不?疼死我了。”
许尧刚想说两句。苏雪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眶里热泪止不住的留,香肩乱抖,压抑着哭声也就住了嘴。
这一刻的苏雪看上去是那样的无助,就跟在寒风里瑟缩的小女孩一样,背影单薄凄凉,悲戚孑立,哭却哭不出声音来。